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云羡在心里不住的暗骂,瞬间睡意全无。
“在教你们武功之前,你们先各自练一套剑法给我看看,我好了解一下你们的武功到底是到了哪个程度了。”
乐云羡一脸怨怒的拿起兵器架上的一把剑,恨不得在这把剑上瞪出个窟窿来,练剑练剑?真想用这把剑戳死你!
可惜,乐云羡有那心没那胆儿,怕死!只能乖乖的练剑,将自己平日里练得最为娴熟的一套剑法《落花剑法》使了出来。
为什么这个剑法练得最为娴熟呢?原因很简单,花拳绣腿,又不费力,又好看,遇到不懂武功的还能拿出来唬人。
果然,这套剑法一练完,蝶婆婆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对敌时若是使出这套剑法,不出半刻你便没命了!你可知这套剑法出自何人之手?当年的江湖第一美人花落影武功登峰造极,但是每次出招前都会用几招落花剑法,只因剑法飘逸灵动,更显出她的天人之姿,只是剑法本身只是花拳绣腿,并无多大杀伤力。你若是花落影便也罢了,偏偏是只初入江湖的小菜鸟,这不是在找死么?”
“我又不惹是生非,谁会想要我这颗脑袋?”本女侠最大的梦想是打遍天下酱油,让别人吃醋去吧!
蝶婆婆冷哼一声,随即对小月说道:“你呢?练几招给我看看。”
小月哪里会什么剑法?只在刚才乐云羡练落花剑法的时候认真的看了一遍,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极为飘逸灵动的剑法,动作很快,可是在他的眼里就自动分解成了无数的慢镜头。
蝶婆婆的眼睛像是鹰钩一样,严肃又锐利,迫于那样的压力,小月只能硬着头皮拿过乐云羡开始用过的那把剑,也练了一套落花剑法,而且在练得时候,还做了细微的改变。
乐云羡有些动作,确实是不到位,小月不懂剑法,可却觉得理应是另外一个样子!
一套剑法练完,蝶婆婆的眼里闪过一抹赞赏:“第一次练这套剑法?”
“是。”小月有些忐忑的点点头。
从小月的呼吸中就可以看出小月是没有内力的,可此时蝶婆婆却有些怀疑,快如疾风的出手扣住了他的脉门,细细一探,确实没有内力,再翻过他的手掌,却见掌心内有厚厚的茧子,一看就是因为长期拿剑而磨炼出来的。
“你的内力是怎么丢的?”蝶婆婆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直指人心,仿佛要将人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全部都剖析出来。
“我没有练过武功啊。”小月无辜的睁大水汪汪的眼睛,像只单纯的小狗一样。
“老婆子行走江湖这些年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妄想骗过我你还嫩了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蝶婆婆神色可怕,乐云羡马上将他护在身后:“喂!你什么意思啊!小月只有七八岁孩子的心智,你何必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真是越想越窝火,又不是乐意来到你地盘,还被你用这种眼神凌迟,真是晦气死了!
“你师承何人?”
小月摇头。
“故乡何处?”
小月摇头。
“几岁习武?”
小月摇头。
“那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蝶婆婆怒了。
小月还是很委屈的摇了摇头。
“你这事情还真是处处蹊跷,”蝶婆婆绕着他走了一圈,打量了一下他银色的长发,“四国之中没听说有人头发是银色的啊。”
被人这么盯着,小月没怎么,乐云羡倒是先忍不住炸毛了:“承认人家比你年轻的时候有天分的多了就这么难么?老这么盯着人家看什么?人家可还是良家妇男呢!”
蝶婆婆没有理会乐云羡的无礼,最后看了小月一眼,不再说话。
乐云羡既懒又馋,来鬼脸蝶谷这几天吃得多就算了,练武还像个软脚虾!
蝶婆婆教武功的时候招式只练一遍,之后便将怀中的秘籍扔了出来,让两人自己琢磨。
小月天赋秉异,蝶婆婆只练一遍他便能全部记在脑中,施展起招数来如行云流水。而乐云羡就不同了,不仅招数记不全,而且还练得跟猴子耍棍似的。
蝶婆婆走后,乐云羡便坐在演武场一侧茂密的榕树下开始打盹,春天有点冷,不过这里温泉遍布,被蒸腾出的热气氤氲其间,被暖洋洋的热气包围着,只觉得通体舒泰,倒是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小月似乎对练武非常着迷,才一个上午的功夫,一本秘籍上的招数他就习得了半本。蝶婆婆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后,看他练了一遍之后暗自点头,心里对这个徒弟十分满意。虽然尽失的内力很难练回来,好在这苗子天赋秉异,想必再过个十年,也定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
再一回头,却见那边的乐云羡睡的香甜,似乎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嘴角有晶莹的口水悬挂。
“她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虽然蝶婆婆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小月却蓦地生出了一股紧张和不安,赶紧说道:“昨日云羡白天非常认真的在辨习草药,晚上还捧着本医书看了很久,真的很累的……”
“她什么时候睡的?”她打断了他的话。
“这……这……”小月不善于撒谎,一张梨花般的脸憋得通红。
蝶婆婆面上的神色淡淡地,仿若古井无波,只是伸出葱白的小手在乐云羡的鼻端晃了晃。
“让她在这儿睡。”蝶婆婆转身就走。
“不好吧,这儿露水重,恐怕会着凉吧?”
“你想让她受到更严重的惩罚?”蝶婆婆淡淡的瞟了他一眼。
蝶婆婆的睫毛是极长的,浓密的睫毛遮住幽深的眼睛,此时在树荫下更是显得神秘莫测,小月摸不清她的情绪,但是本能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不说话了。
吃完午饭,下午再来演武场的时候,小月将乐云羡房中的被子也扛了过来,然后又跑回去扛了一张睡塌。
乐云羡似乎是睡死了,小月将她搬到榻上,再帮她盖好被子,如此一番大动作,她都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