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接上回,弓长仙人自天外村来到西牛贺洲为伯度解毒。见弓长仙人来到床边,将伯度以背对着他,在他背后打通几个穴位,然后便收了法。伯淑问:“仙人,我哥他现在情况如何?”弓长仙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不是方才服下的丹药,此时伯度体内毒素怕是早已攻心,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我现在也只能暂时施法护住他的心脉,能不能安然地渡过这劫,一切都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却说尤严带悦轩去疗伤。悦轩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是睡着了,以前就算自己睡觉的时候对外面的一切也都还是会有察觉的,但是这一次她真的是没有意识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对一旁的尤严说道:“伯度和木子呢?”尤严想过欺骗她,但是看她脸上的神情,又想到就算骗也骗不了她多久,实话实说地告诉她:“木子..死了。”悦轩双眼中流露出惊诧得难以置信的神色。尤严紧接着又说:“伯度体内庆忌毒和句芒毒又发作,杀了李继深之后,丧失了心智。”
悦轩吓得跌在了榻背上:“你骗我。”含糊着说出这三个字。除了他以外,木子姐姐对她最好了。自己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可以跟她说。现在她竟然死了?想到这里,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尤严心中又何尝不是难过的情绪,本来多好的一对璧人,硬是被这战火纷争害成遍体鳞伤。大概是不想要再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吧,悦轩装作哭累了的样子,又重新睡了过去。尤严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一边凝视着她。
次日清晨,交进和空段在操练兵马。但二人身在心却不在,一心就只挂念着伯度的伤势。正想着。只听得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啸,紧接着就看见了从撕破营帐奔跑出来的蔡伯度。“伯度?”空段念叨着。交进却意识到了事情的紧急性——伯度的毒,又发作了。连忙下令全军将士赶紧撤退。却只见得蔡伯度吴钩剑一抽,又见得一道闪电般的残影划过众人面前,刺骨的寒风袭遍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就只能看见一个影子从身前窜过。待回过神来,一个个的士卒都已经倒地身亡。
又听得伯度仰天大笑了几声,仗剑向空段交进一步步走来。打也打不了,怕伤了伯度;逃也逃不了,现在的伯度是见一个人杀一个人。千钧一发之际,一人从伯度身后打去一掌,伯度应声倒地。一看,原来是弓长仙人来到。弓长仙人替倒在地上的伯度把了把脉。空段忙问:“伯度现在怎么样?”弓长仙人叹了口气:“现在我从他身上基本感觉不到任何他自己的气息。他这是自己不想活,任谁都拉不回来。”故意停了停,又说道:“如果他再这么自甘堕落下去,那么他很有可能变成第二只庆忌。”空段交进听了,皆是惊诧不已。
又静静地躺在床上静养了好几天,伯度都没有再醒过。直到一天,伯度终于重新清醒了过来。觉得头昏脑胀,眼前一片混乱,使劲地晃了晃脑子,找回了一点自己的意识。恰逢天成尤严前来探望伯度,见伯度醒了,二人走上前去。伯度开口:“怎么回事,我睡了多久?”尤严说:“你体内的庆忌毒和句芒毒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又重新发作,狂暴不已,见人就杀。师叔说了,这两种毒任是那一种单独出现他都有办法解,棘手的就是偏偏两种同时出现在你的身上。”“还说什么了吗?”伯度又晃了晃脑袋。“弓长仙人来了。”天成说,“他说,你如果再不能好起来。就要变成第二只庆忌。”
听到这里,伯度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其实,木子坠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有哪里不对劲。后来与她重逢时感觉好了一些,没想到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远远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但是却真的和他估计的没有太大的差别。伯度默默地拿出了吴钩递到天成面前:“假如说哪一天我真的变成了庆忌。用我的吴钩,杀了我。”“我不会答应的。”天成回绝了吴钩剑。伯度又递向尤严。尤严只是说了一句:“你会好起来的。”然后就同天成离去了。留下伯度一人,他自言自语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
次日上午。章记慌慌张张地跑进军营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师父,大事不好了。”“出什么事了?”寅龙问。“蔡将军他走了。”章记又说,“我刚才去他帐里看他的时候就发现他不见了,就留了一封书信。”寅龙打开书信,只见上书:
大家再见。木子当初就是因为成为了大家的累赘才放弃了生命。我如今待着,也只是个累赘,甚至说是一个不定期的威胁。我不应该留在这里,我走了。南瞻是仁义之师,像我这样的将才以后肯定还会有。
落款,蔡伯度。“混账!去追!”天成大声喝道。“追什么追啊。人家有追日靴,是你追得上的?”弓长仙人不紧不慢地说,“看他自己造化了。”
伯度离了南瞻,架起祥云。却见那祥云已是不同一般的白中泛着金色的光芒,泛着的是血红色的光彩,血红色之余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污浊。也不知道是到了哪里,就只知道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说高不高,说矮不矮的山脉。山上绵延数十里尽是梅花,远远望去,红艳艳的一片,甚是美丽。
见到这幅赏心悦目的画面,伯度的嘴角不经意间地挂上了一抹笑容,若是能和她在这里。哪怕只有一天..没这个机会了。身子愈发沉重,总算承担不起这个负荷,倒了下去,只是在倒地之前,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从自己的眼前闪过..
欲知后事如何,细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