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惊疑地看着她:“六师姐,你昨晚不是一直都在吗?难道你出去了?他们问这个干吗?”
燕秋凉咽了咽口水,道:“我是在啊!但是我得罪人了,估计待会要被人冤枉。总之谁问你都这样说,包括掌门师伯,记住了!”
“嗯!我晓得了!”青衣用力点了点头。
迎香堂内,无极派门下悉数到齐。而黄山派除了杜慕英父子,还有几位女弟子。其中燕秋凉见过的月环月影亦在。
燕秋凉自进来,就见得凤玉婷一直“嘤嘤”地哭个不停。
杜慕英顶着一张包子脸,看上去有那么一丝滑稽。但脸色却阴沉吓人,特别是看见燕秋凉进来后。
严松山见人已到齐,便沉沉地开口:“今儿一早就召集大家前来,实是昨晚发生了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这事本不宜宣扬,但,其中有人喊冤。既有冤,那就顾不得脸面了!只能摊开大家说明白。”
接着,眼望杜慕英,不徐不疾地道:“杜公子,你是当事人,又喊冤。便由你先说。”
杜慕英“嚯”地站起来,手指燕秋凉,咬牙恨声道:“都是这个小贱人设计陷害的我!她先是搔首弄姿地勾引我,接着昨晚就约我于杂物房幽会。谁知道我一到就被她的同伙打昏,醒来时你们都发现了。”
燕秋凉却不理他,转向严松山,皱着眉头道:“弟子昨晚上一直在房中睡觉,不曾踏出房门半步。所以不知发生什么事,还请掌门示下。”
杜慕英立刻怒喝:“你说谎!明明……”
严松山看了他一眼,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
杜一全厉声道:“英儿,不得无礼!只要咱没做过的事,别人泼脏水也没用。你急什么!”
燕秋凉朝天翻了个白眼,怪不得!既有如此护短的老爹,自然就会有无法无天的儿子!
严松山脸色沉了沉,并不出声。只是望了陈怀璧一眼。
陈怀璧只得咳嗽一声,道:“今儿个早上,我们在园里的杂物房里,发现,”顿了顿,才斟酌着道:“发现杜公子和你五师姐,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
“啊!”燕秋凉吃惊地捂着嘴,一脸的不敢置信。
“小贱人,你装什么装?不就是你……”
话未说完,一旁的钟书勤立刻怒气冲冲地道:“杜公子,老夫敬你是客,一直容忍到现在。公子也该适可而止,嘴巴放干净点。难道这些,就是你爹教你的为人之道?”
燕秋凉不禁暗暗竖起大拇指。
好师叔!
骂得好,这下可是连他老子都骂了!
果然,杜一全气得老脸通红,胡子一翘一翘的。偏又发作不得,只得狠瞪杜慕英。
严松山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只问燕秋凉:“凉儿,你所说的,可有人作证?”
“有,我的房间让出做了客房。所以我是和七师妹住一起的。”
严松山点点头,严肃地望向青衣。
青衣被看得直打哆嗦,但还是怯怯地道:“六师姐昨晚确实和我一同睡,不曾离开。”
“你何以如此肯定?”严松山紧接着问。
不由自主地看了燕秋凉一眼,青衣这才低声回道:“因为半夜醒来,发现师姐睡得正香呢!”
燕秋凉松了口气,这小妮子,平时看着不声不响的,撒起谎来也是不眨眼!
“哼,好,证人是吧,我也有!”
杜慕英回头,看着月环。
月环便站了出来,对着众人冷冷道:“至于昨晚燕姑娘在哪,我不清楚。但那天在花园,我和月影,是亲眼目睹燕姑娘和我们少掌门有说有笑,当着众人面调情的!”
燕秋凉莞尔一笑:“敢问这位师姐,我们既是有说有笑,那,我们说了些什么?又笑什么呢?”
“这我怎么能知道!”
“噢,不知道啊!我和你现在也有说有笑的,那咱俩也是在调情咯!”
“你……”月影有羞又气,情急之下竟不知如何反驳。
杜一全此时终于开口了:“我们各自的证人都是自己门派中人,都有护短的嫌疑。我看都作不得数。”
老狐狸!燕秋凉暗骂道!
这一下又回到原点。
“既如此,我们不妨问问另一位当事人。”说完,燕秋凉对着凤玉婷道:“五师姐,你倒是说说,你怎么会出现在哪里的?再哭下去,只怕你不但清白不保,还得被污蔑不守妇道呢!”
不相信凤玉婷会就此善罢甘休!
其实她早就停止了哭泣,竖起耳朵听着呢!
她自是知道,自己再不出声,只怕就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也顾不上羞耻,当下羞答答地道:“是杜公子约我在那里相见的。只是杜公子一来,我就莫名其妙的晕过去了!后来,后来……”说完,又抽泣起来。
此话一出,杜慕英跳了起来,“一派胡言!谁约你了?难道你们无极派都是信口雌黄之人吗?”
这下可炸锅了!
严松山脸色黑得像墨斗,难看之极!钟书勤等皆是面色不愉,只是各自按捺罢了!
陈怀璧却是哪里能忍,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目藴厉色,眼看就要发作。
杜一全也是手按腰间,全神戒备。
场上形势一触即发。
终于,凤玉婷适时出声了:“我有证据。”
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条,呈上给严松山。
严松山接过一看,眉头却是舒展开了。随手递给了杜一全。
杜慕英一见字条,马上省悟。手一指燕秋凉:“好哇,原来你们早就布好了局让我钻的。”
“杜公子,咱们近日无仇,往日无怨。为何一再跟我过不去?”燕秋凉委屈道。
杜慕英被气得脸都绿了,刚想再发作,杜一全吼住了他。
黄山派自诩为名门正派,在事实面前,自是要公正处事,以免落人口实。
“畜生,事到如今,你还要抵赖?都怪我平日里把你宠坏了!”
向严松山一拱手,“老夫惭愧,教子无方。以至于这畜生做出荒唐之事。不过,到底是年轻人,血气方刚,兼之也算两情相悦。不如,”
说到此,歇了口气,“让他们二人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