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瑾转头看着冯焕洲,想对冯焕洲传些讯息;冯焕洲感受到祝玉瑾的眼神,便转过头来。祝玉瑾看着冯焕洲,继而又用凝重的眼神扫视了一圈两旁的百姓,最后对冯焕洲点了点头。
冯焕洲也看了一圈两旁的百姓,刚开始他有些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看到中间的项弘后,他顿时明白了祝玉瑾的意思,随后对祝玉瑾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破烂的中年男子挡在了队伍前,跪着哭喊道:“大人啊!鹿北森林不能去啊!不能去啊!去了就回不来了啊!”
项数眉头一皱,刚想喊侍卫把这个疯子轰走,就听到身后的项弘说道:“为什么不能去?为什么去了就回不来了?”
中年男子没想到一队人会停下来听他说话,抬起头愣住了。
项数道:“你最好捡实话说!胆敢有谎话,饶不了你!”
中年男子在地上扣头道:“大人,草民今早在鹿北森林里遇到了怪物!那怪物似狼非狼,似虎非虎,眼睛像灯笼一样大,獠牙比筷子还长!如果不是草民跑的快,早就被那怪物吃了!”话罢,竟呜呜的抽泣起来。
侍卫们互相看了看,周围的百姓听到这话,也开始有些害怕了,如果再这么下去,会引起三人成虎的危言耸听,于是项数吼道:“来啊!把这个满嘴胡话的草民拉下去!如果再让我听到这样不实的蠢话,就把你交给眉县令处置!”这话完,就有两个侍卫把男子拖走了。
把男子拖走之际,男子还大喊着自己没有说谎。
队伍继续前行,很快走出了禹城,朝着鹿北森林走去。
项弘有些疑惑,他努力的在脑海里勾勒着那个中年男子所说的怪物,却想不出是什么模样,随后转头问道:“夫子,你说,真有那样的怪物吗?”
祝玉瑾愣了一下,有些迟缓的道:“怎么……怎么会有那种怪物呢!”她能怎么说?告诉项弘真的有这种怪物?告诉项弘这种怪物是野狼和老虎所生的野兽?告诉项弘这种怪物行动快如闪电能瞬间咬断一个人的脖子吗?她不会告诉他这些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等下走近森林里,她要绷紧神经了。
可是想来奇怪,这鹿北乃是平原,气候属于干燥,怎么会有那种生活在阴暗潮湿之地的虎狼兽呢?如果真的有,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打猎开始时要吹三声号角,而后击败神灵,再检查工具有没有纰漏的,随后就开始了马上打猎。
森林之中响起了哆哆的马蹄声,随着马蹄声响起,有一部分人开始惊讶,比如祝玉瑾,比如曹芙蓉,她们惊讶什么呢?你看那个马背上的年轻帝王——
他神色自如,乌发狂乱的摆动,双腿夹着马肚子,让马随着他的行动而动;他动作流畅且自信,拉弓射箭,随后就有猎物倒下;他转头对她笑,那笑容里洋溢着一种说不出的青春和阳光……这个人是那个一直藏在后宫之中的小皇帝吗?
几个回合下来,只有项弘的‘战绩’遥遥领先,其他人不住的惊讶,项数却是哈哈大笑,因为打猎的技巧是项数亲手教给项弘的,但是项弘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虽然三年没有再打猎,但是技巧却丝毫没有生疏,加上已经长大成人,力道变得十分的足。
他的马匹忽然而至,“怎么,看得这么入神,你不要喜欢上朕哦!”
曹芙蓉满面通红,她低下头,有些支支吾吾的道:“我……我……我才不会喜欢上你呢!打个猎有什么了不起?”
项弘皱了皱眉,道:“我不是和你说的。”
曹芙蓉一愣,随后转头一看,发现祝玉瑾正在她身后,顿时极大的心理落差,加上失落让她脸色更红,她一声娇喝,驾着马离开了队伍。此时郎寅和吴鸿良较上了劲,在比谁打猎的猎物多,根本没有注意到曹芙蓉骑着马离开。
“项弘!快来!”项数在远处喊项弘过去。
项弘应道:“好!马上过去!”随后对祝玉瑾道:“夫子,你生气了吗?我开玩笑的!走吧!我们一起打猎!”他说这话,却不听祝玉瑾回答他,只见祝玉瑾担忧的看着曹芙蓉驾马离去的方向。
项弘道:“哎呀!夫子!你不要担心了!她那个大小姐脾气,又是曹禄中的女儿,想必是会些武功的!走吧!我们快去,要不然等下猎物都被他们抢光了呢!”
是的,曹芙蓉是会些武功,祝玉瑾也能从她身上感受到微弱的内力气息,但是着虎狼兽不比一般的猛兽,她曾经在昆山脚下遇到过这样一只,当时根本无力抵抗,是拼命逃走才捡了一条命,如果这森林里真的有虎狼兽,那么曹芙蓉岂不是要殒命?
“项弘,你去吧!我去看一看,把她找回来!”说着,祝玉瑾调转马头,驾马朝着曹芙蓉离开的方向追去。
项弘看到祝玉瑾说走就走,心中十分不爽,气急败坏的驾马离去,刚跑了不远,又调转马头追上祝玉瑾。
“嗯?项弘,你怎么又回来了?”看到项弘突然驾马出现在身旁,祝玉瑾不禁问道。
项弘黑着脸,道:“不放心你呗!”这话完,又道:“夫子,你为什么要关心曹芙蓉呢?她可是曹禄中的女儿啊!出事了岂不是更好?”
这话完后,哆哆哆,只剩马蹄声,也不听祝玉瑾回答。项弘转头看时,发现祝玉瑾脸上有愠怒的神色,急忙道:“哎呀!夫子,难道我又说错话了?”
祝玉瑾道:“皇上如果不想来的话,可以不来,臣没有让你来!”
项弘有些哭笑不得,“夫子,每次你郑重其事的叫我‘皇上’时,就说明你生气了。到底怎么了啊!你和我说了我才知道我哪里错了啊!”
这话算是说对了。
祝玉瑾一边骑着马,一边看着远处道:“虽然曹芙蓉是曹禄中的女儿,但是她也是一条人命,既然是人命,就不应该坐视不理或者听之任之;再说了,人和人是不同的,即便是曹禄中罪大恶极,篡改朝纲,那么有可能曹芙蓉根本不知情,也没有丝毫害你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