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海无涯心难系,颠簸流离凡尘里。
我。。我是在哪儿?
在天摇地动的大雨中经历了一场心惊肉跳的对持,昏迷的樊樱婳全身酥麻不知几日没有动弹过了,两眼鳏鳏中依稀能见周围的景物类似房间,房间中央有个桌子上摆着一壶茶,茶壶的花纹别具一格的好看,旁边并排罗列着两个杯子,大小适中。在她所躺卧的床铺正对面是另一张床,床上整齐折叠了几件衣物分别是黑、灰,皮面上黑色正是那夜救她于水火的黑衣男子的素衣,难道我被那个人给救下了?我是怎么到这的。她晃晃脑袋一点都想不起来。
樱婳无力的瘫软在床上,微微动起薄唇。
“渴…好渴…水…”
她费尽力气的低声喃出。周围空无一人,更不知身在何处,何处寻水呢?何况她此时脆弱不堪连说话声音都显得苍白嘶哑,更别说什么坐起来,下床走两步了。就在这时——
一个身着杏黄色衣衫的身影从敞开的大门闯入,他走路的声音是那样婉转动听,像是飘来一样不作声响。樱婳的眼睛也没有完全睁开但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步入,这样优雅的走姿让她赞叹。年纪二十上下,他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似弯月、似利剑。炯有神的两只眼睛犹如浩瀚夜空里的星子,中央镶嵌着玉石般的瞳,像天空一般的深不见底,像海一般沉静,黎明和黄昏,光明和阴影,都在这里自由嬉戏。挺拔的鼻子像支撑起这张容光焕发英俊醉人的脸蛋。那样的风华月貌,那样的貌若潘安,一点儿都不像平常人的帅气带着些许妖孽。颜色稍淡的嘴唇上扬随时都可以将人的魂魄不会吹灰之力的勾去,魅惑众生。身后的长发光滑垂落好似上好的绸缎,根根组合形成了错落有致的瀑布。他柔情似水的看着樊樱婳虚弱的身子和眼睛微睁的神情,蹲身倾靠在她身旁。
“渴…渴…”
樊樱婳有气无力的呻吟。令狐起身动作温文儒雅的走到房间中的桌上乘起茶壶,他白瓷般纤细修长的手握住一只杯中,倒入。滴水不漏。再蹲回樊樱婳的床边,细致的将杯中水喂入她樱桃般的小嘴,她实在太渴,一鼓气的往下咽。
“小姑娘一人在那样荒凉的地方呆着,是很危险的,不是每次都能碰见我这样的良人恰逢此地救你,知道吗?“
令狐灏琮的笑容有些媚但如同春暖花开的绽开,照耀着虚弱的樊樱婳放佛雨后的艳阳天。除了殷琛墨,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美好的男子,更幸运的是,那个人还是救她的大英雄。
“嗯…是大侠带我来这吗?为何我想不起来这里的经过?“
“你在雨中晕倒了,是我带你来这家客栈的,这里是古岩城,你已经昏睡三日了。“
樱婳想着他抱着自己飞越在树林空中的情景和他这三日来无微不至悉心照料的样子就不由得一羞,脸红得像被霞光晕红的云彩。真是给这位大侠添了不少麻烦吧。
“真是万分感激大侠救命之恩。”
“姑娘不也给我带来了件宝贝吗?若不是巧逢姑娘,我又何来缘分得到这仙魔争夺得你死我活的天悯书呢?”
“这世上真有神仙和妖魔啊?”
樊樱婳的脸上写出惊讶和难以置信。
“不然,你那天所遇的狼群是什么?是狼妖。”
“原来外面的世界有这么多神秘和恐怖之物。“
“外面?你是哪里人?是因什么原因离家出走?”
樱婳她长叹一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令狐,回忆起过往种种的痛苦和娘亲去世的漂泊在外的经历,心头一阵酸楚直涌她内在千疮百孔仍护着钢铁般坚强外壳的心。命中,命中,果然都逃不开定数,一天,一天,被寂寞包围得水泄不通。
“我已无一亲人,想去投靠一个故人。“
她的手垂在床沿上,手腕上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声声,都在诉说她的思念。墨哥哥,我们何时才能再见呢?不论多久,樱儿都会来的。一定。
“姑娘,那你知他身在何方吗?“
“他只说向北的焚灵宫能找到他。”
樱婳的眼神写满坚定,如石硬实。
“你要找的是那魔殿的人?设了威力十足的屏障,我和他们的宫主有些交情,为人亦正亦邪,对人冷冰冰的,我见过他有过几面之缘不太喜欢他的气质,骨子里都透着寒。他时常在外浪迹江湖,宫内之事都由管事的人来管理。仙道和魔道都对焚灵宫虎视眈眈,他的佩剑是五方神剑中最强的一把。偶尔会从各界偷偷筛选一些人来习得法术为他们效力,殿里有数不清被囚禁的仙灵和恶灵,收养那些被流放遗弃的生灵,正邪都猜不透他。有时作恶多端,有时又怜悯黎民百姓偷偷作些善事,行事低调怪异。就算你想去怎么进得去?就不怕镇守宫殿门口的人把你给杀了?他们可从不大欢迎外来人。”
“啊???是这样的吗?我以前从没打听过,只觉得焚灵宫这名字有点儿让我毛骨悚然的,有丁点奇怪。“
樊樱婳一脸惊讶,目瞪口呆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原来墨哥哥的来头这么大。
“不如,随我去吧,你的命,是我救的,自然得交给我”
令狐灏琮阴柔的咧咧嘴坏笑,谁都能看出他再拿樊樱婳开着暧昧的玩笑。唇内洁白的牙齿露出来,美丽妖冶的弧度中有一种深深的宠溺。
“大侠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但他对我真的很重要。”
一想到殷琛墨那张冷峻高贵的脸庞,和他如同冰山融化的笑容心头就像被一群直奔而来的小鹿乱撞。
“呵,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轻蔑的扬起一半的嘴角,其他的女人见了他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痴迷,连看他一眼都早被迷得昏头转向,为他疯狂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去了,要是有幸被他收留那可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还是被他救于危急之事呢。他是法术高强自立门派的散仙,曾是仙界名字响当当的段清狂仙尊的徒弟,后因偷学禁术被驱除下凡。虽早早得道,热爱俗世的事物。爱好游山玩水收藏宝贝,热爱作词附曲,精通异术暗招,时而佩剑,时而拿扇,时而用镖,为人潇洒不羁。平日对主动送上门的庸脂俗粉不感兴趣。这个姑娘,有意思。
“嗯。”
樊樱婳不经任何的思考脱口答出。
“那天听那头黑狼叫你…令狐。。灏琮?这是你的名字对吗?”
“鄙人正是令狐灏琮,姑娘叫我令狐公子便可。是笙阙门”
说出名号时的令狐显得有点儿得意,他的大名可是各道皆知的,一脸嘚瑟样。
“小女子孤陋寡闻,没听说过。“
樱婳难为情的撇撇嘴,不好意思扫了令狐自恋的兴致。
“等你体力恢复了这个月十五日,不如随我去看这岩石城山林中十年一度的斗法大会吧,有不少的仙人和修为高深的奇门异士会来。反正你去焚灵宫也不急于这一时一刻吧。我救你一命,陪本公子玩玩,总行吧?“
她的无知和凄惨遭遇,让令狐更加怜爱这个孩子,心中竟起了把她留在身边的念头,多留一日,便是一日吧。
“好。”
樊樱婳可爱的吐了吐舌头。
一双具有无比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的双眼争得大大的望着樱婳卖萌的样子,发起了神来,眼中是一望无际的憧憬和向往。樱婳眼睛一转,竟正巧对上了他的眼睛。四目相对,跌入红尘万丈。两个人同时一愣,都害羞的别过头来。
“姑娘。说了这么多,还没告诉我你的芳名呢?“
令狐试图转移话题来化解刚才尴尬的局面。
“我?我叫樊樱婳,樱花的樱,女字旁的画。“
“那叫你小樱好了。“
他醇厚的声音加上媚的语气总是那样媚,让樊樱婳被温柔的气氛环绕,撩起她心头一片波澜。
“嗯。“
樊樱婳笑得眼睛都咪成一条缝了。
看得令狐也沉浸在她花明柳媚的笑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