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8年,寒冬腊月的日子,临安城飘起了铜钱般大小的雪花儿,清晨随着燕子轻鸣,韩成溪揉了揉疲累的双眼,伸伸懒腰,自己迅速穿戴好貂裘皮做的大衣,跑到池塘前,而此时的池塘早已冻结成冰,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韩成溪贪婪的收紧鼻翼,吸收这轻冷着而清冽的空气。韩府上下都在忙着置办年货,吃的瓜果蔬菜一个都不能少,炮仗灯烛,更是不能缺。
韩成溪更是玩得不亦乐乎,没有韩勤显和韩夫子喋喋不休的教诲逼学山水画和宋体书法。
她也乐得偷得浮生几日闲。
每日和韩成穆不是唱唱小曲,弹奏筝,便是编一些优雅俏皮的舞蹈。
“成穆,来,像这样,转个圈,”
韩成穆模仿着姐姐的动作,挥动水袖,把本应挥舞成圈的水袖,胡乱绕到了自己腰上。
“不对不对,你应该先转过来,再把手臂圆弧着这样缓慢地放伸出去。
不必那么僵硬。”
韩成溪这边是开始辅导小妹韩成穆的舞蹈编排,俨然一副好姐姐的模样。
韩成溪成穆两姐妹一起练习着舞蹈,
谢夫人端着优雅的步子,一身的白裘皮搭深黑色皮衣,手里还捂着一个暖手炉子,从堂外缓缓走来:“成溪成穆,你俩还不准备着,在干嘛呢,明天准备收拾好细软,一起去福泽寺,拜祭灶神诸神。
小梅,收拾好灶神爷供奉果品,以及鸡鸭鱼肉等,按照往年的分量置办,不得失了礼数。”
“是!”小梅低头合紧双手,朝韩成溪成穆姐妹侧脸丢了一个淡淡的微笑,眨巴了一下眼睛。
韩成溪早就吵嚷着小梅,要出去走走,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出行机会。
第二天……
“小姐,小姐慢点儿!“小梅端着一瓷盆装的活鱼,里面还有水,随着她的跑动,水波开始左摇右晃。
韩成溪拉着韩成穆在前头快步走着,她说这出门2、3里路还要做什么马车,走走逛逛年前贸易繁盛的大街甚是惬意,便是下车独自走,这韩府虽离福泽寺不到3里路,却也想飞也似的奔去,这古代没有汽车,只有马车和推车,可苦了小梅,和一众丫鬟下人们手提着推着推车运送祭品的辛苦。
谢夫人和韩大人,以及夫人的贴身丫鬟小荣则事先坐马车到了福泽寺。
谢夫人,身着还是那套白色貂皮毛领配黑色裘皮大衣,雍容华贵,端庄大气。由她的贴身丫鬟小荣搀扶着下车。
韩大人,则是着一身轻薄的锦缎赤青色袄子。
下车后便在禅堂里喝着方丈命小僧人泡的普洱茶,等迟来的韩成溪成穆两姐妹一众下人们,供果未到,则不便烧香拜佛,从古至今佛堂的规矩,一直没有变过,都是,先烧香上供,后拜佛。
韩勤显最重礼节,绝不会坏了规矩。
即使他已经,等女儿们等得有些不耐。
这边韩成溪拉着韩成穆在福泽街上逛得不亦悦乎,难得出府,我不一定得多逛逛。韩成溪心想着。大包小包的往下人们兜里塞,韩成溪负责买,下人们就负责拿钱,运货。
“诶!后面的,还有小梅你们快点儿跟上!”韩成溪嘻嘻哈哈,购物永远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即使有再大的烦恼,能够潇洒的买一大堆东西,任何烦恼便会烟消云散了。
“端着这么沉的盆子还有鱼和水,能快的起来么~站着说话不腰疼……”小梅一个人端着盆子,小声嘀咕,好似自言自语。
韩成溪看见小梅嘴巴动了几下,却没有听清楚声音,皱着眉问道:“小梅你嘟囔什么呢?”
“没没没,没什么,我就有点手酸。”小梅立马收敛一脸的委屈相,赶紧
又抬了抬装鱼的青瓷盆子,大跨几步,朝韩成溪走了过去,不一会开始大喘气儿,实在是难得走动了。
“瞧你没劲儿的。”
韩成溪忘了自己现在是十一岁的身形,只当自己还是21世纪的20岁身形矫健的妹子。朝着小梅走过了,“真没用!”随即抢过小梅手里的盆子,便往下一沉,再也提不起来了。
“小姐!”小梅赶紧大跨一步接住小姐即将跌落的瓷盆,虽是寒冬腊月,后背却也惊出一身冷汗,要是砸坏了青瓷盆子,弄死了里面将要供神佛的鱼儿,便将是对韩府运程的大不吉,是大罪,这可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