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瞬,已快到了翻年。
漫天飞雪下得比初冬大很多,击打着干涸枯萎的万物,银光素裹的大地是别番美景。
古岩城的闹市挤满了孩子追逐打闹的身影,幻如这冰天雪地仙境中的雪精灵,死寂中等待重生的光明。来来往往的人群见到纷飞的雪花都齐齐和小孩子们打起了雪仗,一片生机勃勃,像是以享受寒冬的心态迎接不久后将到来的春天。不论是夏花还是秋叶若遇上冬雪都一样凋谢枯萎,来年想活得更繁荣就必定要做到死而后生。
令狐灏琮睡醒了,换了件雪白色的长袍,颈边上的花纹像金色的游龙般环绕着两边,几条盘龙飞在他的腰间、手腕处,让他整个人邪魅性感的曲线更加风姿卓绝,头发顺流而下的在盘龙的中央,拿了把写着“令狐“二字的扇子。扇子做得极为细致、巧夺天工,上面的轮廓格外对称别致,上面有条飞旋着的游龙,目光炯炯盘在令狐二字上面,显得有些妖艳和令狐本人一样媚而具有震慑力。他的妖中带有一股正气,只是长得有些细腻罢了。他站在房檐上张望下面的人潮汹涌,高大的身影矗立在上鸟瞰着下面的人,像目空一切的神明。端详着街上的人一颦一笑,自己也不自觉的笑了出来。又是那震撼世人的笑容。下面的姑娘见到客栈上站了这样一位恍若天人的男子,都围到客栈下看着他,令狐当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注视着其他人群。
“嘿!你们看,那个男的好帅啊,还一脸笑意的看着我们呢!”
(那个女子眼神有些问题罢了,令狐哪有看她那张花痴脸的闲情雅致。)
“快扶扶我…我看着他胸口好闷吶…”
一个女子见他竟紧张得快要晕倒了。接着,一个有一个,拜倒在他的高高的身影之下,为督得一面儒雅的面孔不少女子头晕目眩打不着方向,连路上的行人见如此声势浩大以为出什么怪事了也凑到人群中来一探究竟。
“公子!公子!看我一眼吧!求求你了,今生小女死而无憾了!“
另位女子的叫唤实在大若吞云,令狐转眼对她挥了挥手,那位女子鼻血直接涌出来,更戏剧的画面是,她鼻血涌出她毫不知情还用双手害羞的捂住脸,弄得鼻血满脸都是。引得在场的人哄堂大笑。
“那个人,是个男的!?怎么长得像女人那样细皮嫩肉、皮肤白暂。怎么这么帅,比我都帅…真让人无法接受啊…“
岩石城的一代英俊才子都不免赞叹他的容颜精致得不那么真实,岂是他能比的。
上做生意的小贩和卖菜的大婶,都在阵阵惊呼雀跃中生意都不做跑来围观。
当人们还在感慨令狐绝世容貌的时候,天空划过一道赤白的轨迹。
“哇!这个神仙哥哥也好帅啊!他会飞诶!是神仙降世吗?!但他为什么穿得那么黑呢,神仙不都是穿白色的衣服吗?“
街上不知哪冒出一个小不点儿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大声的问道。
这不是殷琛墨吗?正是樊樱婳日夜思念的男人。只是樊樱婳那头猪还在客栈睡得呼噜连天,怎么知道外面喧哗中他来了呢?看来又要和她心心念念的墨哥哥错开了。她差一点,就真的只差一点儿,就能找到她这些天来朝思暮想的人了,可是,就是非要差这么一点儿。
一袭黑白相间的袍子在空中因风把摆尾处吹得飘了起来,孢子黑色为大体色,白色的云朵花纹在他衣服上漂浮不定,宛若仙人下凡。白雪散落在他的发上显得更加透骨的冷漠。墨得漆黑如夜的头发在空中吹得有些凌乱,根根青丝犹如一条条蛇到发末都透出一股冷冷的寒气,丝毫不像樊樱婳那日碰他时的冰冷下仍能感受到些许暖意,如果樱婳睡醒他还在的话肯定不相信这个冷得如同一巨冰山的男人会是那日那个对他亲切如亲人的大哥哥吧,毕竟殷琛墨的温柔不是给每一个人的。他顾盼生辉的眉目让人有种莫名的敬意,或是因他冷漠的眼神像装不下面前的芸芸众生吧,可没有令狐那般温润如玉的亲切。他的脸型像是刀刻过的一般远远看上去有些玲珑剔透,眉毛未锁在浩瀚如夜的眼眸之上,不经意间好似就可刮起一场风波。他傲然的气质充满了神秘感,若不是神仙就定是杀人不眨眼的狂魔,但有没有妖魔的那种媚惑,和令狐不同。冷漠高贵的站在剑上,透出帝王般的气质。街上的男男女女可不像高喊令狐那般放肆,他的身影总是让人感觉神圣不可侵犯,容不得半点质疑,看上去也有点儿可怕,令人敬畏。也是看得台下观众痴痴醉,低声喃喃比哪个男子更加帅气凌人,可终究没人答得出来。
那个冰山系美男子从剑上上跳下来已飞快的速度站在樱婳他们所居住客栈的房梁顶上,令狐也飞上房梁扇着扇子和他对着站,看得街上的百姓议论纷纷。这时殷琛墨具有杀伤力的眼神向地面上那些人民投去,如同千万只长短不一的利刃,无论哪个凡人见了这般冷漠的眼神也定起一份敬意匆匆离开不再观望。当下面的人慢慢退散开的时候他和令狐面对面站好,令狐淡雅如风的扇着他心爱的扇子诡邪的微笑,殷琛墨则一脸严肃漠然。
令狐一想到他和殷琛墨打了十天十夜也没决出胜负的那场仗就气急如焚,仙界的人干脆就判了个平局,两个人也着实不欢而散。如果令狐不是段清狂仙尊曾经的徒儿、不是笙阙门的公子,殷琛墨不是焚灵宫这种说不清楚正邪的宫主,想必会是生死之交的挚友吧,他们同是会禁术的人,但令狐并不被正邪两道所斥,笙阙门也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作为仙尊段清狂曾经的弟子是仙界人人皆知的事情,他师傅当年狠下心将他逐出师门也是知他心早就漂泊于外了,做了个顺水人情罢了。仙尊只有一个弟子,便是令狐灏琮。两百年前段清狂和众神一同封印卍灭之力死后,仙界的强者寥寥无几,所以仙界的人都很待见令狐,但不爱参与这些仙魔纷争的令狐从没想过再回到仙界,这次也是如十年前一样是被邀请来玩玩。半仙半魔的殷琛墨则是为了得到胜利者的宝物而来。
谁也没想到这种力量回到了世间,被涂抹了记忆附在了一个婴儿身上,和她共生共存,被樊茵好心收留,长成了现在的樊樱婳,而这种力量处于封印状态很难被解开。樱婳也只知她和常人不同,但也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同。
“哟。没想到我们堂堂焚灵宫的殷少爷也这么早摆驾斗法大会啊,十年前我们的那场战斗还没争个输赢呢,今年定要一决高下。你说你这个正不正邪不邪的人到底练的什么功啊,还是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一脸漠然,别那么看不起人。”
令狐眼角显得有些狂野不羁,依然潇洒。
“呵。那是自然。我可是对唤灵钟实在必得,你知道这对我来说非同小可。”
殷琛墨威震天地的说道。
“甚好。等你过几日赢了本公子再说。“
令狐转身向下方的客栈飞去,直飞他和樊樱婳所暂住的那间。
等到令狐步进房间,樊樱婳才从睡梦中渐渐苏醒,揉揉眼睛,再伸了伸懒腰。
“小樱你是猪变的吗?睡了这么久还这么沉。外面的什么声响你都没听见?“
“啊?发什么什么啦?“
“当然是本公子的美貌引得百姓拜倒咯。”
“哼。真是自恋得要命啊。“
樊樱婳看他得瑟样撅了撅嘴,翻了个白眼给他。
突然间令狐闪现一样的靠在了樊樱婳的跟前,咫尺之近。
“难道,本公子不帅吗?”
猛然一下用纤细白暂的手抬起樊樱婳的下巴,又再,拿着扇子的手揽住她的腰。两眼暧昧的望在她已经害羞得满脸红咚咚的包子脸上,似亲非亲的样子让她真可受不了。婳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双手一把把他推开。
“你干嘛呀!?我嫁不出去可怨你。“
樊樱婳由害羞变为有些恼怒。
“那本公子娶你好了。“
令狐笑得那样纯净,像冬日的暖阳。
“你乱开什么玩笑,我不理你了,哼。”
樊樱婳立马开启了傲娇模式。
“人都是我救的,自然我会对你这条命负责到底。”
令狐看她的眼神更加暧昧,这种暧昧实在太勾魂,毕竟他可是个绝世美男子啊。
“可我不愿意!!!”
“不愿意也得从。”
令狐的动作实在太快,樱婳压根看不清。一秒后,令狐左手握住她柔软的小手,扇子往樱婳睡床上一扔,右手将她重重揽进怀里深深按住。她的头才到他的胸膛下面一点,设法逃脱却挣脱不了他温柔的怀抱。令狐的衣服散发着淡淡清香,引得樊樱婳有些沉醉。
“嘿!令狐!你能不能别闹了,你快把我在你怀里捂死了!放开!”
樱婳两眼恶狠狠的抬头瞪着他。
“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她生气发怒的样子极为可爱,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那声线令醇厚的嗓音听起来格外清脆,好像流水般清澈明亮。
抱住她的样子像极了疼爱她的长兄。
他的怀抱让这个寒冷的冬天温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