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瑾本想先隐藏起来,不在众人面前出现,暗中保护项弘,但是第二天的早上,消息已经传遍了项府。不用说,这消息的传播自然是出自曹芙蓉之口。
祝玉瑾推开项弘搭在自己身上的腿,准备开门前去洗漱,但是刚一开门,就被门前站着的一片人给吓到了。
“想必这位就是祝少傅吧!老臣这里有礼了。”项数在门口鞠躬说道。项数的身后还站着司马洛柔、萱妃以及一众丫鬟家奴。
祝玉瑾急忙走出屋子,对着项数还礼,道:“项数王爷向微臣行礼,当真是折煞微臣了,昨日来的匆忙,未能向王爷请安,还望见谅。”
项数对这个帝师早有耳闻,昨晚又听到项弘说了那么多,如今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是啊,是挺匆忙的!昨晚一来就和项……和皇上卿卿我我了,哪里顾得上别人?”随着这一句话醋意十足的话,曹芙蓉出现在了院子里,身后跟着侍卫官郎寅和她的表哥吴鸿良。
祝玉瑾听了这话,耳根子一红,道:“臣拜见郡主。”
曹芙蓉走到跟前来,在祝玉瑾全身上下看了一遍,见她不回自己的话,便又道:“哼!装什么假正经?昨晚一定和皇上睡觉了吧?”说完这话,又把话锋转向一旁的司马洛柔,道:“哎呀,祝少傅好福气啊!能和天子同床共枕!不像某些后宫女子,到现在还没摸到皇上的床沿,可悲可悲啊!”
司马洛柔见到曹芙蓉猛然出现,本来就觉得气不顺畅,如今被她这么一呛,更是棉花塞到嗓子里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明萱倒是从容的道:“郡主,我们后宫女子摸不到皇上的床沿是福分未到,但是经由郡主这么一番话,本宫怎么听到了一股子醋坛子打翻的味道?”这话来的风轻云淡,却是有着十足的力道,曹芙蓉没想到看起来平静随和的萱妃会说出这样的话,明显愣住了。
明萱心中暗笑,随后转头对司马洛柔道:“姐姐,你说呢?”
司马洛柔此时也回过神了,道:“是啊!哎呦!本宫怎么没留意到啊!我们郡主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莫非是……喜欢上了皇上?”这话说完,没容脸红的曹芙蓉回话,就又说道:“郡主,要不要本宫替你做回红娘啊?嫁给皇上可是福分啊!”
或许是这话戳中了曹芙蓉的软肋,更或许是曹芙蓉被两个女子围攻一时间无法反击,总之,她看着司马洛柔和萱妃脸色通红说不出话。
站在曹芙蓉身后的吴鸿良看不下去了。吴鸿良身为曹芙蓉的表哥,一来是表妹被欺负他面子上过不去,二来是他不希望自己冰清玉洁的表妹嫁给那个窝囊小皇帝,于是冷笑一声,对着司马洛柔说道:“司马家的贱货,收起你的臭嘴巴!要不然别怪本大爷动手!”
这一声雄厚突兀,且气势非常强,仿佛恶霸一般,在场的人皆是一惊,司马洛柔想还嘴骂回去,但是怯于吴鸿良的气势,便没有吭声。曹芙蓉正要得意之际,只听得有脚步声从屋内出来。
“朕倒想看你动手,这样的气魄做侍卫真是可惜了!”项弘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随后站到门口,盯着吴鸿良说道:“这样的气魄,朕应该把皇位让给你!”
“真的吗?”吴鸿良心中一乐,开心的回道。
项弘听了这话,心头猛然间点起了怒火,马上要发作之际,祝玉瑾拉住了他,并对他皱了皱眉。
曹芙蓉本想替项弘解围,揍表哥一顿,但是突然看到祝玉瑾的手拉住了项弘的胳膊,心头一股闷气,就作罢了,她倒要看看这个祝玉瑾有什么能耐。
祝玉瑾道:“这个侍卫气势不凡,果然是摄政王府中出来的。”
吴鸿良其实是见过祝玉瑾的,不过上次见的是易容后的祝玉瑾,此刻,他虽然看着祝玉瑾有些眼熟,但是是替狗皇帝说话,他便不屑的道:“废话!本大爷就是从摄政王府出来的侍卫。”
祝玉瑾笑了笑,“说得好!怪不得摄政王能够把朝政整理的这么好,原来是有这样虎狼般的侍卫协助。”说着,看着曹芙蓉道:“也难怪郡主能够这般无拘无束,都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以后发生什么事也未可知。”说完,看了司马洛柔一眼。
司马洛柔听出了祝玉瑾是在替她说话,对祝玉瑾报以感谢的眼神。
项弘顺水推舟的道:“哼!都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了,想必过不了多久,朕这个皇上也是形同虚设了!”
曹芙蓉本想给祝玉瑾一点难题,没想到却害了自己,一时间无法下台,于是她举手便开始打吴鸿良,骂道:“狗眼不识泰山的东西!让你信口胡说!让你信口胡说!还不快给皇后娘娘道歉?”
吴鸿良也明白了其中的道道,于是便忍气吞声的给司马洛柔道歉,没曾想司马洛柔却不接受,最后还是项数出面充当和事老,才把晨间的这一场风波平息掉。
用了早膳后,一批人马向着禹城城外的森林走去;随行的有项数,祝玉瑾,冯焕洲,以及曹芙蓉和郎寅、吴鸿良,还有一众侍卫。本来司马洛柔和明萱也要跟来,但是祝玉瑾怕以免发生意外,劝她们留在了项府,本想让曹芙蓉也留下,但是她那倔脾气,硬要跟着一起。
虽然项弘没有大张旗鼓的告诉禹城民众自己是皇帝,但是这样高头大马,锦衣华服,且都是才子佳人的场面不常见,所以街道两旁围了许多观看的百姓。
项弘身着深紫色棉衣,棉衣的外围有一些狐狸的柔软皮毛,整个行头使他看起来既英姿飒爽又有一种贵气。但是项弘骑在马背、走在街道上,他的心中略略不安,像是急躁,又像是狂乱,他感到有一双眼睛从两旁的街道处朝着他看过来,那眼神一定是充满仇恨的,所以他才会不安。
“项弘,你怎么了?”左侧的祝玉瑾留意到项弘的异常,小声的问道。
项弘转头看了祝玉瑾一眼,笑了笑,“没事。”
队伍是三人一排的阵仗,前方是三排步行的拿剑侍卫,随后项数在第一排,他的左右两侧是侍卫;项弘在第二排,他的左右两侧是祝玉瑾和冯焕洲。曹芙蓉在第四排,她的左右两侧是郎寅和吴鸿良,再往后就是一众侍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