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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想念的爱,已经无法实现(1)

我不甘心输给了一个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人,继续拿落落的QQ 号冒充你大学学妹跟你聊天。

我也只能冒充别人才能得知你的消息了。

我们之间已经隔阂生硬到没有办法好好说话,无论我怎么酝酿情绪调节气氛你都是冷言冷语。”一般、还好吧、还行、还活着、哦、嗯“甚至”呵呵“等词语开始频繁出现在你回复我的聊天记录里。有时我已经憋了好多天不发信息给你实在忍不住了问你一句工作得怎么样了,关切一下你的因为专注于电焊导致刺激难受的眼睛,有没有治疗并有所好转,这些都改变不了你敷衍的态度。最后每次发信息都不超过三句话,即使偶尔假装幽默一下,你都不接招。

就这样我又失去了你的消息,后来连自己都不敢再开口,生怕引你反感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搞得越发一塌糊涂,所以我只能转化成落落问你。而你虽然不认识落落,听说是大学学妹,就毋庸置疑了,只要不涉及过多个人隐私,问候闲聊的话都能说几句。正如你说又不劳民伤财,只是打打字而已。跟你聊天的身份是落落,所以不管你起初对落落如何不屑,我都不伤心,继续厚着脸皮问候你。几次下来,你对落落的态度也温软了许多,没有感情也当成小学妹一样礼仪对待了。

一眨眼,四个月就过去了,你辞了初平的工作,坐火车回学校领毕业证了。

你提前了两天回学校,一直满心期待回去能再次华丽地邂逅一次空灵姑娘,结果守株待兔两天也没有遇上。

你心情极其郁闷,正好我发信息过去问你:有什么计划吗?你:没计划。

我:打算留在湖南?

你冷语:没这个打算。

我接着问:那就是回来了。你说:没说回来干。

然后又聊不下去了。我只能用落落问你。

落落:学长拿到毕业证了吗?你:拿到了。

落落:开心吗,终于毕业了。

你:有什么好开心的,我倒是羡慕你们了,还有书读。落落:你羡慕什么啊,你是读完书了,要赚大钱去了。你:目前赚大钱还是一件很忧伤的事情啊。

落落:那你有什么打算啊,要留在湖南发展吗?你:发展谈不上,我现在只配用”混“字。

落落:那学长打算留在湖南混吗?你:还不确定呢。

落落:见到学姐了吗?你:没。

落落:不去打听一下她叫什么名字?你:打听不到。

落落:只要有心,会找到的。你:但愿。

落落:她是不是很文静不爱说话?你:应该是。

落落:你有听过她说话吗?

你:听过,很小声,可能是我听力不好。落落:你们一起上的什么选修课啊?

你:社交口语。

落落:她坐在你旁边?你:附近。

落落:上完课还经常见面吗?你:在校园时不时能见到。

落落:为什么你会喜欢上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三年?你:我也不知道,感觉这东西很难形容。

落落:学长对爱情真执著。

你:我喜欢的人多了去了,只是有的感觉多些有的感觉少些。落落:我还以为学长很纯情的呢。

落落:原来天下乌鸦一般黑,到喜欢处处留情。你:我有说过我很纯情吗?

落落:呜……是我觉得的。

你:所谓纯情者都是有心没胆的。落落:不一定吧。

你:那就见仁见智,各有看法。

落落:这样说来学姐就是感觉多的那种了?你:算是吧。

落落:感觉那么多,怎么都不去打听一下她呢?你:打听不到。

落落:她真有那么神秘吗?你:我是这么觉得。

落落:很漂亮?

你:我是这么觉得。

落落:漂亮到什么程度。

你:形容不出来。

落落:你加过她校友没有?你:试过了,加不了。

落落:你有没有想过你再不行动万一迟了她有男朋友了,你怎么办?

你惊恐:额。

落落:不担心么?你:担心。

你:最好不要有。落落:……

你:还有别的办法没?

落落:要是我帮学长找到,你怎么感谢我?你:我叫你学姐。

你:好像叫黄娅。你:不太确定。

你:上课的时候听说过一次,但是她声音很小,没有听清楚。

黄娅。

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让你这样日思夜想念念不忘。

知道名字后,目标明确多了。我进入朋友网,根据条件搜索黄娅,果不其然在你大学就搜出三个同名同姓的,但跟你同届的只有一个,并且的确在文秘专业。我马上点击进入她的朋友网主页,她设置了权限,果真什么东西都看不了,连好友请求都发送不了,怪不得你加不了她。无奈,我连夜搜索与她同班的其他同学,终于在别的地方搜出一张文秘班的毕业合照。看你在线立马给你截图过去。

落落:学姐在里面吗?

你:最后一排从右往左第四个。你:披红色围巾那个。

落落:大合照太模糊了,我都看不清楚。女生披散着不太长的卷发,戴着眼镜,站在离镜头最远的角落,不曾见过,根本看不清是什么模样,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我又搜索出一张镜头近一点的十人寝室清晰照发过去。

落落:这张呢?

你:第二张没有?

落落:你确定第二张没有?你:确定。

我再发了一张黄娅上传到朋友网的头像,照片中的女孩跟毕业合照差别很大,留着一头短短的头发,站在山崖的围栏上小巧玲珑地笑对着镜头,隐约可见的甜美可爱。

落落:是这个吗?你:看不清楚。

落落:毕业照比这张单人照还模糊啊。

你:照毕业照那天刚好我们班照完就到她们班,最后一排从右往左第四个,披红色围巾那个。

落落:你们是上个学期走的时候照的毕业照了?你:对。

落落:为什么当时要离校了,还不上去要个联系方式?你:现在说什么都迟了……迟吗?

周希,如果真的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你心里会不会永远保留对她的美好感觉,怀念一辈子?

我看着电脑屏幕在黄娅同学的相册里搜索出的关于黄娅的照片,犹豫着要不要把她的QQ 号码给你发送过去。

其实找她并不难,你说出名字,我搜索两天就把她搜索出来了。只是看不了她任何消息。于是我又去了她同学那里寻找她的蛛丝马迹,找了几个就发现了她们离校前散伙饭的合影。她散伙饭那天,应该就是照毕业照那天,因为晚上聚餐时候拍的照片里的衣服、围脖、发型、眼镜跟毕业照上面的是一模一样的,远镜头看不出这个女孩有什么特色,近照才不得不承认这真的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美女,皮肤极其细腻白净。大一那年,她还稚嫩得像个高中生,留着短短的头发,眼睛不大,可是仔细看她的瞳仁,里面一片纯净无瑕。尤其皮肤异常干净剔透,粉嫩得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可谓天生丽质。大三后,她开始留长发了,冬天的时候发尾烫了卷,看起来成熟了很多,戴着一副黑边框的眼镜,围条深红色的围脖,有点知性。回学校领毕业证的合照上,她又把头发拉直了,穿着一条碎花小短裙,文静贤淑又生动活泼俏皮可爱。总之,无论她怎么打扮,都美得那么令人赏心悦目,好像童话里走出来的白雪公主。如果某年下雪的冬天在雪地里遇到这样的女孩,她回眸冲你笑一笑,你真的会觉得春暖花开永世难忘。

我看着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白里透红的天真无邪的笑脸在雪地里打滚的照片,想象着是不是就是大一那年冬天某天上选修课的路上,你与她擦肩而过突然听到那样清灵的笑声回眸看到这样璀璨如花的笑脸怦然心动从此万劫不复了?或者是在某节选修课上,无意抬头发现坐在旁边的女子,露出两颗暴暴的小虎牙,笑得柳眉弯弯的,春心荡漾?

我想象了六年你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不管跟谁对号入座,始终不确定你会喜欢那样的人,直到看到黄娅的照片,才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好像你一直寻寻觅觅的就是黄娅这样的女孩,温柔善良冰清玉洁又落落大方。

我也想象了比六年还要长久的时间什么样的女孩才适合你,纵然最爱你的我,都不曾斩钉截铁与你般配,但是看到黄娅的照片,我哑口无言了。

我竟然也被她征服了。

如果给你进一步深入了解她,骇然发现她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美好百倍千倍万倍,你会不会越发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我再也没有机会走进你心里了。

周希,你知道吗,当年我花了一年的时间才接受了你爱别人的事实。最后输入黄娅的QQ 发送过去给你的那一秒钟,你欣喜若狂的时候,我在万箭穿心。

我不想永远有一个人横亘在你心里,挥之不去,来年如果有缘遇见,会疯狂得一发不可收拾。但是号码发送过去后,我又心如死灰了,这辈子,你可能不会回头找我了。

我下了落落的QQ 号,换成自己的账号登陆。我问你:现在怎么样了?

你:一般。

我:找到工作了吗?你:没有。

我:很难找吗?你:不难找。

你:好工作难找而已。

我:周单加我为好友,发QQ 信息给我了,说你出去玩也不跟家里说一声,你妈看不到你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你都不接,她一个人在家很着急,周单让我转告你能打个电话回去吗?那么大个人了,怎么越长大越发不听话了呢。

你:知道了。

我:下次能不能不要这样了,大家都很担心你,有问题可以好好沟通的。

你:知道了,能自己解决。担心我还不如多关心一下世界和平!

我重新设置QQ 空间,封锁起来,谁也不给访问了,连同朋友网也一并注销了。

腾讯朋友网是大二那年实名注册的,为了方便你能找到我,所有信息跟照片都如实传了上去,异想天开不久有一天就会看到你访问的足迹还有你发来的私信,我家的大门永远都在为你而打开。

现在明白我想念的爱,已经无法实现了。

而你为了顺利跟黄娅成为好友,连夜更新了所有能显示出你身份的信息。你还在你的QQ 相册里,精心挑选了最鲜艳夺目的照片,也是我最喜欢的照片之一,作为头像上传到了朋友网跟微博主页。里面的你穿着红色的篮球服,英俊而挺拔。

我想如此苦心孤诣、绰约少年,黄娅很快会关注上的。

可是第二天你就发信息给落落哭诉。你:人家不理我啊!

你:咋办啊?

落落:学姐吗?你:对!

落落:你们聊了些什么呢?

你:啥都没说。

你:就是不理人。

你:是不是因为我不会说话?落落:学长怎么说的?

你:就打了声招呼,从头到尾说了不到十句话。

你:我说您就当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吱“一声好吗。加上这一句。

落落:她说她认识你吗?你:没印象。

落落:她好像访问了你空间。你:欢迎她访问。

落落:她知道你的相册里哪个是你吗?你:没问。

落落:她什么都没有问你?你:没。

落落:也没有多打听一点你其他事情。你:没。

你:可能她不想知道吧。

落落: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哪个班,怎么认识她的这些基本的都不问一下。

你:这个不用她问。

落落:你自报姓名了。

你:嗯。

落落: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你:差不多都是问答题,她的回答差不多都是是或者不是。落落:学长心里难受了?

你:有点。

落落:那学长有暗示过对学姐的爱慕吗?你:咋暗示?

你:人家都不理我。

你:再说那样也太唐突了。

落落:你问过她有喜欢的人没有?你: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她没回。

落落:这么直接啊。

你:那你觉得该咋问?落落:我也不懂。

你一连发了几个抓狂的表情过来。没两天又发哭脸过来。

落落:学长,要不然放弃吧。你:还没开始,放啥弃。

落落:没有开始才好放弃,这样你就不会越陷越深了。落落:我也不懂学姐怎么想,帮不了你了。

你久久不回复。

落落:我这么说你难过了?

你:没有。

你:对她我有耐心。

落落:万一学姐也像学长那样对某个人暗恋仰慕了很久怎么办?

你惊恐:我祝那个人赶紧结婚,早生贵子。落落:呵呵……落落:你爱慕学姐三年,始终保持人生最初见面的心态去想念她,对她并不了解,你有没有想过真实的她是不是和你心里所想的如出一辙,适不适合你?

你:我是那种随感觉的。

落落:对学姐的感觉三年都有吗?还是时不时而已?你:有时强烈点有时少点。

落落:学长有偷偷地为学姐做过疯狂的事情吗?你:没有。

你:我很理智的。

落落:当年你会为了看她一眼,在某个她经常出现的地方等待很久吗?

你:这算疯狂?

落落:有没有过?你:忘了。

落落:那你会去长沙找她吗?你:准备买票呢!

落落:什么意思?你:回湖南。

落落:为了学姐?你:不全是。

落落:就是有一半找她的心理。你不置可否。

我再泼冷水。

落落:学长,你有没有想过,最后这只是梦一场。你:想过啊。

落落:学姐喜欢的人不会是你,你倾尽一生,都走不进她心里,哪怕成为好朋友。

你:别说得那么恐怖。落落:我怕你难过。

落落:我觉得你们之间好渺茫。

落落:你连她具体在哪个位置都不知道。

落落:人的心灵很脆弱,一旦受伤,就很容易留下阴影。你:随缘。

你:又不是没有伤过。

你:尊重内心感受而已。你:我不怕伤。

我不懂再怎么说下去,心跳缓慢脑子呆滞双手乏力到打不出一句话了。我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你:你QQ 好像中毒了,转载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赶紧装个杀毒软件杀一下毒吧,要不然人家以为你好那口呢。

你回复: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好那口呢。我:那你可以继续转更多刺激好玩的。你:好咧,知道了,今晚就杀。

我:工作的事情有着落了吗?你:我明天就要去长沙了。

看到短信,我眼泪顷刻大颗大颗流了下来。你没有骗落落。

你真的要去长沙了。

你说不全是为了黄娅。

但你默认了有一半的因素是因为她。你的不置可否让我那么痛彻心扉。

认识你十年,一直以为你不懂感情不会为爱主动,现在竟然也看见你为爱疯狂了。为了爱一个不爱你的女子,你也曾经盲目过。

我:去吧。

你:祝福的话不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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