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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次贷危机:新的金融威胁(2)

美国全国房地产经纪人协会公布的调查结果显示,第二季度美国单户住宅中间价格为22.38万美元,比上年同期下跌1.5%,为连续第四个季度下跌。此外,在第二季度中,美国房屋销售降幅比价格降幅更大,单户住宅销量按年率计算为591万套,同比下降10.8%。许多市场的房屋库存已达到8个月的供应量,新房建筑商蒙受巨额损失。

至6月底,30年期房屋抵押贷款利率已从4月初的6.17%涨到6.67%。受次级房贷风波影响,房贷市场面临危机,导致资金紧缩,许多潜在购买者无法申请到贷款。贷款拖欠率上升使房屋被没收的情况增加,使许多空置房屋进入市场。

调查还显示,在美国各城市地区中,纽约州的埃尔迈拉房价跌幅最大,下跌17.9%;其他跌幅较大的地区包括佛罗里达州的棕榈湾,下跌15%;艾奥瓦州的达文波特,下跌11.3%;佛罗里达州的萨拉索塔,下跌11.3%。

由于近年房价上升,贷款容易,销量增加,刺激了房建速度;另一方面,由于房价过高,销售自然下降,两个因素导致美国房产市场空置率上升,房价下跌。其中二手房交易的下跌程度为1989年以来最高。

房价下跌导致贷款人手中的房屋资产急剧缩水,有的人根本无法支付高额房贷,只能拒交贷款。次贷公司随即成为直接受害者。即使收回抵押的房产,由于房价走低,房产已资不抵债,进而引发了次贷危机。

美国的房地产业规模超过20000亿美元,占美国家庭净资产的1/3以上,是美国经济的一个支柱力量。房市降温必将影响美国经济的整体发展。一方面,与房地产相关的行业,如建筑、装修、甚至家具行业都会受到冲击。另一方面,房价走低预示着人们的财富缩水。民众的购买力趋弱,经济就会疲软。美联储承认,受房地产降温、持续提息效应以及高油价“三大因素”作用,美国经济增长正在明显放缓,今年第二季度的增速只有2.5%,还不到第一季度5.6%增幅的一半。

房地产市场不景气,就业市场也受连累。8月份美国企业裁员数量猛增85%,达到79459人。裁员最多的是金融行业,接近全国裁员总数的一半。就业市场的变化已成为经济学家关注的焦点。

有专家称,美国移民政策对房产业的影响也不可小视。外来移民比普通美国人更有买房的动力和热情。如美国政府进一步限制移民,美国的房地产业还会受到更大损害。全球经济咨询鲁比尼公司董事长鲁比尼认为,美国已进入房地产市场的萧条时期,且至少还会持续12个月。

尽管业内专家对美国房地产市场的前景不乐观,但也有经济学家指出,房市下滑可能会在2008年停止并出现转机。由于房地产市场在美国GDP中所占的比例只有3%。它对美国经济的拖累是有限的。

次贷危机中的美联储

在次级抵押贷款市场危机爆发时,美国金融市场一片恐慌,此时美联储和美国财政部的官员马上站出来对美国经济的基本状况做出乐观评价,指出“整体房屋贷款市场依然健康,抵押贷款质量依然上佳,美国经济仍然十分强劲”。

在这次美国次级抵押贷款风波中,最惹人注意的莫过于美联储。美联储一直关注着次级抵押贷款市场。随着次贷问题的扩散和深入,美联储是否减息成为市场关注的一个热点问题。作为美国的中央银行,美联储在这场次级抵押贷款的动荡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伯南克掌舵美联储以来,第一次真正面对金融市场波动的考验。在次级抵押贷款市场所引发的全球金融漩涡中心,伯南克保持了镇静。

随着金融动荡的蔓延,要求降低利率的呼声越来越高,对此,伯南克的回答是:注入流动性,而不是减息。

有理由相信,伯南克的立场为世界各国央行的政策定下了基调。美联储和欧洲央行、日本央行等世界其他主要央行上演了联手救市的大戏,48小时内向全球银行系统的注资总额已超过3262亿美元。

与此同时,伯南克也正为自己的决策承受不小的压力。

美国近期媒体显示,包括华尔街在内的不少人士对此并不满意,甚至正失去耐心。各国央行的注资行动意味着,全球基准利率将不会很快为此番危机所动,而降低维持了足足一年多时间之久的基准利率,才是次级债券持有者所期望的甘霖。

显然,降低利率最能帮助基金公司和其他货币管理机构走出困境。因为按揭利率的下降将有望重振房地产市场,而按揭市场的复苏将给次级债券持有人创造卖出手中债券的机会。当前风声鹤唳的市场氛围让次级债券如过街之鼠,唯恐避之不及。

但是,伯南克或许认识到,减息可能会遭致更大的风险。降低利率会鼓励那些基金公司重操高风险的抵押信贷业务,并会招致更严重的危机。

这种可能性并不是没有。这一恶性循环可用“道德风险”来解释。大量持有次级按揭债券的人本身就是风险偏好者,美联储降息之后,这拨人看到被政府解救,可能会愈加肆无忌惮地投入到这个高风险领域。这可能会“惯坏”市场,并传递出错误信号:美联储会来收拾残局,为不好的市场结果埋单。

因而,伯南克不支持减息的理由是,当前的危机是对风险偏好经营者的惩戒;如果减息,那么等于人为地减轻了惩罚。实际上,直接持有次级债券的主要是机构投资者,并且,他们非常清楚其中的风险。美联储没有必要特别呵护那些金融巨头们。

同时,不减息对普通投资者影响不大,新增的流动性能够保护他们在股票和债券上的投资。这些流动性能够帮助小投资者们继续从事证券买卖,而不必担心经纪费用大幅提高;同样,新的流动性使得银行能够继续以较低的利率向市场提供资金,而不必提升利率。

喜欢借债的美国人终于惹来麻烦。在房地产市场风光一段时间之后,变成了风暴的策源地。这实际上是市场所作出的必要调整。在有进一步的证据表明加息的必要性之前,伯南克需要做的是:顶住压力。

从美国银行监管来看,大致而言,美国的银行根据其各自注册地及性质,主要由联邦货币监理署(OCC)、美联储、联邦存款保险公司(FDIC)、州银行监管机构来分别监管,当然各监管主体存在协调配合,类似的合作也出现在它们与其他金融监管机构之间。

从中央银行的独立性来看,美联储作为与行政机关并列的部门直接向美国国会负责,除个别情况下总统可对其发布指令外,任何机构或个人均无权干预。法律还规定美联储享有资金及财务上的独立,有效地保障了其行使职能的权威性。从中央银行的首要使命来看,对于发达国家,当代中央银行的核心价值取向是维持币值稳定、重点防范通货膨胀。美联储的历任主席对此都非常重视。

21世纪初美国网络泡沫的破灭促使资金从股市流向房地产,而整体偏低的利率环境也有利于次级房贷的繁荣,以往备受冷落的大批信用记录不良者、收入低或不稳定者成为银行等贷款机构的客户。

在本次美国次贷风波中,经济周期的力量和金融风险的传递的能量都尽显无遗。经济增长放缓、房价涨势逆转、加息周期延续,使得贷款违约率大增,次级房贷尤其如此。同时,次级房贷的风险通过资产证券化等方式被大范围传播开来,杀伤面积倍增,事实表明即便是老练的金融机构对于这场冲击也准备不足。而且,连锁危机呈现病来如山倒之势,泥沙俱下难免出现过激,著名投行贝尔斯登旗下两只投资于次级房贷优先级债券衍生品的基金就被迫清盘。

此外,美国本次次级房贷危机无疑将引发大量法律纠纷和诉讼,在有关抵押房产的处置、正常商业风险和欺诈的划分、逼迫式贷款销售等不当行为的认定、个人或公司破产的宣告和实施等方面,大量争议会相继出现,这些都将考验美国立法者、司法者的智慧和能力。

自2007年8月9日以来,美联储已连续向金融系统注资共710亿美元以“救市”。除美国外,为缓解此次次贷危机造成的不良影响,欧洲中央银行和日本央行等也纷纷向金融系统注入大笔资金。欧洲中央银行于2007年8月14日宣布,再次向欧元区银行系统注资77亿欧元,从而使欧洲央行向欧元区银行系统的注资已超过2100亿欧元。

欧洲央行行长特里谢当天表示,在欧洲央行向欧元区银行系统进行4次注资以后,欧元区货币市场趋于正常。

一些美国的经济学家认为,如果此次次贷危机继续恶化,不排除美联储随后作出降息的可能性。美联储将提供流动性,促进金融市场运作秩序。

美联储将透过公开市场操作提供必要储金,促进联邦基金市场交易,利率接近美联储公开市场委员会的目标利率5.25%。

尽管次级贷款危机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或者“浇灭火焰的最后一滴水”,但是其在各国央行心目中的真正影响,仍然是不值得一提的甚至可以一笔带过的。同时也说明,各国央行之所以不肯降息放松市场的利率环境,固然有次贷危机规模偏小、损失可控的因素,在目前的资产价格普遍处于高位的情况下,如果放松利率环境则可能进一步刺激其他的风险因素扩散,一旦这些“其他的风险因素”爆发出来,就能够从根本上摧毁全球市场的信心。而这才是次贷危机背后真正的危机。

以美联储主席伯南克的估计,次级贷款市场的损失大约在500到1000亿美元之间,但是从各国央行近几天的注资情况来看,其总额则已经大大超出了1000亿美元这个界限,已经在3000亿美元的水平上了。

美国明尼阿波利斯联邦储备银行行长斯特恩表示,美联储为了实现货币政策目标,曾在许多工作日向银行系统注入了大量储备金,其中多数操作都是例行措施。而美联储也表示,这三天以来通过公开市场操作向市场注资而回购的所有抵押均为抵押支持债券。从中可以看出,美联储是支持优级抵押贷款和抵押贷款债券的,受危机的影响这些优级贷款和债券也出现价格大幅下跌,美联储的注资正是为缓和优级贷款和债券的困境,亦为其日后重新实现合理价格而采取保护措施。

2008年2月14日,伯南克指出,美国经济下行风险主要来自住房、劳动力和信贷市场。住房建筑活动未来将进一步放缓,劳动力市场走软也将抑制支出,因此预计美国经济将陷入“增长滞缓”。但随着财政激励方案和货币政策的刺激作用日益显现,美国消费将在2008年下半年及2009年得以支撑,美国通货膨胀预期将得到控制。

伯南克说,中央银行将提供“足够保障措施”以应对经济下行风险。“如果有必要,美联储将及时采取行动。”有分析指出,这暗示美联储可能会进一步降息。

次贷风暴登陆中国大陆

美国的次级房贷风波,已经演变成一场全球性的金融危机,对中国经济也产生了不小的负面影响。中国的证券市场更是受到了极大的拖累。

2008年年初,美林、花旗等海外金融机构爆出去年四季度出现巨额亏损的消息,使得次级房贷问题骤然严峻起来,并且演化为具有金融危机性质的事件。

在次贷危机爆发的初期,全球股市大跌,但A股市场却是一枝独秀、牛气如虹。为什么会这样呢?最主要的原因是,在弱势美元背景下,人民币和以人民币为计价单位的A股市场已经成为世界资金的避风港。且不说其他,索罗斯曾表示增持人民币,跨国公司想在A股市场上市得到人民币资产,而本该出海的QDII也悄悄把部分资金从境外回撤,居然投资于A股市场,做起了挂羊头卖狗肉的生意,以赚取差价。

另一个原因是众所周知的资本项目未开放,一道防洪堤隔开了世界市场的滔天巨浪。不过我们对防洪堤的强度不应过于乐观,我国目前已经放开了经常项目可兑换,这增加了资本项目可兑换的监管难度,会有越来越多的资金变相通过经济项目进入中国。短期投机的外资热钱确切数字无法统计,预测数字从1000亿美元到5000亿美元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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