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一直都守在地牢外,从外的一方小孔看着里面的情况,虽然是这样,可是为保木子蕈的安全,秦宝还安排了暗卫守在这里以防有意外发生。
秦宝只见木子蕈用银针扎了那两名死囚几下,然后将在他们的心口上用小刀划出了一个小口,随后用一种秦宝不认识的东西从死囚的胸口上扯出了一条黑色的东西出来,有些像是铁线,可是却是在动了。
“怎么样了?”这时简止言突然出现在了秦宝身后,秦宝赶忙跪下,“相爷。”
“死囚与她是什么个情况?”
秦宝埋头说道:“相爷,不知道为什么属下觉得她不像是在解毒。”
“不像是解毒,那像是在干什么?”简止言倒是来了兴趣,与其让秦宝这样吞吞吐吐的说不如他自己看好了。
简止言透过那小孔看去,木子蕈只默默的坐在地上,而地上的死囚像是死了,也像是活着的,却没有知觉。
简止言看的是一头雾水。不知道那木子蕈又是在死囚的头上扎针是什么个意思,可是看起来还来有模有样的。
简止言向秦宝说道:“把牢门打开。”待简止言再次走进牢房之时,简止言躬身伸出一只手指放在了死囚的鼻子上,呼吸平稳,应该是没死确实晕迷的状态,简止言大喜:“神医果然是名不虚传的。”
“相爷过奖了。”木子蕈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的,可是在木子蕈看来简止言这个一国之相就是在草菅人命。
不过他这样的人本就是心狠的,对谁都是一样的,木子蕈想到这里心里也是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怎么样,相爷还想试子蕈吗?”木子蕈倔傲地说道,简止言对木子蕈的医术已经非常满意了,救那个小皇帝应该是没问题的,当然他就是这样对木子蕈说道:“神医哪里的话,本相已经很满意了,明儿就让人送神医进宫。”
木子蕈眼神一动,生怕简止言这个人在反悔,所以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楚放天必须与我一起进宫。”
“怎么?”简止言唇角一动,不屑说道:“神医不相信本相吗?”
“不是不相信,因为我需要楚放天的帮助。”
这个借口真好,刚才都不需要,还不是一个人,现在却要人帮助,“宫中太医多得是。”简止言的意思就是不需要她在多带一个人进宫去了。
木子蕈当然是听得出简止言话里的不同意之意,可是木子蕈却坚持道:“没有楚放天,我不进宫去!”
这是明摆着威胁,简止言也是不急不躁,他向后退后一步,然后说道:“那神医就留在这里吧。”简止言根本就不是一个能受人威胁的主。
木子蕈大惊道:“相爷难道就对陛下的病情如此儿戏吗?”
简止言笑道:“本相不受任何人能威胁!”木子蕈想这话的意思是他简止言的威严比皇帝的命还重要?
果然如民间所传言的那样,简止言早已经不将小皇帝放在眼中了,而且是如此的赤裸裸的。
木子蕈在牢里被关了三天,在第四天之时,简止言来了,简止言开口问木子蕈的第一句话就是,“可愿意一人进宫?”木子蕈也是坚决的不松口,她告诉简止言必须是楚放天陪伴,她才肯进宫。
简止言依然不急,问完话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后是又走了,随后简止言进宫。
祁太后召见,简子言本相谎称生病不去的,可是莫公公那老奴才几次的亲自到相府请简止言,简止言最后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是坐着轿子进宫去了,还要装出一副生病的样子。
太后殿,祁太后早就准备好了差点恭候简止言去了,祁太后听见止言的话是全朝廷都知道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当年如果不是简止言靠一人之力整垮李家,祁贵妃不会成为今天的太后,她的儿子也更不会成为一国之君,祁太后是怕简止言的,这个是满朝文武都知道的事情,也正因为这样让简止言在朝中是作威作福,目中无人。
现在的简止言从一个小小的军部侍郎成为一朝之相,他的手段朝中无人能及他半分。
简止言一副病相,祁太后关切的问道:“相爷这是怎么了?”
简止言客气回道:“偶感风寒,只需休息几日就好了。”
祁太后心里明了这是故意再找借口躲着自己的,她要简止言三天之内治好皇帝,可是这已经过去五天了,现在给她说生病了,这是个什么意思?
祁太后尽力地压制住自己心里的怒火,然后问道:“相爷病了,可是皇帝那还是老样子,这朝中可怎么办才好啊!”
简止言知道这女人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是在怪自己办事不利,可是简止言却是不相信这女人能将他治罪的,现在朝中能将他简止言法办的人还真的是找不出来的。
“太后,臣有罪,臣自知办事不力,请太后责罚。”说着简止言就要跪下去了,可是祁太后却在这时立刻扶起了简止言,“相爷那里的话,本宫没有要责难相爷的意思,只是现在皇上危在旦夕,这朝中总不能没有的皇帝吧。”
简止言想,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出来了,简止言小声问道:“太后有话就直讲。”
祁太后眼光一亮,一个眼神就让莫公公那老奴才将殿门给关上了,这算是要跟简止言单独说话了,可是莫公公却在这里,看得出来,这女人已经很信任这个老奴才了。
待门关好后,祁太后看了简止言一眼,然后坐回了自己的凤座上去,她说道:“相爷,这皇帝是体弱多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皇帝过完年眼看着就要满十八岁了,可是一个子嗣也没有,先帝可是在十六岁时就有两个儿子了,帝君五子嗣这时大事情。”
简止言这次还真是没猜到这女人后面想说的话,祁太后一说出来让简止言自己也是大惊了。
“开国先祖当年也是因为前朝皇帝体弱多病而登上了皇位,才有了这个钦国,才有了高家的基业。”其实祁太后的心思,简止言已经知道了,不就是想废了皇帝诏一个合适的人吗,最重要的应该是这个人不听他的话,而只听她的话才好的。
“太后的意思是想改朝换代吗?”简止言直言不讳,祁太后这时却笑了起来,“相爷果然聪明,本宫知道这话是大逆不道的,可是相爷也看见了现在朝中这样子,皇帝久病不起,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为了钦国的江山,相爷都该在这时候站出来的。”这是要简止言做出头鸟。
简止言自然是没有那么笨的,这种事做了早死的是自己,她是皇帝的亲娘,她到时候拍拍屁股,此事与她无关就撇清了所有罪过,而要简止言自己来承担,这个后果简止言知道自己承担不起,而且他现在也没有找人取而代之的意思。
简止言这时自然也不想与祁太后撕破脸的,所以他只是呵呵一笑,道:“这是大事,太后还是要容臣想想的。”
“这是当然的,简相只管想,三天如何?”
这是在给简止言最后的期限,简止言不动声色地点下头来,然后说道:“行,三天后臣给太后答复。”
简止言沿原路回到府中,秦宝端茶进来,小心翼翼的样子让简止言好笑,他问道:“我这样子很可怕吗?”虽然是笑着问秦宝的,可是秦宝知道简止言这样皮笑肉不笑问话的时候更加的可怕。
秦宝连忙点头,然后说道:“没有。”
秦宝从小就跟着简止言,简止言知道他撒谎时的样子就是这样慌张的,跟了他这么多年,唯一没学会的就是他的说谎时的面不改色。
“秦宝,你还是没有学会撒谎,其实撒谎有什么不好,至少让人看不穿自己。”简止言一生都生活在谎言之中,当年母亲为了瞒着他,就是到死也没有告诉他简家已经败了,直到他来到京城,看见父亲的首级已经挂在了城门上,他才恍悟在江南的那段安逸生活不过是母亲给自己的制造的一段假象而已。
“相爷。”秦宝跪在了简止言的面前,这么多年他总是这样,简止言笑道:“起来吧,别没事有事都跪我,那个女人可还在牢里?”
秦宝回道:“在,已经关了十天了,与那些死囚同吃同住。”
简止言苦笑道:“她倒是能吃苦啊。”
“你去将楚放天叫来,然后一并送去牢里,然后就说本相要带人进宫去给皇帝治病了。”
现在就是时候了,也不是在耍木子蕈的时候了,在不治,这朝中就快没有他简止言容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