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放心的去寺里清修吧,妹妹我定会尽心尽力的照顾老爷,打理府里上下事宜,为姐姐免除后顾之忧。”
“许姨娘如此贤良淑德还真是娘亲的福气,这下好了,娘亲也能安心的在寺里潜心理佛,安心休养了。不过,我好像忘了,以姨娘的身份,这府里上下事宜,若没有娘亲和爹爹的吩咐,姨娘貌似没资格插手吧,哎呀呀!瞧瞧我这张嘴,总是不知不觉就将实话说了出来,真是对不住了,还望姨娘多多谅解我的率真,报歉!”见不得姓许的女人摆那幅嚣张样,那些讽刺之语从一诺嘴里脱口而出
轻飘飘的讥讽,眼里无尽的鄙夷,这一切的一切让许婉母子几近疯狂。
而当事人却是不以为然,嫣然浅笑的从她们身边飘然而过,连个余光都不曾瞟向他们。
“小诺,你来啦!”一诺的出言相护,让云依那透凉的心瞬间暖暖的。
“嗯,娘亲真坏,悄悄的起床也不知道叫一下人家,就连去‘天宁寺’小住也不事先告诉人家,难道昨夜咱们母女彻夜深谈都白谈啦?”来到云依身边,一把拉起云依的手,摇晃着,小女儿姿态十足。
“真不要脸,一个半路捡来的野丫头居然也敢堂而皇之的一口一个娘亲,脸皮真够厚的。”
循着那刻意压低的呢喃声,一诺朝那道声音的主人——秦妙妙走了过去。
“三小姐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吗?哦……也是,可怜三小姐连我这个野丫头都比不上,人前都不能堂堂正正的叫自己生母一声娘亲,唉!所以说啊,这女人啊,做什么都好,千万别上赶着给人家做小,这若是做了小啊,作贱了自己那叫自作自受,可别连自己的孩子也一起作贱了。啧啧啧……”若要吵架,谁不会,这个小丫头小小年纪如此嘴臭,不教训教训她,她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你这个贱人,有什么资格在咱们秦府说三道四,一个野丫头而已,以为我爹爹好心收留你,你便真是这秦府的大小姐了吗?秦湘,你个没用的东西,自己大小姐的身份被个野丫头抢走了,你都不知道反抗,真是个窝囊废。”好嘛,被人戳到痛处的秦妙妙连秦湘都给一并骂上了。
“大小姐?妾身之所以叫你一声大小姐,那是对咱们家老爷的尊重,但大小姐你可别忘了,你是姓严的,奉劝大小姐一句,在秦家,你还是谨言慎行的好,毕竟,相较于一家子姓秦的,你确确实实只是个外人。”被一诺刺痛的又何止秦妙妙一人,俯低做小,一直是梗在许婉心头的一根刺,轻易触碰不得,可,此刻一诺便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碰了。
“随你的便,你当不当我是秦家人有什么紧要,毕竟,一个姨娘,在秦家最多只能算得上半个主子,而另一半嘛……另一半还是个奴才,真是连我这个野丫头都不如啊,可怜啊,可怜!”拿身份说事儿,谁不会,戳人心窝子的事,她严一诺也会。
“你……”许婉被气得哑然。
“你这个贱人,本小姐今天就撕了你这张嘴,让你嘴贱!”咒骂着,秦妙妙便要冲上前来撕打一诺。
见此情景,已是坐上马车的云依作势便要下车,却被自家儿子给拦住了。
只见,秦潇予朝着他家娘亲传递了个安心的眼神,云依便将信将疑,揪着心的再次安静下来。
而刚刚被秦妙妙点到名的秦湘却是依旧静静的站在马车旁,冷漠的注视着发生的一切,只是,看似平静,一幅事不关己的她广袖之下紧握着的拳却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啪!”的一声响,紧接着便传来秦妙妙杀猪般的尖叫声。
“啊!!贱人,你居然敢打本小姐,本小姐一定要杀了你,你这个贱人!”说着像疯了似的冲向一诺。
“啪啪!”又是两声响,而这一次秦妙妙反而安静了下来,原来,她被打懵了。
“贱人?呵,是啊,贱人向来喜欢把‘贱人’这两字儿挂在嘴边上,好像深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儿似。”一诺嫌恶的将手用随身携带的丝帕擦了擦,用完后便将丝帕随手扔在地上,好像刚刚碰过什么脏东西似的。
“严小姐,你太过份了些,不管怎么说,我爹将你收留在秦府,想必并不是让你白吃白喝还要在秦府耍威风,欺负秦家人的吧?真是想不到,严小姐长的绝色倾城,为人却是如此无理粗俗。”
留在秦府白吃白喝?呵,果然,还是让她听到了这样的言论。
看来,她的计划得提前了,长住秦府果然行不通,还好,她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长住秦府。
一诺最在乎的是什么,秦潇予大概能猜到一些,他知道,秦简的话肯定伤到了一诺,是以,他再也呆不住的大呵一声:“秦简,闭嘴,给我滚回屋里去。”
秦潇予真心觉得,只要有许婉母子存在的地方,就会有无尽的麻烦,有让人看不完的笑话。
还好,此刻秦家堡附近没多少外人。
毫不意外的听到那声维护自己的声音,一诺觉得刚才许婉母子所说的一切攻击她的话瞬间消散。
她感激的看了秦潇予一眼,同时,传递了一个她能应付的眼神。
“二……少爷似乎没弄清状况,本小姐似乎并没在秦府撒野,你搞搞清楚,本小姐现在可是站在秦府之外,你们亦然。还有,在秦府白吃白喝这套说词貌似并不适合本小姐,你可别忘了,我是爹认的女儿,身份可是比你这个二……少爷还要高上些许,最重要的是,哪怕爹爹不认我,本小姐住在秦府那也是明正言顺的,而二……少爷你嘛,应该将本小姐奉为上宾和救命恩人才是。”每当称呼二少爷时,一诺故意将那个‘二’字尾音拖的极长。
“臭丫头,你这是找打。”说着秦简便向一诺袭去。
呼啸而来的掌风又狠又准,秦潇予想要化解,已然来不及,但就算来不及,他还是纵身一跃,来到了一诺身旁,试图以身替一诺接下袭向她的那一掌。
可谁知,一诺却是身影一闪,顺手将赶往自己身旁的秦潇予往旁边一拽,来势汹汹的秦简扑了空,整个人因收不住脚步而往前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秦简,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小诺可是咱们秦家堡的大小姐,不管你认是不认,那都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你做为秦家少爷,却是目无尊长,以下犯上,若是让爹知道了,你觉得这样的你,他还会将秦家的掌家之权交给你?”
打蛇打七寸,秦简,乃至秦简母子最在乎的是什么,想必整个秦家堡上下都心知肚明,用这招牵制他可是最有成效的。
“哼,若是爹爹知道所谓的大小姐也只是个粗俗之人,估计也会悔不当初吧。”冷哼一声,秦简便怒气冲冲的率先返回了秦府。
这笔帐他先记下了,等他拿到秦家的掌家权,别说一个严一诺了,就是秦潇予,他也要让他身败名裂,无家可归。
只能说,秦简这人太过自不量力了,不管何事,他总是高估自己,踩低他人,先且不说秦潇予如今的身份,还有他背后的势力是他所无法撼动的,就算秦潇予只单纯的是秦家大少爷,以他多年的从商经验,还有他个人的领悟能力,他秦简随时随地都会被秒杀掉。
秦简已离去,那许婉和秦妙妙当然不会傻傻的留在原地,只见她们娘俩儿狠狠的瞪了一诺一眼也跟着回府了。
对于云依执意要去那什么‘天宁寺’一诺不知该如何打听原由,更清楚,自己无力劝阻,只是叮嘱了菊儿几句,便目送着她离开了秦家堡。
‘天宁寺’所处之地与秦家堡并不太远,若是顺利的话,估计也只有一个时辰的车程,无奈的是它所在的方向与去京都的方向刚好相反,否则,她们倒是能同行一段。
不过不能同行也无碍,相信大哥自会派人护娘亲周全。
送走了云依,一诺与秦潇予也很快便将自己早已收拾好的行李放在了准备好的马车上。
此次返京,除了一诺和随侍的沁儿,还有便是秦潇予与他那群心腹了。
在秦湘不舍又幽怨的注视下,他们也踏上了前往京都的路程。
不管是在计划之中离开的,还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突然离开的都离开了,秦府忽然显得寂静了不少。
按理说,秦夫人向来温婉安静,她在与不在,似乎并不会让秦府显得格外安静。
秦潇予时常不在府中,近四年更是远离秦府,是以,他在与不在与静与不静也没多大关联。
至于一诺嘛,她虽活泼了些,有了她,秦府也显得热闹了些,但她的离开与此刻秦府死一般的寂静似乎也没什么关系,毕竟,在她没来之前,整个秦府也从未像现在这样过。
总之,现在整个秦府格外的安静,进进出出的婢女、小厮恁是没发出一丁点儿走路时的脚步声,因为他们担心自己弄出声响惊动了仍在暗自生气的堡主。
云依走了,秦楚并未派权叔去通知许姨娘前来侍疾,更没提出让权叔找人将他送去‘落霞院’,因此,照顾秦堡主的重任就落在了权叔肩上。
是以,现在的权叔可谓是苦不堪言,堡主是不会将怒火发在他身上,但,夫人不在,许姨娘貌似老爷也没打算找,那么奇怪的堡主能好侍候么?
当然了,此时秦府里苦恼的又何止权叔一人。
‘落霞院’里,秦简一脸严肃的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坐在桌前的秦妙妙气急败坏的喝了口茶,嘴里便开始口无遮拦,不顾形象的大骂了起来。
“严一诺那个贱人,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侮辱娘亲,侮辱我们,这个仇一定得报,否则,让本小姐怎能咽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