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淡笑,只是这次笑蔓至眼底,半分无奈,半分讽刺,说:“妹妹起来吧。”
柔妃,宸贵妃入位。
皇后看了眼屋中的妃嫔,说:“太后昨儿还说,请安时黑压压的妃嫔跪一地,却为何未有一个有子嗣呢?”顿了顿,看着安心品茶的公仪浅又说:“妹妹有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呢?”
公仪浅放下茶杯,垂眸看着杯中的茶叶,说:“姐姐,茶应是极好的茶,只是这泡茶的水,配不上这好茶吧。”
言下之意十分明显。你们一群庸脂俗粉,怎配得上皇上呢?
皇后娘娘干咳了两声,问:“谁泡的茶?”
熙妃讽刺地笑了笑,说:“那宸妹妹认为什么样的水可以配得上这上等茶呢?姐姐才疏短浅,还请妹妹指教。”
皇后还未开口讽刺,熙妃便如此张狂。再加上先前那十分有身份,完全忽视皇后的那番对公仪浅的训斥,看起来她熙妃似乎是这后宫之主。言语间,丝毫没有沮丧。
其实每天众妃嫔给皇后的请安,更像是一场辩论会,往往是一群闲得无聊的妃嫔辩论,而今儿,是三位嫔妃在辩论。
目前的情形,皇后立场不明,熙妃娘娘反方,一向的张扬跋扈,宸贵妃娘娘正方,内敛张扬,字字珠玑。实力相当。
公仪浅刮了刮茶末,眸子眄过去,淡淡的说:“自然是每日的晨露,最新的水来泡茶。”言罢,自理了云袖,和一旁的妃嫔说笑。
熙妃一双玉手砰的一下拍在桌子上,说:“公仪浅你居然敢顶撞本宫。”
皇后说:“熙妃妹妹,你今儿话有点多。”顿了顿,问:“那宸妃妹妹是什么意思呢?”
公仪浅抬眸,说:“妹妹的意思是,选秀女。不过换种方法。可让太后娘娘挑几位女子,演一出,琵琶行。忽闻水上琴瑟声。然后再来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姐姐意下如何。”瞥了一眼熙妃,又说:“熙姐姐意下如何呢?”
皇后刚想说话,门外传来“皇上到,纨殿下到。”
浅子言未见其人便闻其声:“浅儿在这儿吗?纨殿下来了。”声音里略有一丝别扭。
两人挑帘而入。
“参见皇上,参见纨殿下。”黑压压的跪了一屋子的人,五颜六色的衣服,看来甚是刺眼。
“起来吧。”皇上抬了抬手。
“王兄,什么时候来的呀。”公仪浅不顾礼仪,跑到公仪纨身边,抱着他的胳膊。
“咳咳。”那别扭的声音又响起。
“夫君嗓子不好吗?要不要膳房给熬一碗冰糖雪梨呀。”公仪浅秀眉微蹙。继而看着公仪纨说:“什么时候来的呀?”
众妃哑然,夫君?
“前两日便来了。”公仪纨看着自家妹夫,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说:“皇上一直说妹妹身体不适,不宜相见。皇上一直拉着我下棋。妹妹你自己不便会熬冰糖雪梨吗?”
“你夫君我不是嗓子不好,是吃醋了。”皇上看着公仪浅,一字一句的说。
“呃。”公仪浅,众嫔妃再次哑然。
皇上似乎察觉到话说的有些失体面,说:“公仪浅回宫。”自顾自的转身走了。走了几步,转头看公仪浅还立在原地,说:“还不快点。”
公仪浅一副讷讷的样子,闻言抬头,啊了一声,匆匆跟上。
“皇上也太纵容她了吧。”
“皇上也太偏袒妹妹了吧。”
“花无百日红。”语出惊人,自是熙妃娘娘。
“皇上纵容谁那是她的荣幸。妹妹没有什么资格干涉吧。”
。。一时间议论纷纷。
公仪纨点了点头,出了殿。
另一边,浅朝苑。
“夫君,你不会真的吃醋了吧?”公仪浅看着满脸黑线的浅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