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见空中远处似有意球形物体冲城墙上飞奔而来,奚断天眺望一番——祖母绿!奚断天刚刚意识过来,那祖母绿却早已经打在他手上。奚断天被打得生疼,手中的刀落了下去。天成双脚一蹬城墙,顺势用那刀将自己身上的绳索割开,把刀咬在嘴里,一手抓住吊着的绳子,纵身一跃爬上了城墙之上,架着奚断天的脖子。“你爷爷的奶奶的爷爷!还好小爷我留了这么一手!祖母绿、九曲珠!”将两颗宝珠唤回了豹皮囊。“大爷,大爷。您要什么,您跟我说,求求你饶命啊。”奚断天贪生怕死,连忙求饶。“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满口求饶?这难道就是你们西牛的儿郎吗?”天成鄙夷地说。“狄天成!”彭舒雕斥道,“你以为你手上的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吗?不过一个奚断天罢了。告诉你!只要他的金翅神鹰在,他就是个狗屁!”彭舒雕说着,拿出了鸟笼子。“彭将军!你!”奚断天叫道。“我说你也太天真啦!”天成又说,“昨天晚上金翅神鹰都在我手里那么久了,你认为我还会让它活着吗?”彭舒雕一惊,掀开布来,果然看见笼中就只剩下了金翅神鹰的一具已经开始腐烂发臭的尸体,忙把鸟笼子扔到了地上。“奚断天。今天小爷我心情好,留你一条命,明天小爷我心情可就不好了,到时候你就该死了。”把刀扔在地上,纵身御风跳下了城。奚断天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宝贝鸟就这么没了,仰天痛哭。
四名将士回到营帐内,见过监军等人。“免礼。”刘孔说,“狄将军,你..”“陛下。现在奚断天的那只鸟可是已经成了死鸟了。”天成说。沈缜说:“狄将军你此次得记头功啊!”“天成我还以为你要死了。”伯淑说着打算扑到天成怀里,天成伸手拦住:“夫妻之间,保持一种距离感,距离感。”众人又见东方悦轩一手撑着头,一副泱泱不快的样子。刘丘故意咳嗽了几声,悦轩回过了神儿来:“怎么了?”看见了自己正前方站立着的天成,又说:“天成哥哥你,回来啦?”“元帅啊。你是昨晚没休息好吧?”天成道。悦轩眼神飘忽了一下:我?我要休息吗?“你要是有了黑眼圈,你要尤严他以后怎么娶你啊?”天成戏谑道。“谁..谁要嫁给他了!”“那天皇上可都看见了,你还想抵赖?”天成又说。悦轩见嘴上说不过,一拍桌子走了出去。营中唯寅龙一人若有所思般的思考着些什么。
回看这天尤严离开夹龙山飞龙洞,前往章莪山。行了不久,到了山脚,见四周树木连绵百里,山脉起伏。一眼眺去依依稀稀可以看见在有的大树树根底下有一两株灵芝。树长的,说畸形也畸形,望眼欲穿却又给人一种以整齐排列的美感。好一个章莪山!
尤严往上走,行至半山腰。想必这山脉早已高耸入云,山腰间竟迷蒙着一层云雾,犹如一条白色的带子般系在了山腰。树木更加茂盛,也越来越绿,青翠欲滴。时不时的也还能听见鸟叫虫鸣、潺潺流水。漫步在林荫小道间,只觉得与世隔绝一般,连太阳都晒不到,整个人都呆在了树荫下。如此世外美景,叫得一个尤严看得是沉醉其中。
听得上方似是传来一阵悠长的声音。由远至近,清脆悦耳,一尘不变,气调刚阳。一声了了,尤严觉得心头积蓄已久的烦闷之意顿时间烟消云散。却说一声刚末,空中又传来第二声啼叫,这声音比起上一声来更加响亮刚强。尤严听得入了迷,却又忽然意识到了声音的来源——獬豸!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一下自己的意识,拿出天煞伏魔剑准备作战。
又听见一声巨响,看见一个巨大的物体跃到了自己的上空,那物体落到了地上。你猜那物生得怎生模样:
额头一长角,腹下有四脚。
生来像羔羊,专用獬豸叫。
回想起惧留孙描述的獬豸模样,尤严确认了眼前这兽就是獬豸。拿着天煞伏魔剑摆出要战斗的驾驶。獬豸的智慧是异兽类中数一数二的,尤严的所作所为它又怎会不知,而它却没有一星半点想要打架的意思。它也深知尤严是个忠臣。只是慢步走向尤严,尤严一开始有些许的害怕,往后退了几步。但见獬豸琥珀色的瞳孔中投射出来的似是友好的气息,就也慢慢地放下了自己的防线。獬豸走到尤严跟前,用嘴咬住了天煞伏魔剑,拽了过来,然后给丢在了一边的草丛里,还摇了摇头,示意它不想作战。尤严像是看懂了一般,召回天煞伏魔剑,收了起来。獬豸见尤严这般善解人意,化作一道金光,自己入了他袖中。尤严见得了獬豸,便下山去。
却说尤严行至一半路程,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踏歌声:
天下之大任我行,管你战争停不停。
道佛奈我有几何,飘摇洒脱系红缨。
尤严循声望去,却看不见半个人影子,心中正在叫怪,一个面目祥和的白发老者忽地一声闪现在了他的眼前。尤严一惊。“小儿莫怕,吾乃是乌巢禅师是也。”尤严听是乌巢禅师,打了个稽首道:“原是乌巢前辈。小儿尤严见过前辈了。不知前辈有何事要找尤严吗?”乌巢禅师说:“我观你心中有惑。故来此助你解你心中疑惑。”“不知严心中何惑之有?”尤严道。“有或没有,一切都源于你的心。你不该问我,一切问你本心便好。”乌巢禅师说。“那不知道前辈可否将东方悦轩此人的身世告知于我?”乌巢禅师叹了一口气:“想世代营兄豪杰皆为情所惑。想正邪两端,或仅爱乃最荒唐之事。”乌巢禅师停顿了片刻后又接着说来:“小儿,记我所言。一切爱恨皆源于你心田。你这个问题根本就不会有答案,你该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若你爱,便是爱;若你恨,便是恨。”“若我爱,便是爱;若我恨,便是恨。”尤严口中念了一遍,待抬起头来,那乌巢禅师却早已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