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茎是男性外生殖器的一部分。阴茎对每个男人,不论年龄大小,是人体上的一个重要器官,具有排尿、生殖等功能,也是男性特征之一。阴茎一旦失落,对个人带来心理痛苦之大和生理障碍的严重是不言而喻的。
阴茎怎么会丢失呢?原因很多,诸如受到枪伤、爆炸伤等,又如工人在操作中,不慎骑跨在转动的机器上,胯下衣裤一下子被卷了进去,把阴茎给拉断了。严重时,甚至连阴囊也被撕脱,剩下两只睾丸孤零零地吊着。阴茎还可能被他人或者自己(自残行为)用剪刀或利刃切断。
在中年人还可以因患上了阴茎癌,而由医师进行了手术切除。少数患者可能是患有先天性阴茎发育不全而致的“阴茎短小症”或“阴茎缺如症”。外伤性阴茎缺损有全部缺失的,也有程度不同的部分缺失的。
阴茎缺失或阴茎短小患者最麻烦的事,莫如排尿(小便)了。他们必须采取下蹲或坐便桶的姿势撒尿,否则就会使尿液浸湿衣裤。有些小阴茎的男孩子甚至可被父母当作女孩来抚养,直到发育时,经过医师检查才知还是男儿身。阴茎缺失患者的另一种莫大痛苦就是不能进行正常性交,因而失去生育能力,以致在婚姻问题上发生烦恼,更不说这种残疾对患者精神心理方面带来的严重创伤了。故此,为这些患有“隐疾”的患者再造一个阴茎是修复重建外科医师面临的一项重要任务。
1 介绍几种阴茎再造的老方法
阴茎再造是一项细致复杂的整形手术,它的原则是不但要有一条管状的组织实体,还要在中间有一道排尿通畅的“尿道”。文献记载,最早做阴茎再造手术的是20世纪30年代,由英国医师Borgaras(1936),Gillies(1848),Mc Indoe(1950)等先后发明先在患者腹部或大腿根部制备一条皮管,经过几次转移,到阴茎根部,制成人工阴茎。当然,所有以上这些方法,在手术完成的最后一步,是在阴茎中间再植入一条软骨以使它“坚挺”起来。有的要1年左右才能完成,给患者造成不少病痛。而且被转移的皮管血液循环常欠佳,容易发生尿道瘘孔或狭窄,排尿不通畅,局部坏死,阴茎过大外形臃肿等并发症。20世纪80年代以前,我们按照上述手术原则,做了几十例阴茎再造手术,虽然大多数患者对手术效果尚感满意,能初步站着排尿和性交等,但总体来说仍远非理想,阴茎再造技术犹待开拓创新。
2 阴茎再造一期手术的诞生
阴茎再造手术的改进,始终在我的头脑中萦回着,1981年秋,机会终于来临。我去沈阳参加一个学术讨论会,杨果凡医师报告了他所创造的应用显微外科技术进行前臂皮瓣游离移植新技术。在他所施行的许多病例应用两条皮管,一条在左上腹部,另一条在右腹股沟部,分几次手术转移,最后再造一个人工阴茎,总的治疗时间约需4~6个月(1)在腹部左右侧各制备大小皮管各一条(2)将皮管分别转移到耻骨下部及尿道口下端(3)将两个皮管分别剖开,以形成尿道和阴茎体(4)将两条皮管合并成一条,并移植一条肋软骨,完成阴茎再造手术中,有一例是应用两个前臂皮瓣进行阴茎再造术,其中一个皮瓣充作阴茎体部,另一个较小的则作为尿道手术,这种手术须分几期进行。在回上海的旅途上,我琢磨着如何在一个前臂皮瓣上进行设计,分区形成阴茎体和尿道,最后一个巧妙而成熟的一期阴茎再造手术方案终于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1982年3月,我将此方案付诸实施,在上海第九人民医院完成了我们第一例一期阴茎再造手术。10余年来,我和我的同事们迄今已完成了150余例阴茎再造手术,效果优良,手术时间大大缩短,成功率很高,并发症也大大减少,受到广大患者的欢迎。其中还有巴基斯坦的两位患者,不远万里来到上海接受阴茎再造手术,满意而归。目前这个方法已在全世界各大医院推广应用,国际上称曰“张氏阴茎再造手术”。
鉴于前臂皮瓣皮下组织较薄而均匀,面积较大,血管蒂较长,具有再造阴茎所需要的各种条件,如可利用部分皮瓣向内翻卷以再造尿道,术后也不致发生收缩。剩余的大部分皮瓣则卷成管状,并包绕尿道和软骨。由于前臂皮瓣较薄,故不致造成阴茎过于粗大。另外,前臂皮瓣血运丰富,血管蒂可达10厘米,足以到达大腿根部和股动脉及大隐静脉或它们的分支做端侧或端端吻合。故此,从目前的水平来看,前臂皮瓣可以说是一种理想的阴茎一期再造的组织来源。
前臂皮瓣阴茎再造的手术设计。简单地说,就是在包绕的前臂内侧部设计一个皮瓣,并把皮瓣分成3个区域,a区较狭,把它内卷以形成尿道;c区较宽,可以对合卷拢,并将尿道包在中间,形成阴茎体部;b区最窄,削除上皮组织,以接受c区皮瓣创缘的缝合。皮瓣中含有桡动脉和两条静脉,还可以包括一条皮神经在里面,以接受感觉神经的吻接。最后,在人工阴茎中间插入一条肋骨或其他人工替代物,起到支撑的作用。“阴茎”制成后,就把它从患者前臂上切断动静脉和神经,然后直接移植到阴茎根部,把前臂动静脉和大腿根部的股动脉(或其分支)和大隐静脉(或其分支)做血管吻合,并把前臂的皮神经和受区的阴部神经做吻合。同时,还要把人工阴茎的尿道口和阴茎根部残留的尿道口做吻接,最后缝合皮肤创口。阴茎再造手术就这样在一次手术中完成了,时间前后约5~6小时,比起过去要花上一年半载的时间,当然是一个飞跃的进步。
前臂皮瓣一期再造阴茎的手术效果是很理想的,不但外形酷似,并不臃肿,而且排尿通畅,并发症少,在性功能恢复方面更胜一筹于老方法。我们曾在1989年就一组26名病例中进行手术后7年的随访,表明术后发生瘘孔者仅有1例,占1.4%,排尿通畅者达25例,占96.2%;夫妻生活满意者22例,占94.6%,26例中到随访时为止,已有7对夫妇生育了可爱的孩子。
3 程氏阴茎再造术
古人云:“学无止境”,在阴茎再造手术方面,也证明了这一点。应用显微外科技术来进行阴茎一期手术,虽说是阴茎修复术的一大进步,但在龟头形态和感觉恢复方面多少还存在某些不足之处。20世纪80年代中期,我科青年医师程开祥等在为小阴茎畸形和阴茎部分残缺患者进行再造手术时,将龟头或残端先进行解剖找出它们的动静脉和神经支,然后将它们切断,取下龟头或阴茎残端,再在阴茎根部接上一条预制好的前臂皮瓣阴茎体,把血管和神经接好。最后,把已切下的龟头或阴茎残端在驳接到皮管阴茎的远端上去,当然还得再接上动静脉血管和感觉神经。手术虽然更加精细和复杂,但手术后的龟头外形和感觉功能却又更加符合阴茎再造要求。到目前为止,这个新的阴茎再造手术也已成熟地应用于临床。这个新手术也被国外杂志称为“程氏阴茎再造术”。
4 如何使短小的阴茎增加长度
在阴茎只受到部分伤残,而还有一段剩余或在不太严重的先天性小阴茎情况下,整形外科医师常可应用局部皮瓣转移小手术,以暴露出深埋在阴茎根部的一小段阴茎体,以“获得”阴茎外观上的延长。但这种手术实际上并没有得到实质上的伸长,故此效果一般欠佳。以往,对于这种情况,阴茎再造手术是最佳的适应证。
1989年,我国湖北医科大学龙道畴教授依据阴茎的解剖学基础,设计了一种切断阴茎悬韧带的手术方法,使阴茎残端得以脱离这条韧带的牵拉,而获得有效的松解,一下子可以使短小的阴茎增加长度达3厘米或更多,这个手术在国际上也是一个创举。本手术适用于先天性阴茎短小或阴茎因创伤而失落部分组织而致较短的患者,是阴茎再造术的一个重要的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