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隔西东天涯盼,颠簸北南海角弯。
金铃萧瑟护花难,双剑合璧昨年昙。
枯了十里霜日樱,相看泪也齐潸潸。
青天为何将人误,道不完坎坷悲欢。
相见难,别后无欢。
殷琛墨。这个冷漠又深不可测的男人。
他的存在是那样的无懈可击,来去如剑,行事雷厉。
昃夜剑的流落与他的来历同样是个谜。
焚灵宫如同凭空出现般降落六界,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他曾经对那些指责他炼灵的人说过:既然那些四处游走的孤鬼野灵没有去处,我也就宽宏大量把他们收入我焚灵宫,阎王爷若是要怪罪,那等日后他亲自找上门再说。不过要把他从冥界请出来对付我还是省省吧,阴间可不是尔等与琛墨想去就可以去的。
据说他说完便眼藏青峰的扫视着众仙,无人不为之一颤。
自幼便身负强大法术,杀人如麻,如往昔的魔界至尊与其圣女,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他没过多久就收手了,杀的全是魔族与妖族,还有些许脱离正途的邪仙。没人知道他为何人而杀,为何事而杀,他做事一向低调,但关于杀戮的事有哪件不高调的?
神界早也消失得杳无踪迹,他建立起了一个新的国度——灵界,但还没被其他五界至尊承认,他们说那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只是杀人武器,与炼药磨剑的的工具。事实上确是如此,他们只是奴隶,可对他们而言无处可归较身为奴隶更加残酷,起码它们能与一件神器身为一体——昃夜剑。
夜欧霆,他最强最忠心的仆人。他最信任的灵仆,最可靠的伙伴,帮他暗中不知办了多少并不眨眼,更怕他的奴隶仆人们,他的昃夜三尺。
他孤独,孤独了很久,从来都是一个人。
有心机,有城府的这样一个人,他会利用身边的一切资源来到达他的目的,不择手段。
很多人慕于他的亦正亦邪可谁又敢去靠近。
那样孤傲一个男子!他有什么弱点呢?
不得而知了。
“墨哥哥!墨哥哥!你醒醒啊!“
“不要慌张,本公子已经给他平住了气息,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不过他染了毒瘴恐怕寿命不长了,我们必须去百药宗请王掌门帮忙。“
在遇见你之前我的世界只是个冰窟。
连我自己也跟着冷漠了下来。
它们都说我是个没爹娘的孩子,我常不经意间因为被人嘲讽得发怒而杀了人,与生俱来的超强内力自幼便附于我身,但我明白那是父亲用生命渡予我的。
此生我殷琛墨杀人无数,昃夜剑下得亡魂堆积成山,从出生便活在了权谋尔诈之下。
仇恨,是我坚持活下来的理由。
我只要复仇!既然天下人负我轩辕,那么就让我负天下人!
轩辕族那么多仇未清恨未泯,终归有一天要做个了结。
阁楼里用凝魄蛊做的爹娘的躯壳,一直尘封在冰棺,时刻提醒着我,仇恨最不可忘记。
但我不能形式草率,我得缓慢进行,计划必须万无一失,而我必须时刻保持着清醒,夜不能有丝毫多余的情绪。
这世上的人囿于正邪种族,他们说我是怪物,我非邪魔!可我没说我是善类。
他们怎会知道如今我是这世上流淌着轩辕族血液的人,我是这六界血统最接近神的种族,仙界的人敬畏我们轩辕族,天帝则暗里打着不少轩辕族的如意算盘。他得逞了,但他不会高兴超过五百年。仇恨不因杀而结束,则因杀而开始!
只要众生报有恶念,无论是哪里本质都如出一辙。
何处不人间?
被关在气饱屏障里的我,无意识无知觉的呆了两百年,连醒来都记忆全失,还是一副孩童模样。每一次只要回想过去的事就头疼得厉害,我时常为了记起过去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在我肮脏浸满污血的世界里曾经有一个女孩给我一片皎岸。
但对她而言我只是个儿时玩伴,除了口出狂言外没什么特别之处。那时的我并不记得,也只是个被人收养的孩子,我的养父姓殷,他们家在普通不过。
老天爷又让我找到了那个脚底踩着樱花的女孩,可一切都令人猝不及防。那时的你误进阁楼中了含有难解之毒的机关,生命垂危。为了就你出阿褥多罗我攀上了寒峰之巅,染了一身的瘴气,怕也是命不久矣。可我的内力让我撑到了如今,老天都不愿让我放弃仇恨。
有人记得殷琛墨,又有谁记得我本姓轩辕?
“墨哥哥,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樊樱婳含着泪水低哼着。
“我没事。“
“墨兄,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你怎么始终这么嘴硬。都拿给一只九尾狐耍得团团转,这些年来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中了毒就被冲昏了脑袋?“
“……”
“我们得去百药宗。”令狐皱着眉头说道。
“是啊,墨哥哥!你伤得那么重,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们去求王掌门借千丹鼎,那是上古神器一定可以救你的!”
“对啊灵尊!你如果有事的话,主人怎么办啊!”可可道。
樊樱婳推了推可可窃窃道:“你能不能别老把事扯到我身上。”
“对了那个九尾狐怎么会是妖界的人?她们不是来自青丘山吗?”樱婳问道。
“九尾狐近百年来日渐衰落,青丘山远远没有以前昌盛,法力高强的都修成了狐仙去了天下,想要法力速成的投靠了魔界,魔界的四大护法之一的雪无声就是一只九尾狐。那只九尾狐投靠了妖界也不一定,真搞不懂厉千魂怎么会对你这个冰块脸有所兴趣。”
“呵。“殷琛墨一声冷笑,含着对自己的嘲讽意味。
原来自己聪明一世,却被人利用了情字。
“不要纠结这个了。”令狐咧嘴一笑。
“若不是因为我,墨哥哥也不用去冰山之巅拿什么无上之匙,也不会染上冰瘴都是我的不好,我不该乱闯什么阁楼,也不该乱入禁地,都是樱儿不好。”樊樱婳双瞳泛着泪花,想哭却又强压住。
四人踏上昃夜与宸泺往远方的百药宗飞去。
黑与白的剑与泛着剧烈红光的剑滑坡长空,留下几条曲折的长横。
命途未卜,生命总是这样残忍而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