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南瞻部洲蔡伯度出阵迎敌,彩羽国依旧是李奕前来对阵。寅龙不放心伯度,还特让于祥父女前去压阵。
蔡伯度高声问道:“李奕,回答我,你到底为什么要戴着面具?”李奕说道:“蔡伯度!你还打不打?还要打得话那就快点,少在这儿磨磨唧唧的!”“李姑娘,你能否把面具摘下,让我看一眼你的脸。”伯度说。“蔡将军,您请自重!”李奕说。“就一眼,算我求求你,就一眼行不行?”伯度以恳求的语气说道。李奕有一丝丝的颤抖:“可否告诉我,你为何要这般作为?”“只是李姑娘,你的声音、身形,甚至舞枪的动作都像极了我的亡妻。”“人死不得复生,蔡将军,请自重吧!”
李奕说完,就挺枪战去。伯度深觉李奕像木子,不肯还击,只是一再地退让。陆于祥和陆冰祥见了,上前去助阵。伯度却叫道:“于祥、冰祥,你们不要过来!”趁着伯度说话的间隙,李奕一枪刺去,下手极狠,似是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伯度大意,护心镜被刺破,跌下马去。城上趁机撒下网来,将伯度生擒了过去。于祥和冰祥去截,但被李奕拦住。三人交战十数个回合不见高低,伯度早已被抓紧了城里。李奕见伯度已经被擒,也拍马回了城。
却说伯度被西牛的兵士抓回了城里,押送到柳兆天面前。柳兆天开心地叫道:“好!好!李姑娘真是妙啊!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啊!”伯度对于柳兆天的话置之不理,只是一直看在李奕的脸上:“你到底是谁?”“我是李奕。”“不!你分明就是木子!”伯度斩钉截铁地说着,若说方才他还有些怀疑,那么现在已经是十分确定了。两个人在一起那么久,有心留意也好,无心得知也好,他对她熟得不能再熟。这丫头骗他的时候,他总知道,她骗不了他。现在也一样。“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押进大牢!”兵士听令,拉走了伯度。李奕也跟着过去。
伯度被一路带到牢房关押,被绑了起来。李奕来到伯度跟前,对一边兵士说:“你们都下去吧。”兵士知道这个新来的李奕深得柳兆天重用,不得不从,就下去了。“木子。”伯度唤着她的名字。李奕不禁抽搐了一下。“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伯度又说。“你现在可是个阶下囚,你的态度最好好一点!”李奕叫道。“哈哈哈哈!开玩笑!”伯度笑道,“我蔡伯度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此生除了我爹和我已故的娘我还没有怕过任何一个人!”
当然,他还怕她,怕她——离开他。
李奕从腰间抽出一把剑来,架在伯度脖子上:“你信不信我杀了你!”“来啊!”伯度大声说道,“你有本事你就动手啊!杀了你的相公。木子。”李奕把剑又向伯度逼近几分:“请注意你的言辞!”“没什么好注意的!”伯度又说,“我是你相公,你是我娘子。这是不争的事实!”李奕似有些火了,手起剑落。她真的动手了?伯度闭上眼睛。好吧,真的动手了,那也无妨。起码证明眼前的这个她不是他的木子,不是他爱的那个人。不过,既然死在一个和她那么像的人手里,死而无憾。
然而,李奕割下的,就只是伯度的衣领:“这是给你的教训!再不注意你的言辞,下一个落地的,就是你的脑袋!”说完,李奕收起了剑。“你果真下不去手吗?木子。”伯度说。李奕只是看着他,不作回应。又过了一会儿,李奕转身离开。伯度却突然开口说道:“记得,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地某分某秒某人对某人说:‘喂!我说你该不是喜欢上我了吧?不可以的,我告诉你这绝对不可以的,这是绝对不可以的’。但是,某人好傻,真的喜欢上那个某人了。因为,某人实在是太美了,某人是某人见过的最美的人。某人不可自拔地爱上某人,直到某人离某人而去的某天。”李奕竟不自觉地停住脚步,眼眶中似是含着泪听伯度讲完了这些话。“我在讲我和木子的事,你停下来干嘛?”伯度的语气有些刚烈,冲着李奕喊道,“走啊!走啊!”最后一句话,他是吼出来的。收了收尚未夺眶而出的泪水,李奕离开了。
“什么!伯度被抓了!”蔡伯度被生擒的消息传到了南瞻,一下子炸开了锅。“师弟他没道理会输的啊。”曹宣说道。“肯定是因为对方应战的又是那员叫李奕的女将。伯度一时下不去手,才导致被生擒。”交进分析了一下。“爹,眼下蔡将军被抓了,我们该如何是好?”冰祥问。于祥这时也想不出半个办法来。看着整个军帐里都快乱成一锅粥了,东方悦轩这个元帅当然要来维持一下场面:“眼下我们最重要的是要把伯度救回来。”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是废话——救当然要救,关键是,怎么救?刘明说道:“蔡将军的事依孤看来是为情所惑。”寅龙道:“伯度命中也是有这一情劫。”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沈缜开口道:“依我看来,这彩羽国想要破就只有一个办法。”沈缜顿了顿:“只要我们能与伯度取得联系,然后让伯度在彩羽国内展开行动,与我们来个里应外合,这彩羽国可谓是唾手可得。”“军师大人你是在开玩笑吧。”天成说,“且不说我们该如何与蔡将军取得联系,就说蔡将军现在还被敌军控制着,又如何与我们施展这一套里应外合呢?怕是明日敌军不要把伯度做人质押到阵前为妙。”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次日两军交战时,彩羽国果真将伯度押到阵前。南瞻这边天成和继完见了。天成对对面李奕和柳兆天说道:“我狄天成征战沙场十几年!身经百战,十战九输。见过押人质的次数也不止是一次了。而且伯度也不是第一次被当作人质押,我想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滴。”伯度此刻却无心听天成说笑,只是一直盯着李奕看。柳兆天说道:“黄毛小儿,知道自己十战九输那就快快投降!”“可是我狄天成十战九输竟然还活到了现在,可见我还是有一点自己的门路的。”“废话少说,拿命来!”
柳兆天说罢,上前杀去,薛继完拍马来战。两员将领,一个使枪,一个使戟,打得不可开交。李奕也想上前去战,伯度忽然叫了一声:“木子。”李奕不自觉地停住了身子。见李奕这般动作,伯度又说:“我叫木子的名字,你停下来做什么。”李奕不搭理他,拍马上前战住天成。天成对李奕说道:“你到底是谁?”李奕一枪扫过去,天成躲开:“我是李奕!”天成用矛架住:“你不说话还好,你现在一说话我也觉的你像木子!”“我不认识什么木子,我就是李奕!”言罢,一枪弹开天成。天成从豹皮囊中取出祖母绿射向李奕,李奕用枪艰难地抵住。天成还打算射出祖母碧,被伯度叫道:“天成,别伤害木子!”尊重伯度的选择,天成收了祖母碧。李奕这会儿功夫,也已经把祖母绿弹回给了天成,冲上前又和天成厮杀起来。
知道她是木子,她是的,她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