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都有春雨贵如油之说,却一直没有给夏雨一个明确的标价。管他是贵如油还是一文不值总之它淅淅沥沥的便下了,而且毫无停歇之意。
公仪浅坐在披麻灰四出头椅上,看着榆木雕花高古佛桌的十几盘子糕点。再看了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本了脸对一干侍女说:“本宫要出去走走,淑婳随着便可,其他的留在宫中吧。”转身欲走。
“娘娘,这糕点全是皇上赏的,不如用一些再出去吧。”淑婳一向精明。
“嗯。。”公仪浅托着下巴,略想了一下,说:“这盘栗子酥赏给兰香。。这盘赏给。。”
不一会十几盘糕点全赏完了。
一干侍女犹豫了一下。吃怕是娘娘出去了,晚上不会好过;不吃吧,娘娘这边怎么对付。
犹豫间,公仪浅已经拉着淑婳出了殿。
浅朝苑内,桐花淡淡的香气,若有如无的香气撩人心弦。
刚刚出殿,便碰到了夏湲,皇上的新宠仪嫔。
“参见俪贵妃娘娘。”高声甩帕唱礼。
公仪浅淡淡的点了点头,瞥了一眼着藏蓝色上锈锦花的夏湲。
夏日里,花娇,人更娇。
一时想起她所居的殿命,调笑:“栖梧殿?要是好的凤凰才要有好的梧桐相配。不知姐姐知不知道一句话,蹦高枝的小麻雀。那梧桐这般的高,是那小小的麻雀所能到的吗?”
夏湲缓缓开口:“那是自然。可也未尝不可呀。”抬眸,对上公仪浅的眸子。夏湲眸中有隐忍者的怒火。
夏湲未起身,继续问:“娘娘这是要去哪里?”
公仪浅不语,一旁的淑婳道:“娘娘去湖心阁习字,不喜生人打扰。”特别在生人,打扰上加重了语气。
夏湲闻言,硬压住心中的怒火,说:“那妹妹先退下了”
走出几步,夏湲听身后笑吟吟的声音:“姐姐且在殿内候着,皇上下过来不一会便来了。”言罢,笑语嫣然的走了。
夏湲明白其中的意味。狠狠把公仪浅鄙视了一把。继而,梳妆打扮起来。
见那藏蓝色身影渐渐远离,公仪浅“咯咯”笑出了声。笑得腰都弯了。
“娘娘笑什么?”淑婳问。
“待会有好戏看了。先去湖心阁。”公仪浅未有何掩饰也未说什么。
公仪浅刚刚走,柔妃那厢便来了。原是公仪浅请了柔妃来品茶。见公仪浅不在,便也大方的坐下,侍女上茶,慢慢品。
这听着雨声,品着茶,好不惬意。
夏湲那厢正紧张又欣喜的梳妆打扮着。
公仪浅行至浅朝苑内的湖心阁。
公仪浅铺开纸蘸了墨,提笔一时想不起写何。
望了眼池中的菡萏。
一时间,墨香飘满阁中,淑婳在旁煮着一壶茶。
果然不出公仪浅所料。
皇上行至浅朝苑。
怡香向夏湲禀了此事。夏湲美滋滋的坐与堂中,正想着该与皇上说些什么呢?
那边,柔妃见皇上,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皇上见公仪浅不在,抬了抬手。本想走的,可见这柔妃这身藕色长裙极好看,便坐下了。
“柔妃这身当真是好看呢。”浅子言端起胭脂红山水票口茶杯,轻啜。极好的茶,淡淡的香气在口中缠绵。似是将舌头缠住了。余香留在舌尖。
柔妃也算是宫中的老人了,闻言,却也并无太喜于言表,只是垂眸,说:“谢皇上夸奖。”
公仪浅这边,正兴致盎然的画着荷花。
懒懒勾勒几笔,却是勾勒出了荷花的清丽出雅。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画完最后一笔,一把倒在椅上,再次“咯咯”笑了起来,说:“淑婳啊,你说皇上现在会不会在本宫宫中呢?”
淑婳明白其意。也笑了起来。
柔妃执白子与浅子言对弈。
浅子言无端的想起那个暖意洋洋的春日早上,公仪浅破了自己的死局,那高兴的样子,却也是彻底打开自己心中的那扇一直闭锁着的窗。
那日早晨,暖意洋洋,桐花落了一地,馥郁着香气。公仪浅轻轻转着还未显现出来的曼腰,笑语嫣然。
唇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皇上输了。皇上是故意让着臣妾呢还是在想浅妹妹呢?”
柔妃柔柔的话在耳边响起。
“嗯。想浅儿了,这局不算,再来一局。”浅子言坦白。
“好啊。”柔妃点头。腮上淡淡的红晕。
夏湲这厢呢。
满心着期待皇上,却。。
“娘娘,皇上去了夕颜殿,柔妃在那。”
闻言的夏湲,花容失色,拍案而起。几近嘶吼:“滚!给本宫滚!”
许是这夕颜殿栖梧殿挨得太近,隔音效果不好,这夏湲的高声大喊,没有听清是什么。浅子言皱眉,问:“仪嫔这是怎么了?”想起公仪浅吃醋时的样子,挑了挑唇角:“朕要看看夏湲怎么了。将她带来吧。”
左拥右抱。
公仪浅提笔,淡淡提上字:
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
淑婳收拾着,公仪浅自一旁品着茶。
来了个不速之客。
浅子华。
“见过皇嫂。”
“王爷不必多礼,王爷找本宫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