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御风发觉自己心里老是惦记着祈王府里那小女人,担心她又不吃饭,睡觉又踢被子,他不在的这些天会不会闹情绪呢?
他从凌悦那要回来了夏曦月绣制的那张白丝手绢,这次前往边城的他带在身上收在怀里,他是时不时掏出手绢看看,一边想念一边笑叹夏曦月的手艺。
原本司徒御风是要多备一辆马车供凌悦和丹儿坐的,不过凌悦提前先说要和司徒御风同辆马车,以便路上好照顾着。对于凌悦,司徒御风没有过多的严苛,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司徒御风也都随了凌悦的意。
马车宽敞,三人坐着是绰绰有余的。凌悦见司徒御风总是盯着夏曦月绣制的手绢出神,而且神情会自然而然变得温柔,嘴角的笑意愈发显然。这让凌悦觉得非常的刺眼,但在她的立场,她并不能说什么。
到边城差不多要三四天的时间,行车了一天就找了家客栈暂时落脚歇息。司徒御风出行身穿的衣服依旧那般雍容华贵,所以出现在客栈时,莫名吸引着人的视线。
掌柜见到来了司徒御风这样的客人,两眼顿时放亮光,感觉像是捡到了银子似的。赶忙凑上前殷勤地问司徒御风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司徒御风自然回答住店。
掌柜瞧见了司徒御风身侧的凌悦,自以为是地说道:“正巧了,有上等房空着,公子,您和夫人就住……”
“且慢,只有一间上等房了吗?”司徒御风打断了掌柜的话。
“呃…公子的意思是要两间上等房?”掌柜略感惊诧,这夫妻小两口不是住一间房的吗?
“这位姑娘并非吾妻,既然只有一间上等房,那就安排给这位姑娘住吧,我随意。”司徒御风淡淡地说道。
掌柜那是尴尬啊,敢情这两口不是一对的啊。呃,看着司徒御风这派头哪敢随意安排,话不多说,直接安排了两间上等房,叫小二领着上楼了。
自始自终,凌悦都只是看着不说话,因为她没有立场。司徒御风那句“并非吾妻”说的多么自然多么实在啊,她连妾都算不上,何况是妻呢?
若不是丹儿碰了碰凌悦的肩膀提醒她该上楼了,她都没发现身侧的司徒御风早已不见。她脸色灰败,惆怅不堪,提着裙角上楼。
回房间洗漱好了之后,凌悦照例地下楼进餐,到了楼下发现司徒御风已经坐在凳子上,桌上也摆好了菜,而他也没有动筷。
“奴家晚来了让王爷等,奴家真是罪过。”凌悦声音不低不高,恰适合两人之间的对话。
“凌姑娘言重了,坐下吃饭吧。”司徒御风抬眼看向凌悦,礼貌地淡淡一笑。
丹儿是侍女,是不与主子同桌进餐的,所以留在了房间并未下楼。凌悦坐下身,刚执起筷子就突地被司徒御风抽走了,只见司徒御风用一张白丝手绢来回擦拭着筷子。
凌悦愕然,目光落到那张白丝手绢,先入为主地认为那是夏曦月绣制的手绢,但司徒御风接下来的举动就让凌悦感到自作多情了。司徒御风擦拭好筷子递给凌悦,然后很随性地把手绢丢到了一旁的桌角。
“在外边不像王府,注意点儿为好。”司徒御风解释道,随之启筷进餐。
凌悦讷讷地点头,看着手中的筷子出神了,她刚想着司徒御风怎会突然这么对她,以为司徒御风对她开始上心了,原来只是他优雅高贵的常礼罢了。目光再瞟到那张手绢,其实只是一张普通的白丝手绢罢了,上边没有丝毫缝绣的图案。
进餐中,凌悦以为司徒御风会将他优雅高贵的常礼持续发挥,想着司徒御风为她夹菜,不过凌悦发现这根本就是扯淡,司徒御风只是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的,完全没有顾及到她。眼看着司徒御风的那碗饭要空了,凌悦的这碗饭愣是没动。
司徒御风停筷,问凌悦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凌悦摇摇头,略感尴尬地说她夹不到菜,说时视线落到司徒御风面前的菜。
司徒御风顿时了然,他知道大家闺秀的女子是可能横跨着桌子去夹菜的,这可不像那府里的小女人,只要碰上吃的什么原则的统统都见鬼去了,别说是横跨桌子了,估计是横跨整座府邸她想着法子去吃。司徒御风很霸气,端起两碟菜倏地一下调换了位置,很是照顾了凌悦,似乎完全没意识到凌悦的潜台词。
凌悦那是一个尴尬,她本是想让司徒御风给她夹菜,没想到司徒御风直接给菜调位置了。但她再作再矫情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所以老老实实地启筷吃饭了。
司徒御风吃饱后,说了声慢用就起身离开了,走的那是一个潇洒,徒留凌悦自个儿慢慢地吃。届时已经是很晚了,客栈也差不多打烊了,一眼望过去只剩凌悦这一个客人。
站在柜台后的掌柜都忍不住地摇摇头,看来这姑娘难上位哦,看那公子根本就不甩她嘛。
司徒御风走了,凌悦也没有胃口再吃了,她起身也上了楼。
这会儿连小二也摇了摇头,这姑娘看似光鲜但日子过得也挺辛苦的。
回到房间,凌悦就叫丹儿给自己卸妆,她现在只想休息。丹儿一看就知道凌悦心情不好,而且也知道凌悦心情不好是因为司徒御风。
凌悦被丹儿询问下,也忍不住哭诉了起来,她问丹儿为什么司徒御风看不上她,不能在她身上放点心思。
丹儿虽是个小姑娘,但也知道****一说了,她当然知道司徒御风极其宠爱着那名叫夏曦月的祈王妃。丹儿年纪小,心思也单纯,没有想那么多,她只能说司徒御风太痴情了。凌悦知道,她一直知道司徒御风是痴情的,可是她不是那个能让司徒御风痴情的女人。
要怎样才能让他注意到她,怎样让他把视线多停留在她的身上,怎样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她不敢奢求唯一,难道成为之一也不行吗?
凌悦叫丹儿退下,她坐在床边,为情神伤不已。她把手伸进衣袖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她将瓷瓶倾倒,瓷瓶中唯一的一颗红色药丸滚落在她的掌心中。
难道真的只能用这样的手段得到她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