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灰色的他一个人怔怔地留在没她的世界。口中喃喃唤着的是她的名字。
他已经失去她了。
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痒,但是他连伸手挠一挠的心思都没有了。
闷着头回到南瞻部洲。空段一脸兴奋地凑了上来:“伯度,太好了!瑶血国已经被我们攻下了!”回过神来,发现不见了木子,又问道:“我弟妹呢?木子呢?”伯度无光的瞳孔怔怔地望着地上,沉默不语。空段使劲晃了晃他:“喂,你说话呀!”伯度不予理睬,半晌后才开口道:“她,她掉下悬崖,生死未卜。”寅龙开口道:“八成是没救了。”“你别胡说!”伯度一下子怒吼道,“木子她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永远不会!”说完,气得跑开了。
攻下了瑶血国,本应该大摆庆功宴,但如今,却谁也开心不起来。伯度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里,三天了,都没出去过。整天躺在床上——想着木子。想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想和她成亲的时候,想到——失去她的时候。
攻下瑶血国后需要留一个守城将军在城中,众将士商讨了一番,留下了狄天成麾下袁不败守城。然后大军继续前行,向西牛贺洲的下一个国度——彩羽国进发。
却说彩羽国守城将军柳兆天听闻南瞻部洲大军压境,早早地就同各位将军开始商议对策。
门外探子忽然来报说道:“报——”“何事?”柳兆天问。“有个女的说是要来投奔咱们。”探子又说。众人笑开来。柳兆天说:“区区一个女儿家,能有多大本事?”探子说:“那个女的还说她知道南瞻部洲的军情。”柳兆天来了兴致:“那人现在在哪里?”“在外面。”“传她进来。”柳兆天又说。
见得那女子走进殿内,面上带着一副面具。柳兆天说:“听说,你知道南瞻的军情?”“是的。”那女子说。“怎么称呼?”“我姓李名奕叫我李姑娘就可以了。”“那,李姑娘,南瞻最近都有些什么军情?”柳兆天又问。“蔡伯度的娘子最近死了。”柳兆天说:“死了?”“是的。”李奕又说,“所以他整个人都意志消沉,南瞻部洲现在少了一员虎将,对我们有利。”“不错。”柳兆天注意到了李奕脸上的面具,说道,“可否将面具摘下?何苦一直带着面具示人?”“柳大人,请您自重。”李奕又说。柳兆天拍手叫道:“来人!为李姑娘摆设洗尘宴!”洗尘宴上,李奕默默不语,似有心事。
却说南瞻部洲兵马来到彩羽国下。城中李奕主动请缨出战,柳兆天让她去战。南瞻部洲蔡伯度也拍马来战。伯度见李奕面上带着面具,说道:“对面女将是何许人也?为何带着面具?”李奕答道:“我乃彩羽国李奕!”“李奕?”伯度念叨着这个名字,脑中回响着方才那个声音——这个声音,和木子的还真的有几分相像,真的,好像。
一时间,伯度忘了作战的事情,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李奕,木子李!木子!伯度立马回过了神来——这世上姓李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每遇到一个姓李的敌将,他都要在这里感伤吗?
只是像,真的好像,这个李奕,真的好像他的木子。
他的..
李奕挺枪扫来,伯度身子一倾躲了开来,拿出吴钩剑,仗剑直取李奕。李奕侧身躲过,伯度又忽地想起了木子,觉得这一幕似乎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李奕趁着伯度分心,又是一枪刺去。伯度一个不留神,左边肩头被刺中。伯度无心恋战,拍马回去了。
却说伯度回到帐中,众人看出伯度今日在阵前的异常行动。尤严说:“蔡将军,你今天在阵上好象没有尽全力啊。”于祥也说:“是啊,伯度,你好像真的是有所保留啊。”伯度答道:“我只是觉得,今天阵上那个叫李奕的女将军,像极了木子。说话的声音、使枪的动作都好像。”“木子已经死了。”继完提醒伯度。“你胡说!”伯度吼着,“木子不会死的,绝对不会死!”
“你还打算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天成喝道,“木子已经死了,这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你现在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去接受这件事!而不是一昧地去逃避它、去欺骗你自己!”伯度望着天成,深邃的眼眶中透着一丝丝锐气:“你跟本就不懂,你跟本就不懂!失去至爱之人的痛苦!”
“我想,我理解。”尤严说道。毕竟,他曾经也差一点就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东方悦轩。“伯度,我也知道,木子姐姐死了,我们都很难过。”悦轩也尝试着开导伯度。尽管她知道这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除非木子活过来,但是,这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沈缜说道:“蔡将军,我知道木子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万万不可为此误了军事。”沈缜是自己的长辈,伯度不敢出言顶撞,但是要他忘掉木子,忘掉曾经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办不到,他真的办不到!那么爱她,她现在走了,怎么可能连一滴眼泪都没有。“哥,你该放下了。”伯淑也说道。“我也想放下。但是我放不下!”伯度大声叫道,刚叫完就觉得自己失态了,连忙又说,“不好意思。我先退下了。”回到了自己军帐内。
当晚,悦轩和尤严像往常一样一同坐在草地上。悦轩偎在尤严怀中。“木子的死,真的是让伯度伤透了心,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从过去走出来。”尤严说。“尤严,假如说我有一天也死了,那你还会不会想我,会不会继续爱我?”悦轩问道,这个问题,她想问很久了,但是每次开口的时候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说不出口来。“傻丫头,整天脑子里都瞎想些什么呢?”伸手曲起食指敲了敲她的脑袋。忿忿不平地抓住他手,直盯着他眼睛:“会不会?回答我嘛!”晃晃他胳膊。“会,行了吧?”尤严说完,把她又搂入怀里。
尤严,假如说有一天你知道,我从见到你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在欺骗你,你还会不会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