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浅,又在说什么胡话呢?”楚御淡淡一笑,将她拥入怀中,“什么事都好,但是不要拿我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浅绘狠狠推开了他,蓄满泪水的目光灼灼,“我是说真的,我、们、结、束、了!”
她一字一句的说完,等待他的质问,发狠。
然而,什么都没有。
楚御只是望着她笑,一如初见那般温柔,叫她心生有愧。
“楚御!”浅绘忽然加大了声音,尖锐破耳:“你听到没有,我说我们结束了!”
说完,等待许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
“我知道了。”楚御轻轻应道,再度将她拥入自己怀中。
“你为什么不问我?”浅绘哭着诉问,心里极其难受,如果楚御问她一点点也好,哪怕骂她,可是为什么要这样淡定,淡定到让她心疼。
“阿浅,我以前就说过,由你想说便说,我不会逼你。”楚御抱着浅绘,她的泪水滚烫得仿佛要将自己灼伤,他何尝不难受,他何尝不想发怒,可是那样只会伤上加伤,他从来都是不舍伤她的,哪怕如今她要将自己抛弃。
“对不起,楚御,对不起……”浅绘控诉一声比一声凄凉,“圣旨下来了,要我嫁给太子,我不想啊,可是我要为夏家上下着想,我不能因为任性而连累他们,对不起……”
浅绘的泪水越发滚烫,在她的控诉中,楚御的一颗心也变得通凉。
“楚御,此生我定要负你。”浅绘靠着他的胸膛哭得戚戚巍巍,却见楚御一把推开自己,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楚御!”浅绘哽咽的蹲了下来,她伤害了楚御,是她伤害了楚御。
“小姐,楚公子已经走远。”花玥出现,在浅绘身旁淡淡说道,仔细一看便会发现她的眼中也有一丝痛色。
作为小姐和楚公子感情的见证者,花玥也不希望见到这样的结果。
“花子,如今的我该怎么办?”浅绘望着花玥哭得狼狈不堪,花玥低叹一声也是无可奈何。
皇权之下,他们这些普通百姓能有何办法?
浅绘一直以为,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就能厮守一生。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楚御和自己的感情,然而,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
想到刚才楚御那般决绝的离去,浅绘知道,她与他这一生怕是再也没有交集。
三天后,皇城极其热闹,当今太子迎娶正妃,排场盛大,这一向低调的商业夏家可是大出风头了。
然,内幕人都知道,这夏家小姐原本与名艺琴师楚御两厢情愿,快活似神仙,这一道圣旨两人缘分生生隔断,让知情人无一不感叹啊!
不过,说到底,嫁与太子享的可是一生富贵,何况为正妃,若有一天太子登基为帝,这太子妃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了,让人为之钦羡啊!
大喜之日,总归是热闹的。
众有再多不舍,夏夫人还是打从心里高兴,至少女儿是正妃,不会受小妾委屈。
“绘儿,过去之后便是为人妻了,莫要再耍小孩子脾性。”夏夫人叨叨念念,风韵犹存的脸充满了不舍。
“娘,莫操心,女儿知道。”浅绘揭起盖头,冲夏夫人甜甜一笑,“娘一定要好好好照顾自己。”
若非那是自己的女儿,夏夫人也真看不出浅绘此刻心中的难过。
“傻孩子。”夏夫人握住浅绘的手,温暖顿时传递母女间。
“吉时已到,请太子妃上轿!”
外面传来喜婆的喊声,夏夫人这才依依不舍将浅绘的红盖头盖好。
“孩子,能忍则忍,切记莫惹皇家人,保命为重。”
这是浅绘出门前,夏夫人在她耳边留下的一句话,浅绘原本不明白,可出门之后只有迎亲队伍,并无太子身姿,她便明白了娘的话。
皇家人,是她惹不起,今日太子不来接亲,便是给她一个下马威,目的便是告诉她,不要以为嫁入皇家就可抬高身份。
浅绘不笨,自是明白这个道理。
也并无不适,乖巧上轿。
喜婆喊道:“起轿。”
花轿便摇摇晃晃移动了,浅绘坐于之上,不久便感不适,有些眩晕,然而这曌国成亲礼节是要花轿游城,所以一天时间浅绘都是在轿上度过,等待来到太子府时已是饿得头晕眼花。
“请太子妃下轿。”喜婆连唤三遍,仍不见浅绘出来,不禁面上有些挂不住。
好在花玥作为陪嫁丫头,她知浅绘晕车,掀开轿帘果然看见浅绘昏昏沉沉,忙冷着脸道:“还不快来人将太子妃扶入府内。”
几人均被吓了一跳,忙上前将浅绘扶进新房,那喜婆脸色已变回原本。
花玥知道,若非浅绘真是昏迷,怕是落得自傲骄横的名声了。
太子并未迎亲,花轿来到门前也不见其影,不到明天太子妃不得太子宠爱的谣言便会传遍皇城了,微微叹口气,花玥也踏进了那不知深浅的太子府内。
无论如何,她定会护得小姐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