这也是高昌所愿的,可是高昌仍然觉得有些不安,“简相觉得此次出征,谁做元帅?”
简止言眼神讳莫急忌深地说道:“祁家长子祁南雄。”祁太后的亲兄弟,高昌的亲舅。
反正这次简止言语祁家的仇是在结深了一层,祁家现在虽然荣耀满门,可是人才还真是没几个,多事仗着祁太后的酒肉之人,而现在简止言提议祁南雄,这不就是让祁家的男人去送死?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祁太后。
宫门外,简止言正想上马车时,就见一威猛武将骑马而来,连宫门外的士兵都不敢拦着。
可是当骑到简止言的面前时,那人下马了,一见简止言没有说话,简止言也不说话,两人僵持了一会儿。
那人就是祁南雄,祁南雄知道简止言恨自己,可是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祁南雄以前是坑过简止言,可是从来没想过要简止言的命,可现在简止言明摆着要祁家断后,祁家就他一个男丁,现在却要出征去打外族,这时任何人家都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去的,当圣旨下来的时候,祁老太爷差点晕死过去,连祁太后都匆匆出宫回到了祁家。
“你还在恨我。”祁南雄说得肯定,可是简止言却扬起了头来,看着祁南雄,“本相为什么要恨你?”
“我以前差点害死你,现在你是在报复我吗?”
“祁将军这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吗?祁将军手中握着二十万大军,难道就准备永远不为国家效力,永远的窝在京城吗?”
简止言的话大义凌然,祁南雄被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简止言,亏我以前还当你是兄弟!”
简止言说道:“我娘可只生了我一个儿子,你是当朝国舅爷,止言高攀不起。”
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简止言想起了在江南的那段时间,一路从江南逃到了京城,一路上两人一个馒头一人一半的日子多好,可是最后却为了一两银子而将简止言卖给了人贩子。
最近简止言老实想起那段逃难的日子,母亲死了,江南大旱,简止言与祁南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一路逃难进京城,可是却在一件一两的衣服面前,简止言明白了朋友根本不可信,祁南雄为了回到祁府,为了不被人看不起,将简止言卖给了京城的一个人贩子,只为了那件让自己看起来光鲜的衣服,他告诉简止言,跟那个人走就有饭吃了,那时的简止言太老实了,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蠢啊,简止言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意,当他被卖给一家马贩子时,每天挨打受饿的时候,没人可怜她,唯有那个小丫头不嫌弃自己。
“他们又打你了吗?”
“他们为什么要打你,你不要再跑了,再跑他们会打死你的。”后来她哭着喊着让她的父亲将自己买会了李府中去,这样简止言就在相府里安顿了下来,他也成为了那个女孩子的玩伴和小厮。
她是那么的爱马,当简止言有能力将西山的全部草场买下来的时候,她却已经没在了自己身边,想到这里简止言狠狠的在车窗边打下了一拳。
西山牧场,简止言心情好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骑马,这里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地方,秦宝站在一旁,有时他还会想起来当年伉俪情深策马奔驰的样子,那时的简止言不是这样阴沉的,至少也不是现在这样,默默的一个人骑在马身上,然后静静的看着天际边那抹残阳。
“秦宝!”
“在,属下在。”
“最近几日本相不上朝,对外就说本相病了,不见客,上府来到人统统挡在门外。”
“是。”
此时的祁家,祁太后坐在自己父亲的床边,大夫说如果不是及早救治了,那就是中风了。
祁太后安抚着自己的父亲:“父亲,你别气了,好好的养着身子,大哥是皇上的钱舅舅难道会看着自己的亲舅舅去送死吗,哀家会去见皇上,让皇上收回成命的。”
祁老太爷一声荣耀,从先帝起就官拜一品大员,没想到现在却要经受儿子上到前线,生死不明的下场,“这都怪那个简止言,如果这次南儿真的因为出征边关而让我祁家绝后,我觉地不放过他的!”
祁南雄站在一边,心情复杂,其实他想去,身为军人本就该为国家而战,可是现在简止言分明是公报私仇,这个怨气他是吞不下去的。
屋外,祁太后将祁南雄叫了出去,其实她知道简止言与自己大哥的恩怨,这次确实是简止言公报私仇,朝中有经验,能征善战的大有人在,为什么是偏偏落在了祁家的头上来,这其中不用想都知道,是因为简止言已经开始要对付祁家了。
“这次你就抱病吧,其他事我会处理的。”祁太后这次也是真正的被简止言给惹怒了,她曾经警告过简止言不要碰祁家的人,可是没想到这次他竟然是对祁家唯一的一个男人下手了。
“我去!”祁南雄这么多年都生活在自己妹妹和父亲的庇佑下,他不比简止言差,他也想证明自己。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知道打仗有多可怕吗?你是不是要气死父亲!”
祁太后忍住没一巴掌扇过去,可是她还是忍住了,现在她只想去见见简止言。
回到宫中的祁太后一刻都不敢耽误,换了便装就随莫公公带路出了宫去。
祁太后一副美妇人的打扮,可是却在相府外吃了闭门羹,说是简止言现在不见任何人,可是祁白莲却知道现在的简止言在哪里。
祁白莲对车外的莫公公说道:“去西山牧场。”
简止言真的在西山牧场里,祁白莲知道自己没有猜错,至少是她还是认为自己是最了解简止言这个男人的,从小到大祁白莲都能捏住这个人,但是现在她知道一切都今非昔比了,特别是在经历了李家的事情后。
秦宝出来时,也不是迎接祁白莲,只是来传话的,祁白莲下了马车,由莫公公搀扶着来到了牧场边缘。
莫公公对秦宝呼喝道:“快去通传,娘娘来了。”可是秦宝却不理这个奴才,他对祁白莲说道:“今天相爷不见任何人。”
“大胆!”莫公公大声喝止住了秦宝:“不知道是谁来了吗?竟敢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来。”
秦宝依旧是不理这个奴才的,秦宝的话只对祁白莲讲,完全是漠视了莫公公这个奴才的。
“娘娘请回,相爷已经进庄园中休息了。”
“那就请秦侍卫长在通传一遍,就说本宫今天既然来了,一定是要等着见到相爷才会离开的。”祁白莲也是很坚持的,毕竟现在事关祁南雄的生死。
秦宝无奈,可是依然是不进去,他只站在祁白莲的面前挡住了其他人的去路,祁白莲已经很久没有在简止言的面前如此纡尊降贵了。
莫公公气不过,竟然是上前一步一拳头打在了秦宝胸膛上,可是却丝毫撼动不了秦宝半分,他那么拳头在秦宝的眼中不过是绣花枕头一包草而已,而且秦宝也根本不把莫公公这样的阉人放在眼中的。
“狗奴才!”莫公公骂秦宝,可是却没有想到同是做奴才,秦宝确实做得比他有气节多了,秦宝这么多年来为简止言出生入死也不是假的,一手捏住莫公公的手,向后一翻,手一松,莫公公就疼的在地上打起来了滚来。
“谁在我牧场里撒野。”谁也没想到简止言的声音不期而至,带着一脸的阴沉看着地上的莫公公,这里简止言最大,这里甚至有简止言的上万兵马。
简止言这些年虽然嚣张跋扈,可是一直是在实力上韬光养晦的度日。
让高昌恐惧的不是简止言的只手遮天,而是简止言手中掌管的兵马,当初为了表示感谢简止言扶持自己登上皇位,高昌是在祁白莲的怂恿下将钦国近一半的兵力全交给了简止言,可是这些年过去了,谁也不知道这么年简止言到底是又养了多少兵马,所以这才高昌虽然有心对付简止言,却是不敢真正动手的原因。
祁白莲知道简止言护犊子,就像是秦宝与莫公公,简止言从一出现就已经告诉了祁白莲他是站在秦宝那边的,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莫公公毕竟是跟了祁白莲那么多年的人了,祁白莲也不想他死在这个牧场外,所以她上前对简止言说道:“止言,我有话对你讲。”
简止言既然出来了,肯定就是知道了她来的目的,也许是无聊了,他也想听听这个女人到底是想对自己说些什么的,所以他是说道:“跟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