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快速的游过我胸部,一路向下游去,我的心一下凉了半截。这种时候我相信所有的人都能感同身受有多恐怖,这就像一只老鼠钻进了你的衣服内,到处游走那样令人恶寒!
我本能的隔着衣服双手死死抓住了那东西的头部,阻止它继续向下游去。同时大叫:“死牛玲,滚哪去了,再不帮忙,老子就要归位了。”我就看到牛玲突然像鬼魅一样的从我冒了出来,轻喝一声:“小声点,你他娘的,你以为我不想啊,这东西速度实在太快了。”说着左手一把捞起那条不断猛甩的尾巴,右手亮出匕首,干净利落,嚓的一声就插进了尾端。然后匕首猛的一划,本来是想把它拉出来,结果也不知道是匕首太锋利了还是那东西的皮肉太不皮实了,匕首直接就把那蛇的尾部切成了两片。
那东西吃痛,扭的更加用力,几乎又要脱手,我急得直叫:“他娘的这么温柔干什么,麻溜的把这鬼东西大卸八块,小爷真抓不住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给他留个全尸也算一件功德吧。”牛玲在这种关键时刻还不忘耍贫嘴,“要不咱们把他留个整的,做成标本怎么样,闲时也能娱乐一下自个儿!”
我真要吐血,真不知道他是不是非人类,都生死存亡了,还有心情开这么大的玩笑。急火攻心下我实在是笑不出来,大怒道:“****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娱乐,我看我要被你和它娱乐了,到时候你把我拿走做标本娱乐去吧。”
牛玲嘻嘻一笑,忽然就脸色一变,双眼寒光闪过,杀气顿生飞速的正反刀切了下去,一下就把那东西切下了好几段,纷纷往地下掉落,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原来它的血液也是红色的,按照大片不是应该是很恶心的绿色,而且有腐蚀性吗?
我正想入非非,手上一股巨力传来,那东西猛的反方向用力,挣脱了我的手,退出了我的胸口,张开大口就向牛玲飞了过去。
这东西居然这么凶残,都只剩下半截还这么穷凶极恶。这么近的距离,牛玲避无可避,退无可退,看来中招是免不了了。牛玲双目一闭,手一挡,索性等着接受这一击。我就听到侧向有弓弦一响,就在那东西要咬到牛玲手腕的刹那,一支羽箭横贯那东西的嘴巴,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心道小个子这家伙真是敢出手,在这种能见度下,他哪里不能射,偏偏射头部,他就不怕稍有偏差把牛玲射个对穿。随即想到这家伙对自己的箭术向来自信,我以前还调侃过他那不是自信,简直是自负。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我错了,能自信到这种程度,他确实有足够的资格自负。想想也着实令我和牛玲羡慕嫉妒恨。
自怨自艾中,就见小个子悄无声息的跳落到我们面前,一手提弓单腿跪地俯身去查看那还在地下挣扎的东西。
我不禁看得呆了,这出场姿势简直是帅呆了,要是把他的耳朵换成尖耳朵,那绝对是个如假包换的精灵猎手,那画面太美,我简直不忍直视。不对,这家伙是不是在我们面前作秀,以凸显他这个师傅至高无上的地位?嘿嘿,我可不恭维他!
我正这么想着,就见牛玲看了看地上,看了看小个子就拍了拍他恭维道:“小个子师傅这一手耍的帅,救命之恩,容我来世做牛做马报答。”说完假惺惺的眨巴两下眼睛,大概是想挤几滴泪珠儿出来配合他的台词,可惜没成功。
看得我浑身鸡皮疙瘩筛了一地,也亏他脸皮厚,这么土的戏文都搬出来了,运用起来居然脸不红心不跳,胃部也没有任何不适?
我实在看得瘆的慌,就想好好看看刚才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居然能如此狂暴,简直是藐视人类!钉着箭的那一段还在地上扭动,每扭动一下就有鲜血从断口涌出来,看样子离死也不远了。
看着这东西没什么危险性了,我就把它所有残躯都找来,拼凑成完整的样子。这东西除了头部不像,别的地方几乎就是盗用了黄鳝的躯体!我心想,找段黄鳝的身子,随便在它脖子上按了个乱七八糟的脑袋,就能产生这么稀世罕见的残暴战斗力,这造物主造物也太随意了!
一直没说话的小个子就“咦”了一声:“这似乎是盲鳗啊!”
我上大学的时候对肉食性的凶猛鱼类很着迷,对有研究资料的这类鱼都做过系统的归类整理。所以一听小个子这么说,当即就反驳:“你就扯吧,盲鳗能生活在这种地方吗,那可是海洋鱼类,而且是生活在热带到温带的海洋中,有点科学精神好吗!”
小个子脸色阴暗,幽幽的说道:“这个空间不正是一个温带的气候吗?至于是不是海洋生物,那咸淡两栖的动物也海了去了!”
我正要还嘴,这是牛玲开口了:“我看小个子说的不错,盲鳗大多是钻入大鱼尸体,慢慢的吃空内脏,再吃肌肉,最后只剩下骨头和鱼皮,能小鱼吃大鱼。你们再看看这具大鱼的尸体,瘦骨嶙峋,我看多半已经被掏空了。不过有一点,这条大鱼的死相很诡异,会不会是在它还活着的时候盲鳗就已经进入到它的体内,然后……”
我一阵恶心,连忙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想起刚才那东西死命的钻我身上来,要是真的是盲鳗,它这是把我当他的下一个宿主,要往我身体里钻啊,想到这我就一阵恶寒,同时感觉肚脐眼周围都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被咬伤了,这可真是要命了。其实我已经快要默认他们俩的说法了,连忙解开衣服去看我的肚子,所幸并无什么异样,我总算放心了。
牛玲从背包里找出医药包一边示意我坐下来一边说:“别管是不是盲鳗了,我们不是来采风搞科研的,只要记着这东西攻击性极强,相当危险就行了,咱们整顿一下该出发了!”看我没反应,就有示意我一遍。我莫名其妙道:“干嘛!?”
牛玲讶异道:“处理伤口啊,你他娘的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吗,神经有这么大条吗?”说着还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提示!我这才想起来刚才和那东西生死搏斗时右肩被狠狠的咬了一口,当时还是剧痛难忍,奇怪我现在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以至于我都忘了有这档子事了!我就对牛玲挠挠头,做了个不好意思的表情道:“对不住,兄弟,没感觉了,都忘了自己挂彩了!”随即感觉就不对,叫了起来:“没感觉?麻木了?我艹,不会有毒吧?”连忙三下五除二解开衣服让牛玲帮我看看。我自己都不敢看,生怕看到那惨不忍睹的中毒伤口。
就听牛玲一声惊呼,我心就咯噔了一下,心说不会不幸言中了吧。就听牛玲说:“没有伤口啊,你他娘的是不是记错了,是另外一边?”
“瞎扯,这我还能记错。”我边露出我另一边肩膀边说道,“难道它没有咬伤我,可是那撕心裂肺的剧痛怎么解释?”我又指了指右肩衣服上的殷红的大片血迹和破布片给他们看,以示我的不解!
牛玲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就用也许是那东西的血溅到我身上云云开解我。我半信半疑的勉强接受了他的开解,然而那剧烈的疼痛那么真切,真的会没给我留下个伤口做纪念?还有那快速重生的满口獠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被传染了一种能自愈的病,这也太扯了,这要是病,我宁愿病入膏肓!我自嘲的苦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