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过来,几乎是马不停蹄,又经历了刚才的精神高度集中的恶斗,现在紧绷的神经总算可以放松下来了。我们找了个干燥的地方一下子坐下来就再也不想站起来。肚子又饿的咕咕叫来,就只能劳烦小个子代劳做点饭垫垫肚子!
我点上无烟炉点起来,四周一下子就变得很热。我们都索性脱掉衣服靴子开始烘烤,汗臭味和臭袜子味马上就开始蔓延开来,熏的我差点没背过气去。我就狠狠的瞪了牛玲一眼,他却跟没事人似得,乐呵呵的把小个子打开一锅河水架在无烟炉上烧起了开水!我心说,难道传言说的自己的脚臭自己闻不到是真的?
小个子看起来精力还比较充沛,长途跋涉居然不显半点疲态。这时候又拿着弓箭手电到暗河边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看来又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我实在没力气去和他凑热闹了,在热腾腾的炉子边上不知不觉的就打起盹来!
正在迷糊间,忽然听到小个子在远处叫我,我含糊着答应了一声,就连滚带爬的走到他边上,休息了一下连浑身肌肉都僵硬了。我问他干什么!他就说射鱼,给我们炖点鱼汤补补,让我在边上给他照明!我朦朦胧胧的说:“这里的都好大只,能不能射死的啊!”说着我看了看那只大鱼的尸体!心说,这恐怕够呛啊!小个子用细麻绳连好了弓和箭,就示意我可以开始了。我照着河岸边的水底,找了几遍也没看到一条鱼!小个子就叫我斜着光柱往远了照去,说这样能看到鱼侧面白色鱼鳞的反光!果然还真有细微的光反射过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连个鱼影子都还没看到,小个子就开弓放箭了,一拉就拎上来一条半尺来长扁扁的鱼。可以看出这鱼照例是没有眼睛的,鱼鳞非常的细小,粗一看还让人以为是没有鳞片的,我再一次被小个子的目力所折服。
不大一会儿,小个子就射了有七八条鱼了,就在这时,我看到手电的光柱范围内出现了连绵不断的一片反光,好大一会才消失不见。我惊讶不已,兴奋的叫道:“没想到还有大的鱼群,这随便射一箭,都能提溜上来一大串,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没动手,真是浪费资源,换人换人!”我叫嚷着就去抢他手上的弓。小个子却不动声色的盯着水面看,突然就说:“等等,不对!”我对于他那偷工减料的语言实在不敢恭维是言简意赅!但也只能很耐心引导他说出他完整的意思!他结结巴巴的说:“不对,鱼群不应该是这样连续不断的光,再整齐也应该有光影存在,更何况这里是地下暗河,都是瞎子鱼,哪里会有还会有鱼群,而且刚才你看到没有,水面都有翻滚的迹象,不好,只怕是这里有个大家伙。”这段话他断断续续的说了很久,我很耐心的听完,心里直乐,学着他的样子结巴着说:“那……那这只大……大家伙够我们吃……吃一顿不!”他看我胡闹,还是一脸坚定的神色,叫我别出声,仔细照着水下!看他这样我也不敢再嬉闹,也很仔细去搜索水下面,希望刚才那一幕再来一次。心想,刚才那如果是一条鱼,那得有多大了,按照游过光柱的时间算,起码得有五米长了,这不是要成精了吗!忽然那一片白光又进入了光柱!我正要仔细的看看是鱼群还是单个的鱼,就听小个子嘎吱一下拉了一个满弓,丝毫不犹豫一箭就射了出去。水面上顿时翻起了巨大的水花,水花直飞溅到暗河顶上去了。紧接着连着弓箭的麻绳一下就绷直了,小个子被飞速的拉着眼看要被拖进河里去了。我赶忙抱住了他的腰,我们俩合力拼了命的后仰着拔河一样,无奈还是被那大家伙拉的往前滑去。就在我们都要被拉下水的当口,嗙的一声,绳子断了,我和小个子双双摔倒,心有余悸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看了看小个子,还真的如他所料。不过我就纳闷,自从摔到这条暗河里,看到的东西处处透着诡异,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偏偏出现在这里,不应该长这么大的东西也长的这么大,不合常理的地方太多了,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还在地球上,一个学生物的,连续四种水生动物都不认识,估计教授们知道会当场吐血而亡!
喘息方定,牛玲那边又大叫了一声。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们一百米狂奔的速度一下就跑到他面前,就看他端着个水杯,看着我们,一脸惊讶的神色,一点不像是遭遇了什么危险的样子。我看他这个样子,没好气的就说:“你个混蛋大呼小叫的害我们一路狂奔过来,不会只是要我们欣赏下你优雅的喝水的神态吧?”说着话我就瘫倒在我的座位上,实在是没劲了!
牛玲毫无表情的看了看我们两个,然后把手上的水杯递给了我。我一把夺过来,猛灌了一口,在口中回旋了一周,就感觉不对劲,就哇的一下全都吐了出来,干呕好一阵,才说出话来:“你他娘的加了多少盐在里面,都苦了!”
牛玲把双手一摊道:“爷什么都没加,我向毛主席保证这是原味的暗河水。”我就一怔,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原味的暗河水应该是什么味?”
小个子明白过来了:“这条暗河是一条咸水河?”
牛玲用蔑视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用赞许的眼神看了小个子一眼:“对,这是一条咸水河,这里环境现在看来就是小一号的温带海洋,这就能解释这里为什么会有盲鳗。”
我还是不信他说的是真的,还不辞劳苦的特意又跑到河边尝了一下真正原味的暗河水,居然真的是咸苦的跟卤水一样。
无奈我们用雪化开重新煮了水,做了一锅鱼汤,别说这鱼肉质非常细嫩鲜美,就是少了几味佐料,腥了点,但即便是这样我们也还是风卷残云般的把锅底的翻过来了。
我们各自打着饱嗝商量了明天的行动计划!小个子勘察的结果是我们掉下来的雪井是绝对上不去的,洞壁滑,直径大,雪层疏松。这样话我们出去唯一的希望就是这条暗河,只要顺流而下就一定会有出口。期间我又重申了暗河可能会有淤塞的可能是。牛玲就用咸水河对岩壁的侵蚀作用更大为论据在一次他方案的可行性,以坚定我们的信念。
然后又讨论怎么进这条河的事,这其实没什么可以讨论了,河里潜藏着巨大的危险,而且我们还必须涉水下河,因为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会遇到这种情况,要早知道就在清单上列出皮划艇若干,让他们去准备,到现在我们三个的背包里确实是没有。在这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也是家徒四壁,跟小个子家相似,连个小木片都找不到,我们自然也造不出哪怕最简陋的竹筏。所以这件事只能敲定为:临危涉水!所有的事情都定下来后,话题再一次转到了被小个子射中的那只大鱼上。小个子说如果它是在一个封闭的池子里,明天晚上他能保证我们看到它巨大的尸体,因为他所用的四棱箭头的放血槽的放血量是十分恐怖的,放一晚上的血,鲸鱼也死透了,可惜这是条河,我们都看不到它的尸体了。聊着聊着,谈性索然,阵阵困意袭来,不知不觉就歪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