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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探病

杨禹辛的住处在离公司不远的高层公寓里,卢小澄收到地址的时候看到的是XX路XX号XX室,按地址找到的时候才发觉这是个相对高档的小区,再看领导所在的20层楼,一切都说明这是领导。

卢小澄在门卫处做了访客登记后进去了。到杨禹辛家门前按门铃的时候,卢小澄感觉到一丝羞耻,之前她没有去过老太婆住处,帮着忙活那么些里外大小事儿,都是在外头奔波或者周末去局里。卢小澄也没有去科里其他人家中做客过,就算这新科长病的起不来床,也不该让她把工作带来,直接撒手不管不是更合理?在私密的地方干公事算哪门子道理?

杨禹辛透过对讲视频看到的就是卢小澄那副嫌弃不乐意的表情。他给卢小澄开门,卢小澄扭捏地伸手递了个U盘给他“科长,报告在盘里,您慢慢看,我就不打扰了。”杨禹辛飞快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把她转回来,正经说道“边看边改。我边看,你边改。”卢小澄败了,谁让他是领导呢?

卢小澄谨慎地进门,脱了鞋,杨禹辛没有给她递拖鞋的意思,卢小澄也不需要,直接光脚跟上杨禹辛,踩着他踩过的地方走,尽量不东瞄西看。但该看的没少看。

杨禹辛这是一套两居室,房间不多,但面积挺大,看到处崭新的样子,卢小澄不觉得是他有洁癖,反而猜测这房子刚装修不久。内饰相当简洁。杨禹辛在客厅沙发坐下,卢小澄也隔着两个座位坐下。杨禹辛不说话,自取了面前矮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插上U盘,开始专心看报告。

卢小澄百无聊赖,也不好意思玩手机,只好盯着赤脚发呆,渐渐出神。这两天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啊,是那个人。卢小澄想起来了,周一晚上酒精上脑,莫名其妙遇到了多年不见的郑明,还是在那种丢人的情况下,摔了跤又耍赖把眼泪抹在他衬衫上。如果郑明没有叫住她,如果她没有回头,就不会确定是他。心突然变得很柔软,往日时光断断续续的记起来,好像都是甜甜的。当年沈达说是你把郑明做的事情都往那方面想了,所以多了很多绮思,感觉好像初恋,其实都是你们小女生自己爱幻想,有部片子叫HEISJUSTNOTTHATINTOYOU,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卢小澄确实因为这就是初恋,这就是暗恋,非常沉浸其中,现在恍惚还能体会当时的青涩幸福。直到那件事之后,卢小澄看了那部电影,可能是敌人太强大她怯弱了,总之她斩断自己的幻想,回到少糖微苦的现实里。

杨禹辛看完报告的时候身体更加疲惫,可是油然觉得轻松,因为卢小澄确实堪当其任,从她做的初稿能看出认真负责,就是缺乏点细致,除了一些小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漏了个小数点,导致整个数据表显得有些搞笑,可能是昨晚太匆忙,没有认真检查的结果。另外就是报告的版面风格实在女性化了些,不知道这是卢小澄自己的风格还是遵循前任上司的风格,总之跟他要的大相径庭。杨禹辛看到卢小澄正在发呆,眼神涣散,嘴唇微张,光在地毯上的双足小巧,蜷着脚趾头,似乎不好安放。杨禹辛觉得叫她不会有什么效果,干脆抱着电脑挪到她边上坐好,再把电脑塞到她怀里。

“发什么呆?我都看完了,你可以开始改了。”

卢小澄双臂一沉,倏然从往事里醒来,看着身边的杨禹辛稍显惘然,什么时候两人坐这么近了。

杨禹辛不等她想明白,伸手点击报告第一页,让她按自己的意思修改。杨禹辛把要做调整的地方都记在脑子里,一点一点的指出来,看着卢小澄一点一点改好。卢小澄觉得自己昨天做的报告实在糟糕,让领导挑出这么多毛病,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看到自己连小数点都能漏,更是囧迫。坐在沙发上躬着背打字实在不舒服,卢小澄不知什么时候滑下沙发,直接坐在地毯上,电脑被摆上矮几。卢小澄上身前倾,胸口抵在曲起的膝盖上,眼睛都要贴到屏幕上去了。杨禹辛则是把手肘支撑在膝盖上,前倾着身子,看卢小澄码字,时不时伸手指点这那不满意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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