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但于玉海,连燕秋凉皆是心头一颤:明月心是我母亲?她是谁?我不是孤儿?
虽说她不是这具身体的正主,但这么长时间,也早已把自己当成真正的燕秋凉了!她的人生,就是自己的人生。
于玉海双手急挥,黑衣人齐刷刷地一起住了手,退至一边,但还是把众人围住。
却在此时,江海天一个纵身,落在她们旁边。
“师娘——你不是答应过我,永不提此事吗?你抓六师妹做什么?”他大口地喘息着,满脸的焦急、惊惶,以至于声音都有些发抖。
严明珠也急急奔了过来,站在江海天旁边,望了望自己丈夫的脸色,便转头担忧地看着陈怀碧,低低地唤道:“娘……”
“住嘴!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无极派灭门吗?”
江海天悲呼道:“那你答应过我的就不作数了吗?好,好啊,是你逼我的。三师妹,你是要和离书呢,还是要我写休书?”
严明珠神色瞬间大变!
听及此,燕秋凉倏地明白过来!
原来,这就是江海天娶严明珠的原因了!
是因为自己的身世!
“都给我住嘴!”随着于玉海的暴喝声,他已飘至他们跟前。
一双鹰眼阴恻恻地紧盯着陈怀璧。
“你说她是明月心的女儿,有何凭证?须知这不是你们的苦肉计?退一万步讲,就算她是明月心的女儿,又与我何干?”
“不,不可能!凉儿怎么会是小师妹的女儿?师嫂,你可别信口开河!小师妹泉下有知都不能安宁的。”
钟书勤不知何时也赶了过来,铁青着脸道。
“哼!好,老娘今日就让你们大开眼界!”
“滋啦”一声,燕秋凉左肩胛上的衣裳被陈怀碧一把撕裂,如凝脂般的雪肤上,赫然有一个铜钱般大小,赤红色的胎记!
“看见这个胎记了吗?如果我告诉你,这个胎记白天和晚上的颜色不一样,白天是红色,夜晚是墨绿色,你作何感想?”
陈怀碧对着于玉海,有些得意地道。
燕秋凉吃了一惊,对于自己后背有胎记,她是知道的,但至于说白天和黑夜的颜色不一样,她却不知。
于玉海早在看见她那个胎记时,脸色就变了!
他盯着燕秋凉,一言不发,眼神却越发暗沉了!
钟书勤看见她的胎记,脸色突然有些惨白,“阴阳痣?”
但随即又喃喃地道:“阴阳痣只能代表凉儿和他可能有血缘关系,这有小师妹什么事?”
“这个中缘由,恐怕只有你师姐最清楚了!”陈怀碧依旧毫不放松地抓着燕秋凉。
钟书勤立即转向静月,像求救似的,迫切地望着她:“师姐,你快阻止师嫂!她怎能如此的毁小师妹的清誉呢?当年,明明是你带小师妹到江湖游历,最后她因染恶疾病死途中的!怎么可能……”
“你师嫂没的说错,她就是你小师妹的女儿!也是这厮的孽种!”
静月面无表情,不急不慢地道。
“当年我带着明月心下山,游历江湖,增长见闻。有一次,我不幸受了重伤。住在一个小客栈,她照顾我。也许是老天要惩罚我们无极派,刚好就遇见了这个魔教恶棍。你小师妹涉世未深,三言两语就被他骗了去,很快就有了这孽种。”
静月说着,脸上终于还是破功,狠狠地扭曲了起来。
“当我察觉时,一切都太迟了!你小师妹鬼迷心窍,非要保这个孽种,而且以我们无极派的声誉做要挟,逼我发下毒誓,要把这个孽种留在无极派。但她也自知无脸再回无极山庄,作为交换,她从此之后,就要永远消失在江湖。”
她的每一个字,犹如利箭,把钟书勤扎了个血肉模糊,遍体鳞伤。他终于支撑不住,软软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