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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宦官权臣之谜(4)

刘瑾蛮横贪婪、欺诈勒索和奢侈腐化,人们怨声载道。早已存有野心的安化王朱寘乘机以诛刘瑾为名,起兵叛乱。他在起兵的文告中,列举了刘瑾的种种罪行。朝廷百官由于惧怕刘瑾的淫威,谁也不敢向皇帝上奏实情。而刘瑾自己则把文告藏了起来,扣压不报,只向正德皇帝奏报朱寘造反了。此时由于刘瑾的专横跋扈,只顾自己,分赃不均,也引起“八虎”中某些人不满,彼此矛盾重重,以张永、马永成、谷大用为首的几个人都特别嫉恨他,找机会要铲除刘瑾。

镇压了安化王叛乱后,张永在报捷奏疏中,提出要在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时,举行献俘典礼。可是刘瑾认为不合适,要推迟一些时日再进行。当时京城中正在流传刘瑾要在八月十五左右造反,张永怕发生变故,所以提前入宫举行了献俘典礼仪式。事后正德皇帝在东华门设宴款待张永,刘瑾一直侍候在皇帝左右。晚上等刘瑾回家后,张永拿出朱寘造反文告给正德皇帝看,同时还把刘瑾所犯的十七款罪行,以及举国上下人们对刘瑾的怨恨向他作了陈述。此时正德皇帝已稍有醉意,只听他低声说:“刘瑾这奴才辜负了朕。”张永趁机说:“圣上,这可是大事啊!必须当机立断,千万不能拖延。”在太监马永成的协助下,连夜逮捕了刘瑾,并派人查封了他在宫内外的宅第。

第二天晚朝后,正德皇帝把张永的奏书出示给内阁各位大臣,但并没有下决心彻底处置刘瑾,只是把他降职为奉御,打算将其派往凤阳做事。此时刘瑾也并没有死心,他给正德皇帝写了个条子,陈述其终日赤身露体被捆绑在陋室中,身上无衣,腹中无食,实在难熬,请求皇帝赐给他两件衣服蔽体。张永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惊恐,他生怕皇帝发恻隐之心,对刘瑾下不了手。于是他极力劝正德皇帝亲自去抄刘瑾的家,看看刘瑾平日的奢华生活与各种罪证。正德皇帝在刘瑾家里亲眼看到他私刻的皇帝印玺一颗,以及皇帝御用的龙袍、衮服、玉带等各种违禁物品,最重要的是在刘瑾经常拿在手里的扇子中,发现了两把锋利的匕首。此外,在他家中还发现了穿宫牌五百多个,还有许多盔甲、刀枪、弓箭等叛乱武器、用具。皇帝勃然大怒,恨恨地说:“刘瑾这狗奴才,果真是要造反了!”他命令立即将刘瑾押解到午门之外,会同刑部等有关官员共同审讯。

在审讯结束后,正德皇帝下旨将刘瑾处以凌迟,刘瑾“乘木驴往来剐于东、西市”,千刀万剐整整三天,然后砍下脑袋示众。按惯例处凌迟之刑,要割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头一天先剐三百五十七刀,剐下的肉片,大小如指甲一样,受刑者疼痛难忍的程度,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疼如刀割”的滋味。刘瑾受刑时,围观者人山人海,水泄不通。许多昔日被刘瑾迫害的人家,出一钱买下从刘瑾身上割下的一小片肉,回家祭奠被其冤枉而死者,甚至有的人买下他的肉当场就放在嘴里带着血吃了,以解心头之恨。

真是善恶有报,刘瑾在人们的痛恨中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太监钦差高淮横虐辽东亡明之谜

高淮,明神宗时太监。河北宝坻(今属天津)人。作为太监,他和他的主子一样都是财迷,也都是搜刮钱财的行家里手。他被主子委以矿税监钦差赴辽东,折腾得辽东民心离散,军队羸弱,客观上为努尔哈赤的发展创造了条件。

高淮本来是个市井无赖,但也不乏智巧。他少年时代曾经包揽北京崇文门的税课,深知税赋之事有利可图。他本已娶妻生子,但为了前程,贿买他人,自阉后混进宫里当了“内尚膳左监丞”,成为有妻有子的内监。万历二十四年(1596),明神宗开始向各地派驻矿税监。万历二十七年(1599),高淮又贿买他人,从而得以出任辽东矿税监。

高淮在辽东的所作所为十分猖狂,由于打着皇差的旗号,手下又有一大批地痞流氓,因此没人敢惹他。不仅平民百姓,就是当地军政官员也都忍气吞声。然而,时间久了,大家穷于应付,忍无可忍,就有人出来弹劾;弹劾不起作用,便激出了军变、民变,尤其是使辽东的民族矛盾日益激化,客观上为努尔哈赤满洲势力的发展提供了条件。

其实,早在高淮初到辽东的那一年,贵州道御史涂忠睿就曾参劾高淮滥用权力,侵害到了辽东镇守的职权,并且指出如果任由高淮这样做将使辽东状况不堪设想,要求皇帝下旨,以后只许高淮处理税务,其他地方军政事务专听督抚裁决。对此,昏庸的神宗置之不问。万历三十一年(1603),工部给事中宋一韩揭发高淮在辽东蓄养死士、时时操练,凌轹职官、劫掠军民,甚至狂叫将“射柳禁中,走马殿上”。

高淮的残暴最终激起了军变、民变,而这十数次军变、民变又演化成了万历三十六年(1608)的更大变乱。这年四月,辽东前屯卫的军士带甲喧哗,发誓要吃高淮的肉。六月,锦州、松山的军士再次动乱。高淮害怕了,向关内逃跑,诬陷同知王邦才、参将李获阳驱逐并要杀害钦差税使,抢夺御用钱粮。这两个人都被逮捕审问,关外的百姓更加骚动。蓟辽总督蹇达再次上疏,揭发高淮的罪行,于是朝廷把他召回京师,而派通湾税监张晔兼管高淮所管的事。李获阳就这样死在了狱中,王邦才直到万历四十一年(1613)才获释放。事见《明史·宦官列传·高淮》:“三十六年四月,前屯卫军甲而噪,誓食淮肉。六月,锦州、松山军复变。淮惧内奔,诬同知王邦才、参将李获阳逐杀钦使,劫夺御用钱粮。二人皆逮问,边民益哗。蓟辽总督蹇达再疏暴淮罪,乃召归,而以通湾税监张晔兼领其事。获阳竟死狱中,邦才至四十一年乃释。”

高淮猖獗辽东十余年,致使辽东危在旦夕,人们都认为“辽亡形成矣”。当时朝中的大臣们曾说,“淮去则辽安,淮在则辽亡”。然而,淮在辽亡没有疑义,淮去则辽未必安。高淮溜掉以后,辽东的情况有所好转,但大势去矣,明亡清兴的趋势已不可逆转。

魏忠贤悬梁自尽之谜

魏忠贤(1568-1627年),泰昌、天启年间任司礼监秉笔太监,后又兼掌东厂。他妄自尊大,僭礼越轨,自称九千岁,在宫内外的威风不减皇帝,生祠更是遍及各地。他把明王朝搞得政治腐败、财储空虚、军队羸弱。他是历史上祸国殃民最甚的宦官,明王朝的灭亡自然要算他一份大大的“功劳”。

魏忠贤得知几个人弹劾他的消息,并不知详情,慌忙跑入宫中,跪哭自诉于崇祯皇帝。

见昔日威风八面的魏公公如此,崇祯帝内心暗自发笑,就让他的同党太监王体乾大声朗读钱嘉征奏疏。

魏忠贤跪听,惶骇至极,汗下如雨。

面如死灰的魏忠贤出宫回家,绞尽脑汁,想起崇祯帝当王爷时有个宠信太监徐应元是自己昔年乡间的老赌友,便攀住这根“救命稻草”,连夜送无数珍宝于徐公公,表示自己要把东厂太监的职位让给他,让他在皇上面前为自己说几句好话。

崇祯帝不是天启帝,立刻斥责徐应元受贿为魏忠贤进言,下诏把他谪戍于远地。这样一来,魏公公只有在家中等宰的份儿。

过了一些日子,崇祯帝下诏免去魏忠贤东厂太监等要职。由于害怕他的亲信党羽急红眼生变,对那些人仅采取降职处理,剥夺手中握兵的实权,没有立刻下狠手诛除。

又待了数日,见魏党根本没有任何反弹迹象,崇祯帝胆气上来,下诏贬魏忠贤凤阳安置,将客氏交浣衣局收押,同时对他们进行抄家。

对于魏忠贤与客氏的罪名,一一列出:“朕闻去恶务尽,御世之大权,人臣无将,有位之炯戒。我国家明悬三尺,严惩大憝,典至重也。朕览诸臣屡列逆恶魏忠贤罪状,俱已洞悉。窃思先帝以左右微劳,稍假恩宠,(魏)忠贤不思尽忠报国,以酬恩遇,乃逞私植党怙恶肆奸,擅作威福,难以枚举。略数其概:将皇兄怀宁公主生母成妃李氏,假旨革夺,至今含冤未雪;威逼裕妃张氏,立致弃生;借旨将敢谏忠直之臣,罗列削夺,又同心腹酷刑严栲,诬捍赃私,立毙多命。他若謇谔痛于杖下,柔良苦于立枷。臣民重足,道路以目。而身受三爵,位崇五等,极人臣未有之荣。通同客氏,表里为奸,先帝弥留之时,犹叼恩晋秩,亡有纪极。赖祖宗在天之灵,天厌巨恶,神夺其魄,罪状毕露。朕思忠贤等不止窥攘名器,紊乱刑章,将我祖宗蓄积贮库传国奇珍异宝金银等朋比侵盗几空,本当寸磔,念梓宫在殡,姑置凤阳。二犯家产,籍入官。其冒滥宗戚,俱烟瘴永戍。”

从前的“九千九百岁”,现在连一条狗都不如!魏忠贤只得乖乖上路。走了三天,一行人晚间在阜城一家尤姓店主家所开小旅舍歇脚,魏公公接到京中党徒的密报:朝廷新下诏旨,要逮捕他回京重新收审。

大公公昔日虐畜一样杀人无数,想到自己很快要回到锦衣卫诏狱中的那个活地狱,亲身感受昔日他以为笑乐的残酷刑罚,浑身上下连指甲盖都冰凉。绝望之下,思前想后,明白脱不开一个“死”字。于是,延至半夜,魏公公与他的同党宦官双双对缢于房梁。

作恶多端的魏忠贤,竟得“良死”。

客氏方面,锦衣卫抄家时搜出八个怀孕的年轻妇女,据称可能是想趁明熹宗临崩前混入宫冒充“皇子”之用。崇祯帝大怒,马上命令卫士赴浣衣局,大棒交下,把老娘们打成一堆肉泥。

崔呈秀当时在苏州家中被拘押待勘。得知魏忠贤败讯,他自知不免。于是,一夜之间,他大开筵宴,令数十妓妾白肉相陈陪酒,遍摆几年来收受的奇珍奇宝,开启数坛美味御酒,敞怀畅饮。每满饮一杯,他均捡起一件宝物,熟视后猛摔于地毁碎。一连畅饮十杯,摔碎无数价值连城的珍稀之宝。大笑之余,复又痛哭。崔呈秀的众多姬妾皆心中茫然,不知主人为何得了失心痛。大醉酩酊之后,这位阉党主谋往房梁上甩了一根白绳,悬梁自尽了。

权臣鳌拜被擒之谜

鳌拜(?-1669年),瓜尔佳氏,满洲镶黄旗人,卫齐第三子。初以巴牙喇壮达从征,屡有功。

康熙8岁那年,父亲顺治帝去世,他便登基当了皇帝。因为还是个孩子,不能处理朝政,顺治死前留下遗嘱,任命自己最信任的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四人为辅政大臣,辅佐年幼的康熙,执掌朝政。索尼感到责任重大,立即代表四人宣誓:“索尼等誓以忠诚,共生死,辅佐政务;不偏私亲戚,不计怨仇,不求不义之富贵,不听兄弟子侄之私言,不接受贿赂,不结党营私,只以忠心报答已故皇上信赖之恩。”

四大臣信誓旦旦,忠心可嘉。可是,没过多久,鳌拜就把誓言忘得一干二净。鳌拜平时专横跋扈,居功自傲,盛气凌人,朝中文武官员多半都怕他。他一受“顾命”,就利用权势迫害和他意见相左的人。内大臣费扬古系开国元勋,因为同鳌拜有矛盾,便被陷害处死。

有一次,鳌拜故意装病不朝,康熙亲自到他家里问疾,竟在寝室里发现炕席上放了一把短刀。按照规定,臣属面见皇帝身边不许携带任何凶器,否则即以图谋不轨论处。鳌拜根本不把康熙放在眼里,毫无顾忌地把凶器放在身边。康熙装作并不介意,一边笑着,一边从容地说:“刀不离身,只是满洲的故俗,不必大惊小怪。”慰劳了几句,便回宫去了。

鳌拜及其党羽的所作所为,引起康熙的严重忧虑。鳌拜集团的存在是对皇权的严重威胁。为了夺回权力,康熙决计除掉他。但鳌拜手握兵权,掌握朝中大权,其势力广布朝廷上下,弄得不好,会招来一场大乱。所以康熙不敢兴师动众,贸然行事,而于暗中准备计擒鳌拜。

康熙召索额图进宫密谋。索额图是索尼的儿子,做了康熙的侍卫,以忠诚任事得到康熙的信任。密谋后,康熙以陪伴自己娱乐为名,下令在八旗子弟中挑选身体强壮的十来岁孩童进宫,共选了十余个,果然个个长得结实、机灵。康熙很高兴,让这些孩童天天练习并表演角斗、摔跤。鳌拜进宫奏事,康熙也不让他们回避,故意让他看见孩子们在摔跤玩耍,有时康熙也混在其中,玩得兴高采烈。鳌拜看在眼里,心中暗喜:康熙毕竟是个孩子,贪玩,胸无大志,不务政事,自己得以继续专权。为了麻痹鳌拜,康熙对他更敬重、优礼,这使他更加坦然,对康熙毫不心存戒备。

经过一段时间的培养训练,这些孩童都成了康熙的心腹。康熙八年(1669)五月,有一天,康熙单独宣召鳌拜。鳌拜大摇大摆地刚刚跨进宫门槛,脚步还没站稳,突然从两侧跳出一群孩童,一拥而上,把鳌拜按住,还没等他明白怎么回事时,已被按倒在地上。权重势雄的鳌拜就这样束手被擒了。

逮捕鳌拜后,康熙立即指令康亲王杰书负责审讯。与此同时,鳌拜集团的成员也纷纷落网。经审讯,列出鳌拜罪状三十条,又经康熙亲自当面核实,鳌拜一一招认。大臣们都要求判鳌拜死刑。康熙念其在朝廷效力年久,特给以宽大处理,免死,改为禁锢终身。对该集团的骨干人物都处死。接着,给所有被鳌拜陷害冤死的大臣都恢复了名誉。

和珅受宠之谜

和珅(1750-1799),钮祜禄氏,字致斋,满州正红旗人,由护卫擢部侍郎兼军机大臣,累官至文华殿大学士,封一等公。后大肆贪行,于嘉庆四年(1799)被抄家籍产,赐令自尽。

清以来,明君屈指可数,乾隆帝是其中较为突出的一个,但令人奇怪的是,在这样的一个贤君身边,竟时刻跟随着一个奸臣,这个奸臣就是和珅,民间有“和珅跌倒,嘉庆吃饱”一说。然而为什么这样的奸臣会受到乾隆的无比宠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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