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阑心中一动,并不觉冒犯,于是在少年耳边俏俏说道。
“神仙都长你这般的,妖怪却是没有我这样的,指鹿为马,看起来你很闲。”
“神仙也难耐寂|寞,天寒露重,我很冷。”少年声音很轻,低低的说道。
君阑“噗”的一声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这妥妥就是现代2B青年风啊……
君阑吸气望天……心想,您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鬼都不相信你冷……
饶是如此交谈,君阑也发现,这男子虽然看似风轻云淡,却对四周始终保持着戒备的姿态……
正思索着,只听风声一响,上方忽然一轻,她还未反应过来,那少年却已不见了踪影,除空气中还有淡淡属于他男子的清香,君阑似乎以为那少年从未出现过。
正在这时,那庭院的大门忽然自己打了开来,大门外站着三个年岁不均的老人。
君阑看过去,只觉那三人目光立射而来,在她身上以及四边周围游走,他们还未走进君阑就已经被他们的气势,压的喘不过气来。
不是君阑懦弱,而是这三人仿佛有压缩空间的能力一般,只觉得这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呆滞,稀薄到难以呼吸的程度。
那三人像是在寻找什么,四处都看了无果,这才将目光移至君阑。
那右边的老头眼里闪灭不定,神油蜡烛下寸得神色难以捉摸。“老大,老二,这里并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那为何设的灵阵毁了?”中间为首的老大摸了摸胡须。
老三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随即三人又陷入了沉思中。
老大,老二明白,老三有一双看破的慧眼,但凡有一点变动都逃不得他眼,若是他都看不出来的,那便表示当真是没有人来过的。
如此一说来,那不就表明是这祭台上的君阑所做?
老二思索,居高临下的睨视君阑。“灵阵你是如何毁的?”
君阑仰首,眨了眨眼。“我为何要告诉你?”
老二嘴角扯起一个轻蔑的弧度,手中多了一股漩涡。“其实你若不告诉我,我也有办法自己知道。”
他大步朝前,手中的漩涡又大了几分,一指抬起便要朝君阑点去。
“老二!”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不满,老二那满手褶皱的手指一缩,回身看见此刻有些不满的老大,怔了怔。
“你那十年前在上古裂天雀洞府抢来的修炼符文还在练?”老大淡淡的问道。
老二听的一哆嗦,连忙回答道“不敢,只是最近有所突破,这使出的宝术看着才比前些日子有所威力,不过确是五年前就再没练过这宝术的。”
“这宝术通人心,换人心,有违人道,干天和,虽是在上古洞裂天雀洞府抢到的,却并不是它的原始宝术,说不得这宝术就是它不忍生灵涂炭才无奈搁置府中,如今你得了它虽说有益,却莫要因此伤了道果。”老大看着老二,淡淡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喜怒。
老二将头埋的更深“我定会时刻谨记。”
老三那满脸堆积的皱纹稍稍变了变,立刻说道。“老二,现如今那灵阵毁不毁已经不重要了,西梁那边大小姐破关在即,已经开始急要血引,本来要送往西梁再开刀,如今出了这个变故,晚不如早,今日解决了将血引送去西梁也是可以的,以免再出现其他意外。”
“也好。”老大点了点头,默允了此事。
君阑将这些人的话一句一句的听了下去,越听越心凉,心里有种恐慌感,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三个老匹夫。
老大似感觉到这刺眼的目光,回首望向君阑。
“你也莫怪于我,要怪只怪你五年前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砸死了不该砸死的人,若这一刻你是真的君家小姐,我也不至于对你如此……五年前若不是我兄弟三人你也活不到今日,现在你就当还利息好了。”老大顿了顿。“你功劳巨大,替未来君家之主破关而死,死有哀荣。”
君阑靠在冰凉的祭台上,冰凉的感触中她忍住了动作,忍住了激越的怒气。
原来,这计划早在五年前她掉下来摔死的时候就订好了,无论是这君家的五小姐还是她自己不过都是他们设计就要牺牲的一步棋而已。
当日将她埋起,今日复活,就是为了能够在那君家大小姐破关之际用她血脉来当血引,用她之血照君家大小姐今后之路坦荡光明。
真是好计划!
不管她是否无辜闯进,冷漠自私,为达目的草芥人命。
君阑只觉一腔血,都将要在今日吐尽。
若今日能不死,她君阑定要让今日之人各个百倍千倍偿还于她。
定要崛起,永不任人摆布!
……
老大根本没去再意君阑眼底的恨,在他觉得只要他愿意他一只手就可以让君阑死的连灰都不剩,他满手褶皱的手挥了挥。“老二,今日你莽撞了,这事就交给你去处理好了。”
“是。”老二答应道。
老大跟老三便走了出去。
老二一回头,那满脸皱纹的脸闪过一道戾气。
他森然的看着君阑,低声道。“我的话,你也敢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