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忌看着眼前的女子就知晓不简单,竟然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祈王府而不被守卫发现,这哪里是普通的侍女能够做到的?
在阿碧闯入祈王府后,容忌当即跟她过了几招,几招下来后更能肯定他的猜想了。阿碧对容忌的猜测,释然笑道:“作为主子身边的贴身侍女会点功夫也是理所当然的,不然怎么保护自己的主子。”
纤儿看到阿碧后非常惊讶,反之阿碧看到纤儿倒是冷嘲热讽了一句,“怎么你没和祈王爷一同前往边城吗?”
容忌起先并不知道这个不速之客是阿碧,当纤儿回应阿碧的话时,容忌才了然并且知道纤儿和阿碧的关系也不简单。
“阿碧,究竟是谁给王妃下了‘忘生’?”纤儿对夏曦月的担心并不少于旁人,若说司徒御风是她的主子,那么夏曦月则是她的恩人。
阿碧从夏曦月出生起就陪在夏曦月的身边,懂武的阿碧是夏文帝夏永和特地安排在夏曦月身边的贴身侍女,既能伺候照料夏曦月又能够保护夏曦月。
夏曦月八岁那年外出游玩,意外地救下了被拐卖到青/楼的纤儿,纤儿视夏曦月为恩人,说这辈子都留在夏曦月的身边伺候夏曦月,不过夏曦月却说她另有安排。
对于夏曦月的安排,纤儿不敢不从。当夏曦月说要把她安排到祈王爷身边当侍女的时候,她那时是震惊的。而后夏曦月给她解释说,夏曦月怕司徒御风那家伙偷/腥藏女人,所以特地把她放到司徒御风的身边,替夏曦月监视着司徒御风。
再到后来,纤儿才知道,夏曦月和司徒御风是一对两情相悦的恋人,而且她作为旁人是看得出,这两人颇有“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势头。
司徒御风对于夏曦月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纤儿并不排斥,而是友好相待,他也知道夏曦月的那点儿小心思,既然能让她安心那就随她去吧,所以纤儿呆在司徒御风身边十几个年头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夏曦月的原因,司徒御风对纤儿有种莫名的关照,这让纤儿非常的感动,庆幸自己能够遇上夏曦月和司徒御风。
夏曦月和司徒御风两人的恋情慢慢升温渐入佳境,两人之间经常书信来往或是传递些小物什,所以阿碧和纤儿理所当然地就成为了之间的传递者,一来二去,阿碧和纤儿也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不知是不是人有与生俱来的奴性,纤儿跟在司徒御风身边后,忠心渐渐偏向司徒御风了。但凡遇上夏曦月和司徒御风生气闹别扭,纤儿都会为司徒御风说好话,总之无论干什么事纤儿都首先站在司徒御风这边。
后来,司徒御风助明宥箴篡位夺权,夏曦月又遭受了意外生死难测。阿碧恨明宥箴,更恨司徒御风,连同司徒御风身边的纤儿。
司徒御风和纤儿自然知道阿碧的恨意是为何,而司徒御风是没有办法去更正他的错误、掩饰他的罪行,而纤儿更不可能。
这也是阿碧为什么见到纤儿只有一脸的嫌弃和恨意,因为在阿碧眼里,纤儿就跟司徒御风一样是阴险无情的小人。
“竟然已经查出公主服用了‘忘生’,看来祈王府来了不简单的人。”阿碧话是这么说,但视线已经定在容忌身上了。
容忌前前后后总归明白司徒御风与夏曦月的恩怨,而阿碧是夏曦月的贴身侍女,自然明白其中的关系。
“看来阿碧姑娘也是早就知道弟妹被服用了‘忘生’,那么想必也知道谁是施药人了吧?”容忌也不啰嗦,挑明地说道。
“知道了又怎样?就算知道如何解‘忘生’,没有施药人的血也是白搭。”阿碧对容忌所提到“弟妹”这一称呼并不好奇,好像一早就知道容忌的身份,她不置可否地戏谑道。
“那就要看阿碧姑娘肯不肯说施药人是谁了。”容忌也收敛嬉皮笑脸的态度,变得严肃了起来。
“就算我说了,你能保证取到施药人的血吗?祈王爷能吗?”阿碧冷笑一声,“如果祈王爷真心待公主,公主又怎会今日这等不堪?”
阿碧打一开始就把夏曦月视为自己最珍贵的人,她倾尽所能保夏曦月的周全,她对夏曦月的遭遇很是痛惜。夏曦月十五岁就经历了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背叛伤害,纵然如此阿碧也只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夏曦月十五岁那年落入荷花池,生命垂危缠/绵病榻,那时候阿碧的心就像是刀绞了似的。再过不久,明宥箴在司徒御风的得力相助下起兵造反,朝夕之间江山就换了主人。阿碧在灭国那日,舍命把夏曦月救走,随之一起逃亡的还有从小就照顾夏曦月的桂嬷嬷。
夏曦月睁开眼后,张嘴就问阿碧和桂嬷嬷,她们两人是谁,她又是谁等等之类的问题,阿碧就知道夏曦月的病况并非简单。在阿碧各种努力下才得知夏曦月的情况是被服用了“忘生”这一禁药,起初阿碧也不知道施药人是谁。但在明宥箴出现后,把她和桂嬷嬷抓回皇宫,几经审问下,阿碧从明宥箴的话语间得出了端倪。
明宥箴说,阿碧或桂嬷嬷定然知道乾龙金陵的秘密,所以叫阿碧或桂嬷嬷老老实实地说出来。
阿碧和桂嬷嬷不从,明宥箴又说,凤尧公主失忆痴傻好像并不是因为生病那么简单,他想看看,在阿碧和桂嬷嬷眼里,到底是乾龙金陵的秘密重要还是凤尧公主重要。
那一瞬间,阿碧就猜到了,明宥箴就是那个施药人。
正在局面僵持的时候,刚午睡醒来的夏曦月一脸迷茫地出现了,她揉了揉揉眼睛,在看到阿碧后,眼睛顿时放出了光彩,高兴地喊道:“阿碧姐姐!”然后飞身奔向阿碧。
阿碧在看到夏曦月后,神情变得柔和了,她握着夏曦月的双肩,上下打量着,担心地问道:“公主,你有没有不舒服的?”阿碧就是怕司徒御风对夏曦月不好,说实在,夏曦月就是典型的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例子。
“没有呢,夫君对我特别好,不过他昨天就出去了,说要去做大事,我是夫君的妻子啊,不能给夫君添麻烦,所以就留在家了。阿碧姐姐,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去哪儿了啊,怎么也不来找我?”夏曦月见到阿碧就止不住的兴奋,毕竟她和阿碧也是亲近的。
阿碧的眼眸暗了暗,夏曦月什么都不懂,全然是懵懂孩童的样儿,若是不能让夏曦月恢复正常,她怎么对得起给予她重望的夏文帝。
想到这,阿碧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拼一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