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娘娘生她的时候,下着好大好大的雪,整个天地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后来我们一起作这首曲子时,也是下了好大的雪,那天,我们一起困在山上下不来,她缠着我吹箫给她听……。”他的笑容像天空中悠悠的白云,温润如玉的面容苍白无色。
银镜心里猛地钻痛起来。
……….
“他受的伤很重,已经使五脏六腑严重创伤,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师,银镜知道您一定有办法的,您连死人都可以救活啊!”
**师空暝叹了一口气,无比惋惜道:“本座想救他,可无能为力,情孽太深,要断情根,于他,是不可能的。”
“断情根?这是什么意思?”银镜不解地看着他。
“情太深,导致损伤内脏无法负荷,他的伤已经很重了,公主,当初你是怎样将他救活的?”空暝**师望着她,五脏六腑具损,居然还能活下来,简直就是奇迹。
银镜低下头,脸上红扑扑一直烧到了耳根,半响,才嗫嚅道:“多亏了……您以前说的‘圣女经’。”
空暝**师吃了一惊,膛目道:“公主将**……。”‘圣女经’是辽国秘经,修炼者都是皇族公主,且必须是贞洁之女,它最大的功效,便是可以护住心脉,有起死回生之用。
银镜抬起头,又羞又怒:“你到底救不救他嘛?!”
“只怕将来代价,公主付不起。”
“什么代价?”
“爱恨,冤孽,何止一个‘情’字,公主,强取不得,便是放手之时。”
………
她抬起头,看着四郎脸上幸福洋溢的表情,心疼得越发厉害。
爱恨,冤孽,何止一个‘情’字……
“四郎,你以后会忘了德锦公主吧。”她试探着问,口气却是开玩笑似的漫不经心。
四郎怔了怔,慢慢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胸腔内突然一股剧痛,他捂住胸口,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在他雪白的衣裳上,他痛苦地握紧手中的玉箫。
“四郎,四郎!”她焦急地支撑住他欲倒下的身体,该死该死!早知道会让他这么激动,杀了她她也不会说那些话,明知道,他怎么也不会忘了德锦公主啊!
四郎抓住她的手腕,眼睛灼灼盯着她,认真地说:“我不会忘了她,就算死!”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激动好不好,我都知道啊!”银镜急得哭起来,眼看他激动得身体都抖了起来,她真是恨死自己了!
他急喘着气,胸口一阵一阵紧缩地疼痛使他差点便忘了呼吸,可是……脑海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浮上来。
………
“四郎!”她笑靥如花,清澈的大眼睛在他面前一眨一眨的,仿佛天上最亮的星星坠落了人间。
………
“公主,可以再让我见见她吗?”
“我……。”她低垂着头,不敢说下面的话,寒哥哥早就警告过她,一个月见三次,若是她让他们偷偷见面,他便会杀了四郎!
四郎放开紧抓着她肩膀的手臂,苦涩的笑容在染着血丝的唇边晕染开来,苍白的面庞慢慢恢复了先前的温润宁静,“能让我和她重聚,已经对公主感激不尽了。”
她背过他,捂着脸哭起来,口中喃喃道:“对不起,四郎,银镜无能为力。”说完,她已经泣不成声,急急地跑开。
要是有一天,她做了今生最伤害他的事,希望他,可以谅解,她有多爱他,他怎会知道?
南王府四季常开的玫瑰花早就在整个大辽国出了名,皇室贵族,商贾贵胄,无不以能得到南王府一朵娇艳的玫瑰为荣,据说,那负责管理那些玫瑰花的,是北院大王的宠姬,那个绝世美人------妍姬。
可惜,美人妍姬,没有几个人能一睹芳颜,但是,她的美丽一定是让世间男子都屏息的,否则,什么样的女子能敌得过奚部美女瑶公主和大辽第一美女萧皇后而让北院大王那样动心?
无尽的揣测越发增强了世人心中的好奇心,别说男子,就连大辽的女人,也都忍不住想看看那位美人妍姬。
满园的玫瑰花果然开的美丽非凡,相信这世上在也找不出这样美得让人炫目的玫瑰花了。
萧燕燕满意地将侍女递过来的一朵红得耀目的玫瑰放在鼻尖,脸上荡开一圈又一圈动人的笑,惊艳了满地的玫瑰都忍不住娇羞起来。
“好香,回去做成玫瑰油一定让所有大辽的香油都黯然失色。”她的声音温柔的如同春风,轻轻拂过娇艳的玫瑰花,沁人骨髓,任何人都无法不为之神往。
“寒。”她转过身,华丽的宫服微微扬起,对着倚靠在亭栏上的耶律寒道,“我要采很多,你不会介意吧。”
“你要的话,全部都拿去。”他没看她,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眸瞟着亭子边一个小小的池塘,看着里面自由自在嬉戏的鱼儿,他的目光渐渐凝聚。
“那妍姬怎么办?没有这些美丽的玫瑰花,她怎么在花丛间跳舞给你看。”她笑得温婉,心细如尘,她看见他眼神中突然多出的一抹柔情,久久在眼中飘荡,散不开去。
“没有花她也能跳,你采够的话,就回宫去,免得皇上担心。”他抬起头看她,眼中已恢复了一片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