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来打开,竟被上头的内容一惊:“燕国有女,名为苏婳。一朝为帝,可安天下。”芊芊见我神色有异,也凑过来:“公主华氏,官拜女相。辅佑大周,可得永昌。”芊芊口中念着,神色渐渐大变,我的脸色想来也好不到哪去。
我折起那块布帛,语气颇为肃然:“你这是什么意思?谁派你来的?你究竟有何目的?”
见那老道不语,芊芊却冷笑:“婳姊姊别理他,也不知是哪来的疯子——世人皆知,为帝者当受天降帝佩,上有神姓姬字,姬字之下为此人姓名。你连帝佩都没有,如何为帝?此人定是诓你。”
帝佩?只有当今天子与相里骜有罢了。
那老道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帝佩自然是有的,只是时机尚未成熟,不可现世。”
我取出火折子,当着那老道的面让那布帛化为灰烬:“你记住,我二人并未见过你,而你也未曾见过我二人。今日之事我便当作没有发生过,若我听到半点风声,你便死无葬身之地!滚!”
那老道摇摇头,转身走了。
芊芊冷声道:“为何不杀了他?”
“杀他做什么呢?”我转身坐下,抿了口桌上的茶:“一个老人家罢了。”
“可是——”芊芊似是极不放心。我打断她:“没有必要。”她这才作罢,一个上午未曾与我说话。
“婳姊姊,你可还记得去年?”芊芊突然问我。
“去年?”我有些疑惑,“去年怎么了?去年的事很多啊。单说这庆城,去年你、我、木沁和木樨打劫过庆城的首富,在城外玉山上做过土匪,啊,还扮成男装逛过青楼。。发生了很多事啊,你具体指的是那一件?”木枫是芊芊的侍女。当年嫂嫂挑了四个侍女伺候我和芊芊,四人皆从的木字辈:木樨、木槿——这是侍候我的,木枫、木柳——这是侍候芊芊的。一般我和芊芊偷偷出宫,皆留得木槿和木柳做替身——想来此刻便是木槿替我前往帝都。
芊芊无语,木樨好心提醒我:“小姐,去年有人欠了你茶钱。”
啊,我想起来了。去年,我在这里摆了个茶摊打发时间,有一个男子喝了我的茶却说忘了带钱。我当时怎么说的来着?是了,我对他说:“公子既未带茶钱,不知以何作抵?”他好像说:“江山,不知江山可够?”我当时听这话先是一愣,然后笑了:“原是个疯子。罢了,本姑娘今儿心情好,不和你计较了。”
我咬牙道:“当时就该揍他一顿的,怎就让他轻易走了呢。”木樨看不过去:“小姐,其实人家还留了块玉佩,据说是祖传的。。”我恨铁不成钢的道:“他说是就是了?你就是太单纯!”
木樨说得对,其实那人是留了块价值不菲的玉佩,够买下百八十个我的茶摊了。我当时不要来着,可是他说:“数日前,姑娘还救过在下,这玉佩权当谢礼吧。”我才想起,我确实在玉山上救过他,这才心安理得的收了。
一边喝茶,我一边想着那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