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韩宓夭也不是特别感性的人,对于一些不顺心的事她就喜欢抱怨几句然后就该干嘛干嘛去了。此时凤凰大爷的炸毛成功地又挑起了她的怒火。
她俯视着他,没了一点调笑的感觉,淡淡地说:“年幼无知可以原谅,那你这一把年纪的无知叫做愚昧呢,还是老年痴呆。”
没用反问,直接陈述,一个事实。
刚刚还怒气冲冲的凤凰此刻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气势弱了下去,脑袋低垂了下去。
韩宓夭冷笑一声,不予理睬直接走入屏风后开始沐浴。
神仙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会点法术忽悠忽悠人吗?简直是被自己蠢昏了头。
韩宓夭闭眼小息,温热的水温暖着她的身子为她驱寒,身子一泡进去就感觉是进入了天堂一般,美好却无人想陷入,像罂粟花一样明知有毒却心甘情愿堕落。
水面上漂着不知名的花瓣,好闻,有一种催人入眠的功效。
双管齐下的作用力使韩宓夭慢慢熟睡了下去,不省人事。
放在浴桶外的右手突然疼痛起来,把韩宓夭给痛醒了的。
韩宓夭突然清醒,右手重重一挥好像打到了什么东西。她收回手臂一看,一派密密麻麻的小牙齿印,只是皮肤红了还没有出血。
韩宓夭探头出浴桶,一看,说道:“你又要做什么?你要是咬出血了这地方还没有发明出狂犬疫苗,我会死你知道吗?”
凤凰这次没有为自己辩驳,头也不回地出了屏风,直截了当地说:“你先把衣服穿好,等会儿自己出来看。”
韩宓夭半信半疑地出了浴桶把桌上的衣服穿戴好,出去一看,瞬间蛾眉皱成了“川”字,说:“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肌肉精壮挺结实的大汉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为什么我们知道他肌肉结实呢?因为他此刻没有穿衣服,衣服早已被凤凰大爷吐得火烧尽了,只是火候把握精准,还给他留了一块遮羞布。
凤凰声音中是难得的正经与严肃:“我见他进来的时候一脸猥琐相再加上我也是知道女子沐浴怎能让男子进入所以我就帮你铲除了这一祸害了。”
“嗯,不错。”韩宓夭虽然刚才还生他的气,但是这次也多亏了他也才躲过这一劫。
劫后重生让韩宓夭心情放松了一些,有些打趣道:“你说女子沐浴怎能让男子随意出入闺房,那……你怎么不把自己铲除?”
凤凰“鹅”身一顿,羽毛颜色有些变红,竟无言以对。
韩宓夭媚笑一下,刚沐浴过的脸更加纯净,说:“亦或是,你……是个女娃娃?”
尾音上调,有些轻佻,调戏技术乃是炉火纯青。
傲娇的小凤凰羽毛已全变火红,吼道:“老子是个爷们,纯爷们!本大爷这是为了帮你,你还不领情还来怪我!”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而已,知道你是纯爷们,刚才谢谢你了。”韩宓夭十分知好歹,“多亏了你我才躲过一劫。”
她一边道谢一边蹲下来用手抚摸着他的头。
他的毛色从鲜红又变成了淡红,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傲娇地“哼”了一声。
她又叹道:“这花领主到底是领主啊,在我们还弄不清楚的情况下先别轻举妄动吧。”
凤凰说:“也好。那这个男人怎么办。”
韩宓夭右手两指轻轻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这大庭广众的而且我们又不熟悉地形也不能轻举妄动。”
忽然,用一种灼热的目光看向凤凰,看得他只觉得冷汗涔涔一阵寒意。
“人类,你想要我干什么?”
韩宓夭突然笑得特别平易近人,套近乎地说:“凤凰大爷,您不用那么见外的,我叫韩宓夭,叫我宓夭就行了,您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凤凰越听她说越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打断,说:“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
“就是------你能不能用法术把他变走啊,随便变到什么地方,别在我这屋子附近就行了。”
凤凰低头若有所思状。
话说在以前这乾坤大挪移什么的也就算是雕虫小技,可是现如今自身元气大伤,刚才又强行使用火行术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现在连障眼法可能都使不上了。
韩宓夭见他似乎又有些迟疑,便问:“怎么了,不愿意?”
“不是,我……”傲娇有个坏处,死要面子活受罪。
见他欲言又止韩宓夭也懒得逼他,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她说:“好吧好吧,我知道你不做肯定有你的道理,我不逼你,我自己先把他藏起来吧。”
凤凰没说什么,就到一边看着她费了九牛二虎把那壮汉拖到了床下。
拍了拍手上的灰,韩宓夭一脸轻松地说:“好了,你现在就给我乖乖在房里呆着知道吗?我干活去了。”
凤凰点点头,眼看韩宓夭就要出房门了,他又叫住了她:“宓夭,我叫做狄煊。”
“狄------煊。”韩宓夭回眸笑了一下摆摆手就走了,“恩我知道了。”
出房门,有两位蒙着面纱的婢女安静地站立在她房门两边,安静得似乎没有生气。见她出来,没有对待新来下人的倨傲,平静说:“姑娘随我们来。”
“嗯,好的。”韩宓夭除了房门就开启了精明模式。
这领主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连府邸中一个不起眼的下人都如此修养。
一路走来,她发现不仅是刚才那两位蒙着面纱,出了一部分年老的嬷嬷以外,其他女子都蒙上了面纱。
带到了厨房门口,一位婢女开口说:“姑娘,这就是厨房,领主命你一个时辰之内做好晚饭再送往餐厅。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的。”
“好。”韩宓夭应了一声就走了进去。
厨房很大,明亮整洁,没有一丝油腻污垢。食材几乎是一应俱全,各种厨具也是应有尽有。厨房虽大人却不多。只有三四个人在忙活着。
韩宓夭想着那么久没下厨了手艺不会生了吧,又转想到不知道这位神秘的领主洗好什么口味,又走回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