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的手臂没有了刚刚那么大的力量,美伊迅速的将手抽出,已经顾不上被捏的发紫的手腕。只见那红衣少女来到了他的身边抓起自己脱落的手臂,就那样塞进了嘴里。
西斯尔绝望的发现,空气中居然没有一丝的魔法能量波动。
红衣少女开始拼命的撕扯衣服,尖锐的手指微微用力,指尖泛起白光,就这样将手插进了肚子里面。美伊脸色惨白,胃里不停的翻滚着,西斯尔蒙住美伊的眼睛,将他拖到一边。
“遭了,这周围没有一丝魔法能量,似乎是被封印了,我去找找看有没有出口,你们等着。”西斯尔将二人安顿好。
一旁的白早已看的脸色苍白,只感觉腹内隐隐作痛,喉部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卡在那里,想吐又吐不出来,红衣少女继续着自己未完成的动作,动作缓慢优雅,如果不是这血腥呕吐的场面,一定会觉得她是出身家教甚好的大家闺秀。
纤细的手指穿破腹部,在里面搅动着这,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用力拉扯,血喷流而出,带着鲜血的内脏就这样被她生生的扯出了体外。
手中握着仍在跳动的心脏,嘴角微笑,一张嘴,就这样将自己的心脏生生的吞进嘴里,上下颚搓动着,似乎是在咀嚼,鲜血从嘴角渗出,就这样渐渐失去了生机。
少女趴到了桌子上面,嘴微微张开,还没有咽下去的心脏就这样从嘴角流出破裂的部分,掉在了桌子上,美伊和白此时满脑空白,他们觉得上当了,不是说好了就是来到这里找当时西斯梅拉丢掉的刻刀么?怎么会遇见这样的事儿,父神交给他们的究竟是怎样的任务啊!
一旁的大叔也被这画面震惊了,他的手指在桌子上面滑动着,眼睛盯着刚刚红衣少女望着的地方,似乎那里有着什么,然后眼神转移到刚刚在数麻豆的中年男人身上,似乎死神下一刻将要降临到他的身上。
中年男人停下了筷子,筷子就那样静静的停止在空气中,上面的那颗麻豆从中掉了下来,掉到桌子上又弹起滚到了地上,在地上滚出了几步远,刚好停在了白的脚边,白瞬间觉得头皮发麻。
白低头看那颗掉在她脚边的麻豆,瞬间恶心的想吐,她发现哪里是麻豆,那分明是一颗人的牙齿,泛黄的牙齿,还带着血渍,美伊看见白瞬间苍白的脸色,在看见滚到她脚边的那颗麻豆,他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只是知道白看见的和他们看见的一定不一样,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蹊跷。
突然一种奇异的感觉涌向白的心头,她望着那颗牙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觉得那好像是自己的牙齿,突然觉得一阵酸楚涌向心头,她静静的望着那颗牙齿,慢慢的伸出手弯下腰,似乎想要拾起。
美伊虽然不知道她看见的是什么,但从她的表情上知道她是想捡起来,有一种直觉告诉他千万不能让她碰到那颗豆子,这其中有什么问题一会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离开这里。
美伊急忙去拉白,可是已经晚了,白的指尖已经接触到了那颗麻豆,白只觉得指尖一下刺痛,头冠上的流光石突然发出一阵白光,白的手指被刺破,一滴鲜血滴到了那颗牙齿上。
白猛然间站起,表情变的狰狞,歇斯底里的似乎在嘶吼,眼泪从眼睛里滑落,美伊不知道发生什么,西斯尔在整个驿站找了遍,没有找到一个出口,就连窗子和门,不知何时都消失了。看到白的异常,西斯尔连忙跑回来。
看见白的表情,这更造成了两人心中的恐惧,他们不知道白正经历着什么,刚刚红衣少女的死法还在眼前,他们怕白也变成那样,可是却拿不出一点力气阻止,此时空气中没有一丝魔法波动,他们彻底变成了手无傅鸡之力的凡人了。
美伊觉得此时脚步已经变的沉重,这一路的过往在脑中闪现,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白依旧在嘶吼,那颗牙齿在触碰到她指尖的时候瞬间胀大,变成了一个头颅,似乎就是刚刚死去的那个红衣少女的,而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惨状是一样的,可此时头颅上这张脸赫然就是白自己的,它呆在原地没有动,嘴在一张一合间流出浓浓的血沫,嘴张的大一点的时候,还可以看见刚刚被吞进去的手臂,手指还在口中,似乎卡到了那里。
白嘶吼着,抓着自己的头发,眼泪根本控制不住的从眼角大片大片的滴落,身体不停的后退着,直至走到了墙角。
美伊和西斯尔想上前去帮忙,可是此时方才发现身体此时根本已经动不了,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白靠在墙角看着那颗向她滚过来的头颅,此时不知是恐惧还是什么,错综的情绪围绕在她的心上,绝望的情绪让白抓狂,已经濒临极限的白抓起了墙角的木凳,就这样对着那颗头颅挥了过去。
破裂的声响在空气中传开,白挥着木凳向墙角的红衣少女走去,挥起木凳,一下下敲在她的身上、头颅上,鲜血溅了她一身她也浑然不知,此时她所在的角度刚好是西斯尔站的正面。
西斯尔看见此时白已经变的不像白了,她的灵魂似乎被另一种力量操控着,他突然发现白的眼角一丝黑线浮在那里,像隐藏在皮下的血管一样,不过却不是血管,因为他看见那丝黑线在蠕动着,一点点的从眼角向脑部游去,西斯尔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此刻虽然他的各路感官虽然很清晰,可是身体根本动不了,他想做点什么也根本就是无能为力。
白依旧在挥舞着手中的木凳,此时红衣少女的身体已经变的没有人样,俨然就是一滩血泥,白的眼睛也变的像她的衣服一样鲜红,充满着暴力。
她又走到数麻豆那个中年人的桌子边,高高挥起木凳,木凳落下时,中年人已经不见,化作了一堆沙土,那颗被她打走的头颅,此时又滚了回来,鲜血从裂开的皮肤里流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白此时看不到,她自己的头也在流血,和那颗头颅留学的位置一模一样,头颅一高一低的从远处滚来,白眼中的红色血雾已经变的发黑,再也没有了开始时歇斯底里的恐惧,挥舞着长凳向朝着滚来的头颅走去!
“诶!”一声低叹,打破空气中的宁静,一直坐在那里的大叔慢慢站起,向白走去,白变得安静,大叔伸手摘下白的头冠,取下上面的流光石,将玉石放在白的眉间,流光石就那样被吸在了那里,大叔双手抵在白头的两侧,嘴中低低吟唱着,西斯尔看见白额角那继续向脑部游动的黑线停止了运动,一点点缩了回来,最后被吸到了眉心的流光石上面。
原本洁白的流光石此刻已经变的漆黑,当最后一丝黑线从白脑中掉落的时候,流光石掉落在了地上,大叔从身上拿出个玉瓶,轻轻的将那黑色的珠子放到了里面,白空洞的眼睛渐渐的恢复了神采,看见手里拿着的木凳,在看墙角红衣少女的尸体,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