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看不见小桃红越渐黑沉的脸色,一诺仍气死人不偿命的在那儿欲语还休,一幅为她可惜的样子。
一听说四爷不曾跟来,小桃红又来劲儿了,她不再顺势装软弱,一咬牙,一狠心,挣扎着,踉跄着居然从地上爬了起来。
“贱人,你别得意,就算本小姐进不了皇宫,你以为就凭你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就能进得了四爷的后宫?我告诉你,就凭四爷与太子爷之间的……你也一样不可能。”
对于小桃红来说,能成为四皇子后院的一员可以说是她最终的心愿,也是她一直以来努力的目标。
她虽不堪,但对四皇子的那份情倒也不算虚假,若不是因为出身,她又何苦苦苦挣扎。
此刻被一诺言语道破,毁灭了她心中的幻想,她恨不得将一诺碎尸万断。
“你多虑了,本小姐对皇宫零好感,对成为皇宫中任何一人的妃子啥的,更没好感。至于四爷与太子爷之间的事情与我更无干系,所以嘛,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得让人无语,没弄清楚状况便将本小姐当成你的假想敌,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蠢到家了,自己将自己给毁了呢?”
真是莫名其妙,她以为人人都像她似的毕生的心愿便是往皇宫里钻么?哼!她严一诺才不稀罕,被困在那座华丽的牢笼里有什么好的?
再说了,她与煜阳从始至终都只是朋友,至于那什么太子爷,她更是连见都不曾见过,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与她又有何干?
“哼,虚伪,你若真是如此,又何故接近四爷,接近太子殿下,又何故那么巧的被秦将军捡了回来。
哈哈……严一诺,本小姐还真是小瞧了你,你如此处心积虑的,阴谋必定不小吧?真希望那些男人能早日看清你的嘴脸,揭穿你的阴谋,到那一天,看你还如何风光得意,到那时,你便像那过街的老鼠一样人人喊打。”歇息了一会,平静了下心情后,小桃红觉得精神好了许多。
“真报歉,可能要让你失望,你永远也不会看到那一天,那一幕,因为,你所说的那些,我严一诺从来就不曾想过。”真是越说越离谱,先且不说遇上秦大哥纯属意外,就是煜阳那也是那厮主动接近的她好吧?
若说有阴谋,那也是煜阳对她有阴谋,起初的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能对他有啥阴谋?
至于那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嘛,她更是连他是圆的还是方的都不知晓,又何时接近过他。
“住口,自己动机不纯,便以为这天下人都像你似的。本殿自认向来对你不薄,但不曾想你并不惜福,居然连本殿的朋友也想加害,你说,本殿该如何处置你?”被重伤的小桃红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缓缓踏入屋内的煜阳给打断了。
见到煜阳,小桃红见了鬼似的满眼的不可思议。这一刻,她方才真正的感到心慌,完了,一切真的完了。
“爷,您误会了,妾身是被冤枉的,严小姐她……她居然重伤妾身,爷,您要替妾身做主啊。”哪怕明知道一切已是无法挽回,但小桃红还是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死姓不改,还想狡辩,从你踏进这间屋子开始,本殿便已站在屋外,从始至终屋子里所发生的一切本殿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如此狼子野心,难道就没人教过你,隔墙有耳?”
若是到了这一刻,煜阳仍包庇于她,仍相信她如表面般柔弱的话,那他真是白长了一双眼,白长了一对耳朵。
“小桃红姑娘,我只想为我的出现说声报歉,都是因为我才让你产生了危机感,其实,真的是你多想了,我与四爷只是朋友,从初见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便只是朋友,以后也仍只是朋友。
若不是姑娘此次做法太过偏激,太过藐视人命,我想,我会放过姑娘,既往不咎。可是……错就错在姑娘太过轻视人命,我觉得,姑娘真的不适合皇宫,更配不上四爷。
你好自为之吧,既然你是四爷的女人,而此刻真相大白,我想,四爷心中应有定断。”
还能说什么,一诺只想说自己真他妈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交个朋友都能交得差点出了人命,真正是最毒妇人心啦。
颇有深意的看了眼煜阳,对曹江氏使了个眼色,便率先走了出去。
她相信,煜阳定不会轻易放过小桃红,毕竟,在外人眼里,小桃红是被贴上了皇甫煜阳的标签的。
自古以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了,她严一诺向来也不是让人好欺的主,她才不会管束手下那些人将昨日酒楼所发生的那些事情的真相传播出去呢。
小桃红的结局是怎样,一诺并不十分在意,她心里清楚,煜阳不会放任她继续作怪。
退一万步说,若煜阳心软放过小桃红,她亦不会觉得不妥,毕竟人家跟了他这么些年,哪怕两人不是真正的夫妻,但也有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份在。
就算真那样,她不仅不会怪煜阳,反而还会因此而高看他一眼,因为至少他是个有情有意的男人。
而她作为煜阳的朋友,只要他能保证小桃红往后不再给她添乱,她顺势而为放过她,不再揪着不放又有何不可,权当卖煜阳一个人情就是。
一转眼,自那日煜阳将小桃红带走又过去了好些天,这些天来,煜阳不曾出现。
一诺为此心中还在猜想,看来,煜阳对小桃红也并非没有感情,或许,煜阳是爱小桃红的吧。
只是,对于皇家的男人来说爱之一字太过于浅薄,薄的让它在其它事情面前无法与之抗衡。
日子仿佛一下子恢复到了平静,酒楼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按沁儿的话来说,有一种日进斗斤的趋势,为此那丫头天天像打了鸡血似的充满了干劲。
每天比一诺起得早得多,不仅自己早起,更是将住在院子里在酒楼帮工的其他人都给早早的叫了起来。
每到这个时候,一诺除了无语的抚额,倒真拿那丫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酒楼的经营步入正轨,也收获了不少的回头客,比如那位古玩店的郑老,还有那位很是有名的教书先生裘先生。
正因为结识了裘先生,就连耀琪都有幸进了裘先生所办的学堂读书识字。
虽说一诺起初觉得哪怕耀琪不进学堂,她也是能教会他许多的知识,甚至连辉叔都应允了会教导耀琪。
但当裘先生见到耀琪第一眼时,便要求收他为学生,那时,当她亲眼见到耀琪眸光中那种渴望的光芒时,她就明白了她当初的想法是错误的。
不管怎么说,耀琪也只是一个孩子,哪怕他再懂事,他也有想结交同龄人的渴望。
酒楼一片宁静,束畅也早在酒楼步入正轨后带着手下那些人回到了城内的将军府。
不过,细心的束畅还是从手下挑选了两个武功不错的属下留守在酒楼协助一诺管理着酒楼的经营秩序。
说实话,束畅之所以能安心的回城,那还不是因为见识过一诺的本事儿,他可是亲眼见到太子殿下手下得力的暗卫在进入被他们散满了毒粉的后院后中毒倒地的情形。
他记得清清楚楚,酒楼开张的那一晚,他们在一诺的吩咐下将酒楼和后宅院里里外外都洒满了毒粉,为了一防万一就连屋顶都没漏过。
原本以为会借此而抓获那些不安好心之人,可谁知第一个被毒倒的居然是自己人,那毒药的毒姓之猛烈他可是亲眼见证。
韩昊他不仅认识,且因为太子殿下与将军的关系,他们两人还相当的熟识,那小子不仅武功高强,且还壮的很。
就算这样又怎样,结果还不是一进院子就被毒倒了,相较起来,反而他们那些住在酒楼和后院的人因为服用了小姐事先准备的百消丹却一丁点儿事都没有。
满院子的毒粉只为了在夜色中保护众人的安全,但当天际破晓时又被清除的干干净净,以免客人不慎中毒。
如此的心思缜密,手腕高端的小姐哪需要他的守护,若小姐想放倒他全在一念之间,他还是不要班门弄斧,该干嘛干嘛去得了。
忙碌时时间过得向来很快,一晃一天又过完了,早早便将自己梳洗干净,一身轻松的一诺此刻早已侧卧在软榻上。
屋外冷风呼啸,关着门窗的屋子里倒让人感觉很是温暖,侧卧在软榻上,身上盖着一床薄厚适中的锦被,微扬的凤眸盯着那袅袅的烛火不知在想此什么。
二更天了吧,看来今夜他是不会来了。
心中刚冒出这一想法,一诺不禁一愣,随后很快便一跃而起从软榻上站起身来,素手在自己脸上狠狠的拍打了几下,好像要借此让自己清醒似的。
她这是怎么了,想什么呢?怎么会想到他,难道说她每晚等他都已成习惯了吗?
习惯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这才多少天,她就习惯了每晚在这烛光里等着他的到来,这像什么,真是……
东宫书房
“怎么样了,可有发现?”手执一本野史有意无意的翻着,看了眼踏着夜色归来还未站稳脚的凌风问道。
“殿下果然神机妙算,跟着那两个家伙果然有些收获,不过这两个家伙还着实有够狡猾,若不是我们早有准备差点儿没被糊弄过去。”凌风倒也不敢报怨自家主子的不体贴,反而看上去显得有些兴奋。
“别废话了,若那样的货色都能将你糊弄过去,你这太子护卫统领一职也不用干了,本宫丢不起这人。”看来事情进展的不太顺利,越是这样煜熠越想知道事情的经过。
“是是是,属下这就一一道来,依殿下安排,今夜戌时,属下便什么也没说的放了那两人出宫,而属下则悄悄的尾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