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要不要派人去调查一下?”那人顿了顿,“或者,让人跟着?”
冷慕寒沉默了一会儿,“不用,你先下去吧。”
“寒,你这是要放长线钓大鱼?”那人刚离开,慕容崇靖就凑了上来。
冷慕寒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慕容崇靖看着这样的冷慕寒,心中一惊,“她真的有问题?会不会和你那个太子妃有关?”
冷慕寒冷冷地横了他一眼,看得慕容崇靖立刻闭上了嘴,他这还不是为了他么,那么凶,都吓到他的小心肝儿了!
不过,哎,他还是忍不住啊,既然是好兄弟,那他还是要说,“你不会是因为你的那个太子妃所以才放任可疑的人进入太子府吧?”
“我相信她。”冷慕寒沉默许久才开口道。
“相信?呵,那我们打个赌,你还记得那日你提醒我们防备的吗,我们可以……”
斗灵大会很快就要开始,冷慕寒也越加繁忙,灵鹫刚吩咐劭磊去收了天煞便传来懿旨,皇后召她入宫。
“奇怪,前几日你不是和主子一起去皇宫参加宫宴了?皇后要找你怎么不那时候找?偏偏等今日让你再跑一趟?”劭磊有些不理解。
“可能有什么事吧。”灵鹫倒是不怎么纠结这些,而是继续嘱咐道,“去了之后记得我跟你说的,你放心打,和上次一样,事成之后在那里等我,我会去与那人契约的。”
“嗯,好。”劭磊应道,虽然他有很多东西还不能想明白,可是他却莫名的开始相信她了。
“不过你不等主子回来再去吗?皇宫……”劭磊轻触了一下眉,他可是记得灵鹫第一次去,回来时的样子的。
“不了,皇后是慕寒的母亲,没事的。”劭磊闻言摸了摸鼻子,“行,那我去了。”
灵鹫让鬼老头,冰火都跟着劭磊,而自己则是梳妆了一番,跟着公公进宫了,桃之则是伺候在一旁。
“小姐,到了。”桃之扶着灵鹫下轿,经过灵鹫的试探,桃之是真的改变了思想,将她认做主子了。
“太子妃请。”公公将灵鹫二人带到后花园的凉庭,远远的灵鹫就看到皇后正在那里品茶,身后有两名丫鬟伺候着。
“你就在这里等候吧。”灵鹫对着桃之说话,就支身向凉庭走了过去。
“灵鹫参见幕后。”灵鹫屈膝,这世上能让她屈膝的不多,皇上皇后是慕寒的父母,而且据她所知,他们对慕寒也很好,虽然前世因为她的原因,他们有对慕寒失望,可那都是她的错。
白启红英也不叫灵鹫起来,只是边喝着茶边打量着她,灵鹫也任由她打量。
直到好一会儿,白启红英才开口,“座。”
“谢母后。”灵鹫笑了笑,起身坐下,腿微微有些僵硬,不过也还好,这点她还是受得起的。
“把头抬起来。”白启红英轻抿了一口茶。
灵鹫抬起脸与她对视,不得不说白启红英保养得很好,也很美,四十岁有余了还风韵犹存,难怪慕寒也那般美了。
“果真堪称角色,还能弹一手好琴。”白启红英染着丹蔻的红色指甲轻轻划过灵鹫的脸颊,然后是灵鹫的手,虽轻却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灵鹫当然知道,能在后宫薄得一席之地,没有手段那是不可能的,她为了保护慕寒手上染了不知道多少的鲜血,也曾伤害过她,可是她就是无法恨她无法怨她,反而很羡慕她,很感激她。
灵鹫笑了笑,“其实母后不必这样。”说着看了眼两旁的丫鬟。
白启红英顿了顿,挥了挥手,丫鬟退下,灵鹫也在同时示意两个鬼去盯着。
“你要说什么。”白启红英也不怕灵鹫耍手段,她经历了那么多,若是还都不过一个小丫头,那只怕那些死在她手上的冤魂都要笑得活过来了。
“母后……”灵鹫刚要开口,就被白启红英打断,“母后你就不用叫了,这里没外人,你我之间不必演戏。”
灵鹫也不反驳,直接开门见山,“其实你不必那么防备我。”
白启红英挑眉,“你若是没有什么秘密,又怎知我在防备你?”
“每个人都有秘密。”灵鹫摇了摇头,“只是我不希望我们鹬蚌相争,最后让渔翁得利。”‘“哦?”白启红英眼色一暗,“此话怎讲?”
“若是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我们本可以联手,却因为误会相争,那岂不是给他人做嫁衣?”灵鹫回道。
“呵呵,那你说说,我们的目的是什么?”白启红英研磨着被沿,略带深思,随后抬头看向灵鹫。
“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保护慕寒,让他顺利登基。”灵鹫毫不避讳。
白启红英一愣,“呵,那你又要我怎么相信你,你不是他人派来害寒儿的?”
“因为我爱他。”灵鹫看着白启红英,坚定地说道。
这丫头在她的面前说爱她的儿子?呵呵,这道有趣,不过信或不信,她心中也有些犹豫,看她的样子不像撒谎,可是她若真的爱慕寒,有怎么会和冷泽枫车上关系。
虽然之后南宫元贞几次针对她,可是也因为如此,之前有人传信说灵鹫与冷泽枫的事,才更让她觉得可疑。
“你说你爱本宫的儿子,本宫就会相信你?”白启红英勾了勾唇。
“我不需要你的相信。”灵鹫一脸淡然,只是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我只是希望你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南宫元贞和冷泽枫的身上,而不是我。”
听到这两个名字,白启红英明显一愣,“你知道的还不少。”
“这样才能更好的帮到慕寒不是吗?”灵鹫嘴上那么说着,心中却有些自嘲,她活了两世,能不知道那么多吗?
白启红英沉默一阵,“那你和冷泽枫什么关系。”
“他想利用我对付慕寒。”灵鹫坦然道。
灵鹫话落就感到白启红英眼中闪过杀意,接着道,“不过你不觉得这样更好吗?”
“说来听听?”白启红英敛下杀意,似乎有些相信灵鹫了,可多少还有些防备。
“这样,我才能知道他下一步会怎么做,他在明,我们在暗,才能更好的帮到慕寒。若是他换了我这颗棋子,那么我们便在明,而他在暗了。一次能防,但是我们每次都能防得很好吗?”
灵鹫将自己想的说了出来,这也是为什么她现在还在冷泽枫面前委曲求全的原因。
像冷泽枫那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除非一击让他再无胜的可能,否则他的阴招只会变本加厉。
白启红英被灵鹫说的有些心动,心中对灵鹫也稍微有了那么点的改观。
谁说她是废物,她却觉得她很聪明,又能隐忍,隐忍有的时候不是懦弱,就如同扮猪吃虎,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就在两人说着话时,一侧的花盆突然一动,只见一个丫鬟摔了出来。
白启红英看不到,灵鹫却是看到了,这是被她的鬼给弄出来的,她在偷听呢。
“奴婢该死,奴婢刚才告退之时东西掉了,本想在不惊扰皇后娘娘和太子妃的情况下,将东西捡回去的,可是不不小扭了一下。还请皇后娘娘开恩绕了奴婢吧。”丫鬟急切的扣着头。
这丫鬟跟着白启红英也有几年了,白启红英也知道这丫鬟胆小,当初也是看她可怜才收了她在身边的。
白启红英刚想说算了,灵鹫便走上了前,蹲在了丫鬟的边上,看着惶恐的她,啧啧,这演技真好。
“哦?丢东西?丢了什么?”灵鹫温和的问道,可有时候温和与温柔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语气,灵鹫的温和让丫鬟感觉从脚底凉到了身上。
“奴,奴婢丢了香包。”那丫鬟紧张的回答。
灵鹫点了点头,“为了一个香包犯险,那香包一定很重要吧。”
“那是奴婢的母亲过世前给奴婢的。”丫鬟把头低得低低的,掩盖着清明的双眸。
“嗯,拿给我看看。”灵鹫伸出手,命令之意不言而喻。
白启红英见灵鹫这般询问一个丫鬟,就看出了端疑。
之前和灵鹫说话,她是一个异常能忍耐的女子,而现在却为难一个丫鬟,只能说,这丫鬟真的有问题,而且被她发现了。
既然这样,那她就看看她如何让那丫鬟招供吧,只是若那丫鬟真的有问题,白启红英眼色一冷,那她当年被她救下也是算计好的,还得以埋伏在她身边多年。
丫鬟暗自咬牙,没有想到眼前的女人如此难缠,从身上解下香囊交在了灵鹫的手上。
灵鹫拿过时似无意般戏虐了一句,“哟,速度挺快,这捡到了香囊,还都拴好了,在那里呆了有一会儿了吧,也听到不少吧?”
灵鹫的话就像是要杀人灭口一样,丫鬟心中一惊,“奴婢什么也没听到,奴婢系得很快没有呆多久的。”
“既然如此重要,怎么不好好珍藏,还带在身上?”灵鹫看了看香囊,话一转,又像唠家常一样,只是手中一用力,那香包立刻化成了粉末。
那丫鬟本就被灵鹫多变的语气弄得心惊胆战,神经也都绷紧了,生怕自己回答错了,再看到香包被捏碎,以为灵鹫要杀她,赶紧边哭边求饶。
灵鹫笑了笑,站了起来,脸却微微有着冷意,“看来那香包对你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不是为了它连死都不怕吗?如今被本妃毁了,你怎么说也该愤怒一下吧,怎么老求情怕本妃杀你呢?”
丫鬟一时被灵鹫堵得说不出反驳的话,咬牙低着头,眼中满是阴毒之色。
灵鹫俯身轻言,“你难道不觉得刚才你是被谁推出来的吗?”
话落,丫鬟猛地抬头,眼露惊讶,她还以为是错觉,可是被灵鹫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如此,也就是说她早就知道她偷听!
白启红英也甚是讶异,这里有她的人?可是她完全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就是她的守卫也没有发现。
“还不承认吗?”灵鹫冷冷的看着她。
丫鬟低下头似要认罪,可是下一刻猛地抬头朝灵鹫二人撒了一包粉末状的东西,灵鹫快速屏气,同时捂住白启红英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