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安放在地上。抬头双眼怒视着金成宠。金成宠奸笑:“本想要了你的狗命,谁知道把你徒弟搭进去了,被罗刹剑这么一插,怕是十条命也不够她死的。”说罢,一剑刺来。何上天一手打开:“我就不信我今天杀不了你!”从自己墟鼎之中拿出悯生剑来。“你疯了!”金成宠说道,“你用茅山派的东西,是不要命了吗?”“见到她的那天起我就已经疯了!”一剑砍过去。二人跳到别处,互相追杀几番,停下脚步。悯生剑可乃是十方神器,再加上金成宠逐渐被反噬,脚步凌乱起来。战不到十个回合就把金成宠给杀了个人头滚落,死在地上。何上天收起悯生剑,顾不得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甚至连金成宠墟鼎之中的谪仙伞都没来得及取,迅速跑到她身边,把她横抱在怀中,带了回去。而何上天刚走,那身披黑衣之人便从天而降到金成宠尸首旁,掏了墟鼎之中的谪仙伞,一个人自言自语:“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纵身跃走了。
他把她抱回正午殿。秦开山、尤司空二人尚未离开。见师兄怀中抱着自己徒弟,心中甚是不悦,秦开山说:“师兄,男女授受不亲。”他不予理睬,快步走到她的房间,把她安放在床上。施法为她疗伤,但自己险些却被伤势反噬,暂时收了手。看着不省人事的她,心中百感交集。忽然听见门外有人说话:“上仙,我来看澜源。”看过去,是严浩勘,“我听说澜源受伤了,特地来看看她。”不等他答话,严浩勘走到床边,拿起她的左手,把了把脉:“澜源她是被戚成宗的罗刹剑给伤了,伤口还残余有圆月之力。恰恰伤口又在右胸,内脏已经多处有损。罗刹剑本就杀人于无形,再加上圆月之力更是厉害至极。不过好在伤口不再左胸,不然恐怕已经是..”“什么方法可以救?”他冷冷地问。“想救的话只能用崂山卜元鼎,再者就是火云宫神农氏的神农鼎。”严浩勘说,“崂山历代行医,我本人对神农鼎也是颇有研究,火云宫离蜀山有段距离。且不说这一来一回的路程,光是这一去,澜源都撑不住。”“我这就去杀了严幻尽!”几何?“杀”字在他口中已是如此平常。严浩勘笑了几声:“上仙又何必大动干戈。我只需要去向家父要过来就是了。我好言相劝,他不是不谙人情的人。”“那可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凭什么相信你?”“就凭我爱她。”严浩勘说完,就出了房门。
“就凭我爱他”。他是应该高兴呢,还是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严幻尽方才才闻金成宠死讯,一个人正在徒增伤悲。外面突然有人叫了一声“少爷到”。果真言罢,严浩勘走了进来。严幻尽见了儿子,问道:“儿啊,你不是身在蜀山?”严浩勘面不改色心不跳:“孩儿此次前来有两件事要说一下。第一件就是把卜元鼎借给孩儿,第二件事,你快些回崂山,不要自讨苦吃了。”严幻尽仔细想了想:当初金成宠发动七杀、崂山两个门派前来攻打蜀山。如今倒好自己死了不说,还把七杀掌门的命给搭进去,早就该想到戚成宗是不安好心。想罢,言道:“既然如此,爹我回崂山便是。不过,儿你要卜元鼎干何?”“是这样的。孩儿的心上人韶澜源呢,被金成宠所使用的罗刹剑所伤。别以为孩儿不知道,她目前的伤势迫在眉睫。论神农氏神农鼎已经是回天乏力。眼下就只有卜元鼎可以妙手回春了。”生怕自己父亲不借,严浩勘把“心上人”三个字说得异常铿锵。“韶澜源?”严幻尽觉得这个名字甚是耳熟,思考了一番后诧异道,“何上天他徒弟?”严浩勘笑道:“正是这个韶澜源。”严幻尽仔细开始琢磨起来:照目前这个情况看来,自己儿子的心上人,没有不救的道理。再者将来他们两个人要是真的成了亲,自己也能够算得上是他何上天的亲戚,这番攻打蜀山想来也可以既往不咎。于是开口说道:“卜元鼎我可以借,但是韶澜源必须要和你成亲。”“爹你就只管把鼎给我、带上弟子回去就够了,剩下的交由孩儿来办。”严浩勘说。严幻尽从墟鼎之中拿出卜元鼎交给了严浩勘,然后当上弟子打道回府回崂山去了。
却说严浩勘拿到卜元鼎回到正午殿。何上天如饿狼扑食一般冲上前说:“卜元鼎。”严浩勘拍拍自己的墟鼎:“上仙乃是蜀山掌门。我崂山的神器还是我自己来使用,另外,我已经说服爹,他已经回崂山了,跟蜀山上下说说吧。”走入房内,将卜元鼎放好,自己盘坐在一旁,何上天在门口一处等候。卜元鼎乃是创世二神鼎之一。与神农鼎的不同点在于,卜元鼎不仅可以炼制解药,同时也可以炼制世界上最毒的毒药。
半晌,解药总算炼好。严浩勘扶起昏迷在床上澜源,她已经嘴唇发紫,面色苍白。扭过头拿药的时候注意到何上天吃人的眼神,轻笑道:“上仙大可不必担心。此药是内服,不是外敷。”说着把丹药给澜源服下:“不过,既然都是我未过门的娘子了。想着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何上天又瞪出那吃人般的眼神:“我徒弟什么时候成了你未过门的娘子?”“这件事,浩勘还没有和上仙说。”严浩勘道,“我爹答应借卜元鼎并且回崂山的前提就是,我和澜源成亲。”“咳,咳。”坐在床上的人微微张开眼睛:“师父,严大哥,你们在说什么成不成亲的?”何上天故意转移开视线:“你自己问他。”“澜源。你知道吗。你被罗刹剑所伤差点就死了,我爹借来卜元鼎炼药。但前提是你要嫁给我。”“啊?”她惊奇地叫道。是啊,昏迷了一觉醒来就听别人说要以身相许,论是个人,额,女人,都会这样的吧。她不语,只是看着他。他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十方门派之间,按伦常来讲是允许互相结发的。你随他去就是了,毕竟是他救了你的命。”严浩勘也看到,她第一个举动就是去看他的表态,就说道:“那既然这样,上仙,澜源,烦请我去崂山一趟。”伸手做了个手势,表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