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金成宠还有严幻尽听到曹德生战死的消息,心中不免还是有几丝愧疚。这时,饿狼派戚成宗突然从天而降,身后还跟着谢呈雕、邹似墓、喻已折三位入室弟子。金成宠见了四人,没好气地说:“不知道是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我来和你们做个交易。我帮你们杀了何上天,你们把蜀山让给我!”戚成宗说。“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严幻尽向前两步走说道,“你戚成宗欺师灭祖,还自立什么饿狼派,荒唐至极!”“哦?那严掌门恐怕就要失望了。”“你说什么?”严幻尽质疑道。“眼下,能与何上天抗衡的,除了他弟弟恐怕也就只有我戚成宗了。而眼下他弟弟又死了,你们不仰仗我,还能仰仗谁?”“你!”严幻尽一向自食其力,一听“仰仗”这类字眼,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无名火。“哎。”金成宠伸手挡住严幻尽,让他冷静。此刻他只想杀了何上天,一来替自家儿子报仇,二来可以建立他太白的威信:“你的诚意,我们何以见得?”“金掌门若是担心这个,大可不必便是了。喻已折!”一声令下,喻已折毕恭毕敬地递过谪仙伞给戚成宗,“这谪仙伞可是我特意给你们捡回来的,现在,还给你们!”说着把手中谪仙伞扔了出去。金成宠接住道:“你既然把谪仙伞还给我,之前又为什么去抢夺何上天的拴天链?”金成宠生性多疑,不过多一个心眼儿总归是好的。“到时候拿下蜀山。何上天墟鼎之中的悯生剑、幻思铃、浮沉珠、不归砚、玄镇尺你们随便拿。只要把拴天链给我留下就行,我只要拴天链!”“你如何帮我们?”金成宠又问。戚成宗拿出罗刹剑扔到金成宠手里:“这罗刹剑可是我戚成宗的贴身配剑,我现在把它交付予你。此剑前些日子刚刚在满月之时吸收过月圆之气,就不信杀不了那何上天!”一挥自己漆黑的袍子,转身带上三名弟子走了。
回到天狼山,邹似墓问:“师父为何不去亲手杀了何上天以解心头之恨?反让那金成宠去?”“罗刹剑本来就是望乡台中望乡鼎旁千年不曾拔起过的一把阴剑。几万年来孟婆汤没有少沾,已是阴气甚重。前些日子又吸收了月圆之气,无疑是至阴之物,用者定当被其反噬也!”戚成宗说。“所以师父就玩儿了这一招借刀杀人。”邹似墓又说。
转看金成宠不知这之中有诈,一心只想着杀何上天,来到蜀山叫阵。而何上天还在正午殿中不知此事,依旧守在她的身旁。好几天了,别说离开,就说是眨眼貌似都没眨过。谁知道她会不会在自己眨眼的一瞬间消失不见了呢?尤司空找到他,对他说:“金成宠在叫阵,你去还是我去?”“金、成、宠!”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本来那日,他就要去要了他的狗命,还不是因为她好言相劝?这贱人现在倒好,跑回来整事。论是别方门派掌门叫阵,他肯定会用一句“门派之间何须大动干戈”给尤司空搪塞过去。但此刻,那个叫阵之人竟然就是自己欲杀不能的金成宠,他是何等的义愤填膺!
等等!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嗜杀的人?还记得自己记事以来,杀的第一条人命就是茅山掌门孔自凌。这畜生该死!他一遍遍提醒着自己。三千五百年,七千个日日夜夜,别说是杀人,就算是伤人也是少之甚少。然而自从遇到了她,他的心便不再属于他了。时不时会很痛,时不时觉得很愧疚。为何?她不过是我的徒弟罢了。
“我去。”百感交集然而一旦凝聚到嘴边,此刻也只不过融汇成了这区区两个字而已。
四十五度角拿着手中的璧煌剑,在强烈的阳光下,剑身之上只看见一阵阵亮光。璧煌剑的剑尖触碰到了地面,发出“呲喱擦啦”的摩擦声。金成宠已经在此处等候多时了,四周围空旷得很,放眼欲穿看不见半个东西。二人眼神互相对视了一会儿,互相打杀起来。战不下三个回合,金成宠拿出那把罗刹剑。一剑向何上天化了过去,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剑锋。何上天照样横劈一剑,剑尖触碰到地面的一刹,一道金色的剑锋也随之冲了过去。两道剑锋互相交错了一起,发出一声爆炸般的响声,与之而来的是浓密的烟雾。待烟雾散去,二人仍然都安然无恙地站着。“你这是什么兵器?”何上天问。“罗刹剑!”金成宠说着举起剑来又刺了过去。何上天挥动璧煌剑弹开:“你可知那是戚成宗的佩剑?”“他给我来杀你,但又无妨?”“哼!本来我还嫌杀你的理由不够,你勾结叛徒该当何罪!”转身躲过金成宠刺来的一剑说道。“那你滥杀无辜,对你徒弟动情你又该当何罪?”又是一剑砍去,照常躲开:“我只不过屠了茅山满门,杀了金贯城而已!至于你们外界说我对澜源动情不过是无稽之谈!”“都叫这称呼了还说没有动情?”金成宠自己知道力敌不是何上天的对手,于是剑走偏锋,将手中之剑扔到天上。趁着何上天视线转移到天空的一刹那一掌打在他的胸前。何上天被打了个踉跄,后退几步又站稳了脚跟,还没有缓过神来。罗刹剑已是又被金成宠握在手中,向他刺来。
“啊——”两个人耳中只能听见一声悠长的女子呻吟,是她。“噌”地一声,金成宠又将剑拔回。她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被他从后面抱住:“澜源,你干嘛要替我挡那剑?当今天下,各门各派就算伤我又能奈我何?”“师父。。弟子。。弟子没有给你丢脸吧。”头一侧,嘴角淌下一股鲜血,没了知觉。
刹那间,他心中五味陈杂——愤怒、悲伤、后悔、自责。。
最后的一味,是嗜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