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可是,我真的情愿当初你带着我远走高飞,而不是用这种方式保护我。”
“但你曾说过,永远都要活得光明正大,决不容许自己有半点污垢。倘若要偷偷摸摸地过活,毋宁去死!”
啊——
燕秋凉一怔,自己以前说过这话吗?
可能说过,但,这是前燕秋凉说的,如今的燕秋凉很无辜啊!
这——
“咳!”燕秋凉开始挠头,“人会变的啊!两害相权取其轻。所谓的名声和自己的终生幸福相比,那就是狗屁!”
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还是狠心道:“二师兄,对不起,我已经喜欢上了别人,我——”
“好了,臭小子,你们的人都走干净了,把她放了!”
于玉海适时地打断了两人。
良久,江海天终于放手。
“我知道了!”
转身,踏步,一摇一晃地走了出去,却,再未回头。
望着他孤独的背影,燕秋凉心中五味杂陈,愁肠百结。
“走吧,丫头!我们都斗不过老天。”于玉海像是有感而发!
燕秋凉横了他一眼,却不吭声。
虽然不喜欢这个便宜爹,对他也无感,可眼下,他却是她的救命稻草。
因为,只有跟着他,才能找到公输南。
急急赶了两天路!
这两天,她从未喊于玉海一声爹,而于玉海也从未与她说过一次话。
二人都不约而同地有意避开对方。
只是为她雇了辆马车,吃住方面皆和他手下的黑衣人一模一样。
又赶了一天路,临近傍晚时分,刚好是身处郊外,好不容易,在天快擦黑时,终于找到一间客栈。
说是客栈,其实就是路边的一茶寮,为方便过往行人,在后边用稻草搭了间房子,铺上一溜木板,说白了就是一大通铺。
燕秋凉有些犯愁,总不好和一帮大男人挤一起吧?
可让她睡马车,她也不干,最起码四肢无法伸展,憋得难受。
正想辙,一个黑衣人走过来道:“小姐,床已铺好,早点安歇吧!”
“啊……哪里还有床?”燕秋凉惊奇不已。
“阁主吩咐小的在伙房搭了一张床,地方简陋,只能委屈小姐了!”
所谓的床,只是几块砖头垒起,在上面架几块木板,再垫了层稻草。
不过燕秋凉还是有那么一丁点欢喜,起码能‘大展身手’不是,而且说明于玉海没有无视她啊!
但很快,她就欢喜不起来了,甚至可以说开始悲催了!
躺在这个床上,手脚是伸展开了,但,厨房里的油腥味,蔬菜腐烂、潲水馊味,混在一起,令人头昏脑涨,想作呕。
臭这种事情,忍忍也能习惯。更悲催的是,成群结队的蚊子,一层层的,不说咬,光在耳边像轰炸机般嗡嗡嗡的,就让人根本无法入睡。
燕秋凉躺下去,没一盏茶功夫,就起来赶了两三趟蚊子。
最后,忍无可忍,一气之下,睡马车去了!
虽说只能卷缩着睡,她此时觉得怎么都比在厨房强。
实在太乏,不一会就睡着。
迷迷糊糊间,突然强烈地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
倏地睁开眼,车帘微晃,一丝夜风从缝隙中溜了进来。
燕秋凉剧烈地喘息起来,心脏都要跳出来——是他,他来了!
她嗅到了他的气息!
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在院中转了一圈!
凉风习习,虫鸣啾啾,静悄悄一片,半个人影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