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正斜卧在榻上,手握一卷书。乌发随意挽起。肌肤吹弹可破,滑如丝,白若雪。阳光洒在脸上,似精致的璞玉。
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子言看见此景,愣在门外。进屋,走到她身边。还未开口,就听她淡淡吩咐
“桦然,沏一壶茶。”垂眸看书,头都没有抬。
子言反应过来,原来是把自己当成侍女了。想茶房走去。见桦然已泡好一壶,接过,命侍女退下。
子言将茶轻轻递到婉面前,婉顺着修长的手指,淡淡瞟了一眼子言,接过茶。轻开茶盖,吹了吹茶末,问:“皇上沏的?”呷了一口。
茶香充斥着口腔,一股暖流流入体内。
子言难得温柔,摇头,说:“婉儿,你今儿的衣裳真好看。”
由衷的赞美,竹绿色长裙,将她衬得清丽脱俗。本妖娆的面孔,现有些清丽,但神情间又有说不出的妩媚。这个女人。。
婉轻笑,说:“不抵妹妹的红裳美。”懒懒的声音,带了几分慵(yong)懒(lan)的味道。
子言手指弯曲,轻叩着桌面,说:“其实,你穿红裳比浅儿更美。浅儿反倒适合你这身竹绿色长裙。”
婉轻掩书卷,勾唇,巧笑,这一笑,摄人心魄,问:“为什么?”
子言可以确定,眼前的女子决定比浅儿美,更解风情,但却不免有些俗,缺了一份浅儿的孤傲冷寂的气质,二者相较,还是浅儿更美。
思虑良久,说:“浅儿生的较清丽,如如出水芙蓉,显然着绿色更美,红裳反倒有些俗气了。而你较为妩媚,穿红裳平添几分风情。”其实,浅儿穿红裳有种说不出的惊艳。
婉揉了揉额角,问:“皇上今儿不用陪妹妹吗?居然有时间来臣妾这。”淡哂。
子言颔首,迎上她的目光,却看不出什么,答:“浅儿有太后陪着,朕来看看你。婉儿不高兴吗?”
婉莞尔,似是在自嘲:“难得皇上还能想得起臣妾,快些回去吧。小心妹妹回宫见不到皇上,怕是整个浅宫都不得安生呢。”
子言坐在婉的旁边,说:“今晚朕想在你这留宿,婉儿不允吗?”语气间半是调笑,半是风趣。
突然想到正事还没有问,无奈,懊恼起来。
子言眼中充满笑意,他笑起来真好看。婉一时失神。
呆呆的样子,竟有几分像浅儿。
子言刚想张口,太监扑通跪在地上。
“怎么回事?急那么很?”子言皱了皱眉眉头。
“太后娘娘让奴才问一下皇上,宸贵妃娘娘往后里午膳到太后那用。皇上可允?”
子言这下子眉头皱得更深了,眸中的神色是几分无奈,问:“朕可以去吗?朕也想尽尽孝道。整日里政务繁忙,也好抽个时间陪陪母后。”
太监说:“太后娘娘不许。说是尽孝道可以在晚膳后去陪她说说话。”
太后估计早就料到子言会这样说,真是,知子莫若母。
在场的三人除了子言,其他的两个人都为浅儿和子言捏了把汗。
子言点头:“准了。”
太监躬身退出。
婉笑言:“看来太后娘娘很喜欢妹妹啊。”
子言将门轻掩住,立在她面前,笑眯眯地说:“婉儿,朕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
他长身玉立,身材颀长,淡淡的投下一片阴影,将半眯着眼卧在榻上的婉儿笼罩住。
第一次害羞,答:“准了。”声如蚊蝇。
画阁内,公仪浅薄唇轻抿,手握狼毫。这姿势,这神情,简直和前主子一模一样。太后唤来太监:“去告知皇上,今儿浅儿在哀家这歇下了。哀家想和她促膝长谈。”
浅儿手一滞,愣了,莫非太后是。那两个字一直放在脑海中,未曾出口。
太监三步并作两步,到勤政殿。吓得一头栽在地上,说:“太后娘娘说宸贵妃娘娘今晚在她那歇着了。”
哦,子言面色更加凝重。本低头看着折子,闻言后,抬起头,满脸黑线。过了一会,小声咕哝道:“唔,喜欢也不至于那么喜欢吧。”埋头继续看折子。
夜色已至,子言起身,吩咐:“摆驾锦春殿。”
锦春殿内,侍女跪在地上问:“主子要不要打扮一下。”
公仪婉嗤笑,言:“皇上一句玩笑话你还当真了。”
看了看屋外浓得化不开的月色。心下也是无限期待。
“莫非朕在婉儿心中竟是如此无信的人吗?”子言折扇,挑帘而入。
侍女早就一路小跑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