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倒是没说什么,但小狐狸却是暴跳如雷,若不是老狐狸派人拦着小狐狸,估计今晚那小狐狸会找上咱们将军府来。”只要一想到齐小狐狸那五彩的猪头,束畅就忍不住想笑。
“哦?那还真是可惜了,你说说,那老狐狸也是,难得他家小崽子长了回志气,想要出一口气,你说他干嘛拦着呀,唉,老东西,就会扫兴。”
呵,齐力在叫嚣是吗?那还真是可惜了,若是那小子一个没忍住,冲到将军府来与自己理论那该多好啊!
只要那小子敢找上门来,他就敢将那小子明目张胆的痛扁一顿,然后嘛,这件事情自然而然就闹到皇上姨丈那儿去啦。
这样一来,他既不会落下个告黑状的名声,又达到了自己想要恶整齐家人的目的,一举多得,想想都是美事儿,可惜啊,可惜,此等美事儿也只能想想了。
“好了,既然齐老头儿有自之知明阻拦着,那咱们就给那老鬼一个面子,此事儿到此为止,只要他齐府不自己找不痛快,就让这事儿过去得了,记住喽,本将军说的可是他们不自己找不痛快,我们才揭过此事儿,如果,他们自己要自寻死路,那么……嗯,你懂的。
对了,那个叫耀琪的小孩,明日你按他所描述的去好好查查,记得一定得查仔细了,事关小姐安危,马虎不得。”秦潇予觉得,既然那孩子是一诺强烈要求收留的,那么,他依她就好。
但是,那孩子的身世和来历,要查的还是得好好的查,毕竟,在这世上,孩子若是狠起来,那也是很有杀伤力的。
虽说一诺在这里与人无怨无仇,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仇家,更不会有人如此处心积虑的算计她,但,凡事难免没有万一啊。
相较起将军府的宁静,此时与将军府相隔三条街的齐郡王府同样一片宁静,但宁静的同时,却是灯火通明,齐郡王府的正厅里集满了人。
正厅两侧,站满了下人,齐郡王端坐在主位,在他身旁坐着的那位便是齐郡王妃刘氏了。
主位的左侧,坐着几位年纪相仿的男子,从那有几分相似的眉眼看来,估计应该是兄弟吧?
在那几位男子的下手,也就是左侧最未尾的位置上,端坐着一位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女子。
只见那位年轻的女子与其他众人明显不同,不同之处在于脸上的神色,若说其他人在面对齐郡王严肃的表情心生惧怕的话,那么那位女子却仍是嘴角噙笑,似乎并不担心会被齐郡王的怒火扫到。
主位的右侧,坐着六位年龄不相上下的中年女子,说是中年,其实也就三十几岁的样子,但从她们的容颜上却是看不出真实年龄有三十多岁,看来,这些女人平日里保养的功夫还是做的很到位的。
整个大厅除了坐着的和站着的,最为醒目的便是那趴在正厅中央的数十个身影。
趴在正厅中央的几人,一个个紧蹙着眉头,趴在地上,臀部火辣辣的疼,但他们却只能忍着,不敢发出一丝痛苦的呼声。
“说说吧,今日之事儿到底起因为何?本王派你们出去采办,你们却是给本王惹上了麻烦,你们这些狗奴才可知道,那秦府的小子是个难缠的。”终于,一直端坐着的齐郡王开口发话了。
听到他的声音,其他众人顿时松了口气,如释重负,那种没有一点儿声响,压抑的气氛真是太让人煎熬了。
“奴才求郡王明查呀,今夜所发生之事儿,本与那秦府丁点儿关系都没有,奴才只是在夜市上看到一个孤儿,奴才看他可怜本想将他买入府中做工,可无奈他年纪实在太小,奴才便想,给他些碎银子,就当做善事儿了,可谁知那孩子却是不领情,反而与奴才讲起了大道理,说什么,不受嗟来之食。
奴才当即觉得自己的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一怒之下便骂了那小子几句,可谁知道被秦家小姐给碰上了,那位小姐二话不说便认定奴才欺负弱小,当即便劈头盖脸的将奴才好一顿臭骂,奴才不服,自然与其理论,结果,秦将军手下的束副将赶来看到了一切,便认为是奴才无理欺负了他们家小姐,然后,奴才们就成这样了,王爷,您一定要为奴才们做主啊。”
随着贾霍的自圆其说,其他那些被打的奴才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纷纷附合起来。
夜市上的闹剧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了,哪怕了解了实情后,齐郡王终是将一切给忍下了。
齐郡王是忍气吞声不予追究了,可他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却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或许那其中还有他在杏花镇上所受的那份鸟气作祟吧。
世上的一切仿佛归于平静,那些不愉快的插曲好似从不曾发生过似的。
一晃,一诺来到京都已是第四天了,这些天里,秦潇予每日早出晚归,无暇顾及她,但却是将束畅给留在了她身边。
日复一日,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将军府,虽说将军府的面积不算小,但却终是有让她失去兴趣的那一天。
这不,第四日,秦潇予天还没亮,早早便去早朝了,再一次被留在府里的一诺再也忍不住了。
“沁儿,你去将你哥哥叫来,我想出去逛逛,整天呆在这屋子里,我都快要发霉了。”整个人无精打彩的趴在桌面上,一诺毫无生气的吩咐沁儿。
“小姐——将军可是有吩咐过,将军不在府里的时候,咱们是不能出府的,上次郡王府之事,最后不了了之,将军可是担心那齐郡王正算计着找机会报复呢。”虽然沁儿心里也很赞同小姐的提议,但无奈将军早已下令,她个小丫头哪敢不遵守。
“啊——好沁儿,去嘛去嘛,你去将你哥哥叫来,我与他说,他若是同意了,咱们就出去,若是不同意,咱们就放弃,好不好嘛?”为达目的,一诺可谓是豁出去了,就这发嗲的声音将自己都给恶心到了。
连自己都能恶到的人,还怕搞不定沁儿那个唯小姐之命是从的小丫头,是以,一诺得逞了,沁儿那丫头在听到自家小姐的苦苦哀求后,终是妥协了。
看着沁儿急匆匆跑出去的身影,一诺得意了,口里哼着小调,立马满血复活的站起身来,冲进里屋,对着那看不太清楚的铜镜整理着自己那有些凌乱的秀发。
其实她想要出府,也并非一定要经过谁的同意,只是,既然大家住在同一屋檐下,许多事情上当然要多考虑考虑别人的立场,若她偷偷的溜出将军府,被大哥发现后,束畅会怎样,会不会挨军棍?
不,不管会不会,但终究会连累到他,干这种事情可是那种不厚道的人才干的,她严一诺四好青年,讲文明讲义气懂礼貌的,怎能弃他人于不顾呢。
听了自家妹子的禀报,束畅很快便来到了一诺所住的‘寄畅园’,应一诺的要求,整个‘寄畅园’里只住着她与沁儿两人,再无其他下人。
一诺住主房,而沁儿住在她隔壁的厢房里,就这样的安排还是秦潇予强烈要求的,否则沁儿还不知被一诺安排到哪个离她主房远些的屋子里去。
寂静的‘寄畅园’静得当束畅走进院子时,便能清楚的听见小姐口里哼出的那动听的调调,不知不觉有些醉醉然,就连脚步也不由自主的顿住了。
“哥——干嘛呢,小姐可等着呢。”走在前头的沁儿见身后没了动静,也顿住了脚步,转身一看才发现自家哥哥愣在那儿发呆,还不停的傻笑着。
还不待束畅回过神来,屋子里的一诺听到沁儿的声音却是跑了出来。
“束畅,你们家将军是否有吩咐过你,若本小姐要出门,你便陪着本小姐一块儿出去?”好吧,这种吩咐是绝对不可能的,这点一诺心里清楚的很,但她仍故意如此相问,就是想探探口风。
“禀小姐,将军不曾这样吩咐过,不过,将军倒是有说过,若是小姐要外出属下该怎么做?”束畅躬着身子不紧不忙的应对。
“哦?该怎么做?”一诺有些愕然,难道秦大哥猜到她要外出?
“将军说,若是小姐执意要出去,属下也不能徇私放行,必须严防死守。”
束畅此言差点没将一诺呛死。
“哼,随你的便,反正不管你如何严防死守,你应该清楚,只要本小姐打定主意要出府,你怎样都防不住,识趣的,你便依了本小姐,本小姐允你同行,若有意外,你堂堂副将也能起到些威慑的作用,关键时刻也能保护本小姐,只要本小姐毫发无伤,即使大哥知道了也不会责怪于你。倘若你执意不让本小姐出去,哼哼,你不让本小姐出去也没用,本小姐心意已决,总是能出去的,到那时,若本小姐独自出府出了什么意外,你说……若是大哥知道了,你会怎样?嗯?”好吧,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她就不信搞不定这小子。
闻言,束畅哑然,沉思着,而一旁的沁儿可不想那么多,听了小姐的言词,她觉得自家小姐很是奸诈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小姐的机灵,这一招确实高。
是以,为自家哥哥的左右为难忧心不已的她开始游说起束畅来。
“哥,小姐说的很有道理,小姐的姓子咱们心里清楚,若你不依她,估计她真会趁我们不备偷溜出去,若是受了伤或是受了委屈,将军定会怪罪于你。若我们依了小姐,护着小姐一同出府,想必不会生出什么事儿,咱们赶在将军回府之前回来,想必定会神不知鬼不觉。”想满足小姐的心愿,同时自己也能跟着出府去逛逛,关键是能不让自家哥哥那么为难,沁儿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