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山虽是鹤山,但与周围其他山相比完全没有鹤立鸡群的味道,相反鹤山是周围群山中最矮的一座,如不是那缭绕的云烟谁知道这是一座有灵的山呢。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山不在高有龙则灵,鹤山伴着灵水,灵水畔有一池玉露,玉露池旁有一座石亭,石亭无名却有两人立足于池旁股筝弄弦好不乐乎。
一曲高山流水最是衬托此间的浓浓仙意,余音绕梁久久不能平静。男子的手从古筝上放下了许久,琴音才在山间平静下来。
歇息了片刻,旁边拿笔笔的男子说道,“小五,你的琴镜可谓是越来越高深了!亦是这山间的花草树木,飞禽猛兽都深深陷入这高山流水的意境中,想必师父知道了也会极其高兴。”
小五抚了抚琴笑着说道,“二师兄说笑了,没有你的词曲小五又岂能弹出这般美妙的佳音!”
“哈哈,小五,你这可是在拍二师兄我的马屁,只不过二师兄还是很受用。”拿笔的男子随手在旁边的石头上画出一个鸟儿,只见当那支鸟点出了眼睛后竟然是朝着天空直飞而去。
“看来,我们的客人来了!”小五看了一眼拿笔的二师兄。果不其然,一顿唧唧渣渣,墨鸟从云雾中穿梭而来,后来还跟着一只红色的鸟儿。
墨鸟径直飞到了二师兄枫落落的笔尖上重新化为了浓墨,后面跟来的那只红鸟则大胆的停在了笔尖上将笔尖上的毫毛捉的乱七八糟,落了一地的毫毛。
“哟,这只鸟的胆挺肥!”鼓琴的男子笑了起来,这鸟不是红儿又会是谁。
只是这话刚一出,红儿扑腾了两下落在了琴弦上,蹦哒了两下,弹出了几声琴音。
“红儿回来!”云雾中走出来两人,余小渔跟在普善大师的身后。
“大师别来无恙啊!”枫落落支笔点出一道虹桥落在普善大师身前。余小渔跟着普善大师踩上了虹桥,越过了灵溪淋到了亭子里。
亭子中只有两张长凳一张木桌,连盏茶都没有,普善大师尴尬的笑了一声,只见枫落落继续掏出了笔在虚空中画出了一张张茶桌,亭子不够大,于是茶桌落在了亭外,足足八张!
普善仔细的将每张茶桌瞧了一遍笑道,“鹤山茶会一年一次,只是如今这来的人越来越少了!”
枫落落看了一眼普善,看了一眼普善身后的余小渔回答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不,今年多了个新人,只是大师,这人和你很像!”最后一句话语重心长,道破天机。
普善大师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只听半空中传来了几声金鸾的鸣叫
一声倾城之音从天空传来,“老和尚,没想到你竟然还没死!”这声音如同天籁一般,落在余小渔耳机,仿若百花灿烂,争相放艳。鸾鸟落在灵水边,女子从鸾鸟上平步而下。
女子的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纱,余小渔并不能看清全部的容貌,只是心想,这女子定是极其的美丽。
“叶妹你来了!”其实他本应该叫九师妹,但他更喜欢叫他叶妹,枫落落痴痴的望着,甚至忘记了用手中的笔给出一条过河的路。
“红叶公主,你都如此青春永驻,老衲又怎么会死的那么早呢!”普善和尚使劲的一拍脑袋笑着说道。
红叶公主撅了撅嘴轻轻一跃便过了灵水,这时枫落落才反应过来,“叶妹,快坐”枫落落迅速出一盏墨茶,那样式比之他人都与众不同,只可惜红叶公主并不领情,只见她双手一挥桌上的墨茶里长出了一根枯藤,枯藤中涌出来清澈的茶水,较之那墨茶,非常非常的清。
“叶妹”枫落落还未开口说完,红叶公主径直看向了普善身边的余小渔。
“哟,有趣的小子,这是你儿子?普善”红叶公主嗔笑道,笑声落在普善耳里,好不尴尬。
“公主说笑了,老衲观星数百载,什么时候有娃娃了!”普善不笑,也不怒,但这样的玩笑真的不好。
“哈哈,老和尚我就不取笑你了,不笑你了!”红叶公主伸出长袖嘤嘤笑道。“这次我可是将我家莲儿带出来逛逛!”
这时余小渔才发现原来红叶公主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女孩!
“叶妹,这便是你那藏了许久的弟子吗?”枫落落看向那名女孩。只是红叶公主完全将枫落落当成了空气。
“五师哥,许久不见,听闻你的琴音越来越精进了,到时候可要好好教教师妹我,秋枫林里的日子太过寂寞,能鼓一鼓琴想来也是好的。”
红叶公主的话如千斤的重鼓敲在了枫落落的心中。“叶妹!”枫落落刚想表达些什么竟发现那些都是这般无力,索性不在说什么。
白勺看着两人一脸的的苦笑,“九师妹,你若想学都学去便好了,只是拍你那红叶宫中十大琴师每一个鼓出来的琴都与为兄不相上下呀!”
“咯咯咯咯!”红叶公主听了嗔笑起来,只是那笑意背后还有着不少的恨意!
枫落落依然是个旁观者,红叶公主的话中始终没有他的份。
都是群怪人,余小渔小声捣鼓了几句只是没有出声,在坐的几人都是他需要仰望的存在,自然不敢这般不敬,八张茶座,普善大师,枫落落,白勺,红叶公主占去四张,自然还剩下四张,盏茶间,那四人便出现在了茶座上,老三,张求客,老四洞洛生,老六衡水易,老八林芊芊。
和尚是外人,却更像是老熟人,和尚的辈分很高,按照三百年前的辈分来看,他们都应该叫和尚一声师叔,但是现在他们同为观星,他们更像是平辈,只不过和尚观星三百载已然是这些人中年龄最大的,是长者,自然有着对长着的尊敬。
和尚并不喜欢饮茶,但是余小渔喜欢,于是每当余小渔茶杯里的茶水没了,枫落落的笔总能及时点出一杯墨茶。
和尚的茶没有动倒是余小渔已经喝了五杯,山海边的生活让他变的非常令色,他害怕茶水凉了,很快他便饮下了。后来枫落落干脆在他身边点出了一只茶壶索性让余小渔自己倒好了。
余小渔倒是没觉得什么,尽管有人给他倒茶他很受用,只是这些人说话他只能静心的听着,反倒是自己自酌自饮他更受用些。
枫落落是二师兄,自然先说话的是他,“鹤山茶会原本只是为了各位师兄师弟之间能够聚一聚,老师仙游世界,我等数十年难得见上一面,只是最近十年魔渊开始异动,算算时间也快到了,三百载风云,三百载安宁,又一场风云就要来了。”
说完枫落落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红叶公主,因为又一场风云动荡的时代就要来了。除了那早已步入星海的圣人,谁又能与世长存。
“是啊!二十年一届的光明榜争夺也就要开始了,我等的弟子也该开始磨练了。”老三张求客,凌海剑宗宗主,他的弟子自然是极多。
“光明榜!这次我们还是以各自的名义,亦或者是圣院?“老六衡水易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说道,九人中他排行第六却是九人中年龄最大的。
圣院现在早已经变成了一个名字,但是当圣院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他们不由眼前一亮。仿若回到了那个在圣院里共同念书的时候。
余小渔在旁边静静的听着,他不晓在座的众位在谈论一个传奇,一抹在历史的潮流中无法隐去的印记。
谈到这片历史,似乎有些沉重了,在座里的众人亦是没有说话,普善和尚则一直在冥想着,红叶公主是唯一的女性,自然这个话题需要她来解开。
“圣院虽然没了,但我们所在之地必然是圣院!”红叶公主放下之前的烂漫,中规中矩的说道,就连躲在她身后的莲儿都感觉得师父对圣院两字的重视。
“圣院,传说中的三大势力,最年轻的一个,年轻代表着没有底蕴,但是从来没有人会小看座中的几人,更重要的是那几位没来的。
墨茶一杯杯的满上,余小渔的茶壶已经差不多了,似乎是够了,余小渔便不再贪杯,他是个知足的人,只是他不知道就在他不停的饮茶是,一双雪亮的眼睛在注视着他。
“他是饿死鬼投的胎吗,他喝了多少杯了!”紫莎幔中的莲儿观察着这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小子,看到余小渔不停的饮着茶不由翘起了玉唇般的小嘴。
“圣院?”枫落落迟疑了,他非常向往那个名字,他也知道,圣院只是一个名字,甚至说那也是一道钉在他们身上的耻辱。
“只是这需要老师同意!”
“圣院是老师建立的!”
一时之间陷入了议论,一只云鹤从天边飞来,座中的数人都笑了,就连老和尚都笑了起来,他看了一眼余小渔,似乎是意味深长。
一封信伴随着云鹤的翅膀,扑通扑通姗姗来迟,带来的是众人的期待,更是和尚的起来。
余小渔不明所以,因为这本就不是他能插足的茶会,他能所及的境界。
圣院九子,三百载前的一个传说,在上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里,他们在最后的也是最艰难的日子里成就传说,老和尚总说他观星三百载,可是圣院九子何尝不是观星数百载,群星闪耀的时代,总有人的光芒会盖过他人,圣院九子,佛家三师,亦或是南方道门青柳树下观星的几位道士,他们都曾是那个群星闪耀的时代最靓丽的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