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邱紫苏长年没孩子,后来也有各方大臣劝太子纳良娣,但那时候太子妃势力已成,硬是顶住了压力,直到成为皇后依旧没能怀个孩子。可这一世不一样,太子妃早早被打入不能生孩子的冷宫,羽翼未丰,太子纳妾是早晚的事,至少皇后的压力太子妃就顶不住。
安国公点了点头,在傅卿云脸颊上响亮地亲了口,勾唇笑道:“夫人不愧是我的贤内助,跟我心意相通。我正想着选秀的日子快到了,正好让太子从中挑两个可心意的,为太子妃分忧。”
傅卿云又羞又窘,羞的是她这几日不能沐浴,安国公也不嫌脏就亲她,窘的是,她话说得虽然委婉,但还是表达了给东宫塞人的想法,只是怕安国公嫌弃她小肚鸡肠罢了,当然,实际上,她就是小肚鸡肠,想给太子妃添堵。
正说着话,淳于蘅醒了,嘴巴一张就有大哭的迹象,傅卿云连忙吩咐丫鬟取干净尿布进来,接着她亲自给淳于蘅换尿布。
安国公站在一旁见傅卿云亲自帮着换尿布,嘴里学着孩子学舌时的音节“啊啊哦哦”地哄着,即使是做这种粗糙的活计,她的动作仍然娴熟优雅,眸中的慈爱熠熠生辉,有些丰满的脸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他一时看呆了眼,以前就觉得傅卿云美得不可方物,娴静时若楚楚动人的仙子,行动处温婉含蓄,一颦一笑都深深吸引着他,十足的贵族女儿,却不骄不矜,而成为母亲的傅卿云竟然又让他看到了另外一种美,少妇的韵致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傅卿云给淳于蘅洗了洗小屁股,用干净的尿布裹上,她抚着淳于蘅屁股上的七颗星深深叹口气,她确认这个胎记是淳于蘅的,但也得确认这个胎记会给安国公府带来麻烦,而且是不小的麻烦。
七星乃是北斗,古语有泰山北斗,而泰山又是历代有功德的皇帝封禅的地方,所以推论下来七星是代表帝王的紫薇星降落人间的象征,也就是有七星胎记的人有帝王命格。她一贯不信这个,前世没信过,后来果然淳于蘅小小年纪就去世了,这七星之说更不真实,而经历过重生,虽然有前世对照,傅卿云依旧不敢轻信。
不敢轻信是一回事,这个麻烦却得解决,万一被居心叵测的人知道了,皇帝又偏听偏信,别说满门抄斩,株连九族都是可能的。
她把淳于蘅的胎记指给安国公瞧,低声说道:“这个胎记唯有那产婆看见过,我怕她乱说话,让她全家签了死契,今儿个洗三请的别的产婆,别人不知道接生的产婆是谁,只当就是今儿个这个了。我让人把那产婆和她家人分别放在两个庄子上养着,免得互相通了声气。国公爷瞧着怎么处理好,不过咱们蘅儿才出生,当做为蘅儿积福,国公爷可别随便乱杀无辜,便是荣养他们家一辈子呢也没什么。”
安国公敛了心驰荡漾的神色,眸光转暗,说道:“你别操心,这些韩嬷嬷跟我说过,我会处理好的。”他又揽上傅卿云有些变粗的腰肢,亲昵地贴着她的脸说道:“卿云,还是你机警,不然这个胎记可给咱们家招来祸患了。”
傅卿云笑了,前世她第一胎生的艰难,第一个发现淳于蘅有胎记的不是她,也不是产婆(产房关门关窗光线昏暗,刚生的孩子通身是红的,所以产婆没有第一时间看清胎记),而是抱孩子看孩子是男是女无意中发现胎记的安国公,安国公当即就控制了产婆,又让她身边亲近的人做奶娘,这才没将知道胎记的人范围扩大。
这一世,因为傅卿云刚生下孩子时,安国公就看了淳于蘅的男女特征,自然没去翻小孩的身子发现胎记。所以,傅卿云只好自个儿出马了。
傅卿云抿唇,商量着说道:“国公爷,蘅儿的奶娘家中出事,不能来府里哺乳,呃,我不放心别人来,这个胎记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韩嬷嬷照顾他起居……我想亲自为蘅儿哺乳……”
说完,她紧张地盯着安国公,淳于蘅这两天都是吃的牛乳,而她胸前鼓鼓涨涨的也难受,因安国公除了早朝,其他时间都请假陪在她身边,她哪里好意思给淳于蘅哺乳。所以,这件事还是得和安国公商量,毕竟碍着礼教大防,她这样做未免不雅。
安国公先是不可置信,接着凝眉深思,盯着傅卿云的目光仿若有实质,直把傅卿云盯得抬不起头来,正当傅卿云要妥协的时候,安国公突然笑说道:“你要亲自喂养就亲自喂养,我看民间的孩子也是母亲亲自喂养的,倒是比我们这些所谓的高门贵族人家的孩子还要壮实些。”
傅卿云难以置信地猛地抬头,她真没料到安国公会轻易答应,原本准备了很多说辞的,现在都排不上用场了。
安国公伸手逗弄淳于蘅肉呼呼的小脸蛋,闻着母子俩身上的奶香,感觉十分惬意。
而淳于蘅似乎知道父亲妥协了,本来张嘴打个小呵欠要睡觉的,突然就不困了,睁着眯缝眼,带着十个可爱窝窝的小手天生本能地摸索着母亲的胸脯,小嘴巴张着,仿佛在叫“饿”。
安国公顿时脸色一沉,瞪了小家伙一眼,那个位置是他的专属位置好不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安国公刚才才会犹豫不决。
傅卿云却没管那么多,转过身,撤下帘帐,挡住安国公的视线,把那涨的发疼的地方解放出来,突然,身后哗啦一声,她惊得回头一瞧,只见安国公瞪着眼瞅着她,眸子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窘得满面通红,慌慌张张地盖上衣服,说道:“国公爷先避一避,等蘅儿吃饱了……”
安国公大喇喇地坐到炕上,脱掉靴子,就盘腿坐在傅卿云面前,盯着她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看着你喂,否则就让奶娘来喂。”
傅卿云闻言,连全身都红透了:“这……这有什么好看的?动作不雅……”
安国公好笑地说道:“你是我妻子,你哪里我没看过?”
傅卿云嗔瞪他一眼,因孩子着急地胡乱扒拉,她怕儿子饿到,只好丢下安国公,又侧身为淳于蘅哺乳。
从安国公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圆润的莹白弧线上一点朱红,像是终年积雪的高山上的一朵红莲,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喉结滚动。
而那边的傅卿云则满头大汗,她前世是没有哺乳过的,看孩子吃奶的劲用上,憋得脸都红了,却不出奶水,她颇有些无措,不明白怎么回事。
淳于蘅试了几次失败后,吐了出来,着急得哇哇大哭,小模样十分可怜。
傅卿云连衣服都来不及拉,赶忙摇晃着哄他,但婴儿哭得打嗝也不停止哭泣,安国公看她母子俩可怜兮兮的,只好为傅卿云拉了拉衣襟,把韩嬷嬷叫了进来。
韩嬷嬷知道原委后瞠目结舌,她朝傅卿云使个眼色,碍于安国公在场不好明说,但傅卿云当没看见,坚持亲自喂养,韩嬷嬷没办法,解释道:“孩子还小,劲儿小,第一次吃奶自然难些,找个年纪稍大些的男孩子来试一次,通了,以后就顺了。或者,让嬷嬷(指林府和定南侯府送的管生产的四个嬷嬷)为夫人多做些按摩,过两天也能出奶。”
傅卿云为难了,前者她会不好意思,安国公也不会允许,后者她舍不得让刚出生的儿子吃牛乳。
安国公说道:“那就先吃牛乳罢。韩嬷嬷,你去准备,蘅儿这里我看着。对了,蘅儿今儿个得了名字,从今儿个起,让府里下人该称少爷们为爷,蘅儿就叫蘅少爷。”
韩嬷嬷连忙应诺,退了下去。
傅卿云心疼地亲亲淳于蘅的小脸,因为前世的愧疚和遗憾,她是舍不得淳于蘅受一点点的委屈的。
安国公突如其来地把孩子抱过去放在一边,傅卿云惊讶道:“国公爷?”
安国公瞪着眼,极力掩饰耳根处的红晕,把她压在炕上,制服她挣扎的双手,傅卿云快气死了,急忙喊道:“国公爷,我在坐月子呢,你别乱来!”
安国公平静地说道:“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言罢,他把傅卿云的双手置于她头顶的枕头上,一手扒开傅卿云松垮的衣襟,摸到那鼓鼓囊囊的一团,只觉得肤若凝脂,软软的似一团暖融的雪,马上就会化开在他的手掌心似的,他心神有些不稳,粗喘了两声,压下躁动的血液,在傅卿云的低叫声中,俯身用嘴巴掬起那一朵雪山红莲,甜甜的奶香味道立刻盈满他的口腔,他用尽力气啜饮,直到一股奶香喷泉喷了出来,他贪恋地吃了两口,面色忽然就通红了。
傅卿云愣了一瞬,明白安国公的意图后,她忽然觉得天旋地转,感觉头顶飞过了一大群黑乌鸦,呱呱叫完后,丢下一地的乌鸦毛。昏天暗地之后,她又觉得身体有种异样的感觉。
两边通顺,安国公意犹未尽地咂咂嘴,然后如做了件多么纡尊降贵的事似的,黑着脸把淳于蘅放进她怀里。
婴儿对奶味的嗅觉比大人强得多,他趴在傅卿云肚子上,闭着眼睛就找准了位置,一边吃食,一边发出貌似满足的声音。
安国公的脸更黑了。
傅卿云扶着孩子,坐起身子,蓦地想笑不敢笑,安国公也知道丢人哪,还故意让韩嬷嬷找牛乳来掩饰。
后来韩嬷嬷倒是端了温热的牛乳来,不过最后都被安国公惩罚性地以口渡给了傅卿云全部吃下。
晚上,韩嬷嬷全力劝导傅卿云,母乳喂养对母亲的身材伤害很大,傅卿云想起安国公白日做的那荒唐事,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地步,她不信安国公会像韩嬷嬷说的那样因为她身材走样就不会宠爱她了。
她红着脸听韩嬷嬷说教,等她说完才将七星胎记的利害告知韩嬷嬷。韩嬷嬷知道严重,却不知道能严重到株连九族,顿时也就不说什么了,下定决心以后要好好守着小少爷,凡事亲力亲为。
傅卿云松了一口气,不过过了几天,发现安国公跟儿子的抢食大战越来越明显时,她就轻松不起来了,跟安国公讲道理罢,这个男人总是很正经地说着下流话,最后薄脸皮的她常常那个不战而败的;制止他的行为罢,安国公人高马大,他制服她的手段多的是。
总之,安国公食髓知味,是跟儿子抢食抢定了,还做出一副打持久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