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弘笑了笑,道:“昨晚朕发烧差点把脑袋烧坏,多亏了少傅,朕才能今天就神速的好起来;现在朕要去见一见少傅,好好答谢她一番。”
司马洛柔脸色微变,低声道:“皇上现在最好不要去看望祝少傅。”
项弘眉头一皱,“此话怎讲?”
司马洛柔变得有些不自然,道:“祝少傅,他……他……”
“夫子怎么了?”项弘心中一紧,抓住司马洛柔的肩膀问道。
“少傅他……”
“移驾清雅阁!”
未等司马洛柔说完,项弘便对殿外的小太监说道,而后跑出了椒房殿。看着项弘着急的离去,司马洛柔脸上露出了一丝恨意。
司马洛柔进宫前,十分不同意嫁给窝囊的小皇帝,因为她知道现在这个皇后的位置乃是虚设,但当见到项弘那一刻,她便心动了,她没想到小皇帝竟然长得如此俊秀;加上近些日的频繁接触,她隐约觉得项弘有一股难以用言语说明的大志气,再加上项弘日益变得高大俊秀,司马洛柔便独占有项弘,但何奈有几宫妃子,如今,又跑出来一个帝师?
司马洛柔忍不住笑自己,连一个帝师的醋也要吃吗?皇上怎么可能喜欢男的?
当项弘大步跨进清雅阁,并大声喊着夫子时,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让小太监敲门也没人开,项弘便推开小太监,亲自敲门,并用一种宠溺的口吻喊道:“夫子,快起床喽!再睡就变猪头了!变猪头就不可爱喽!”说完这话,他感觉不太对,又解释道:“不是,夫子,你一直很可爱,你也不是猪头……”
正说着,门突然打开了。
项弘看到了一张阴沉的面孔,他记得这个面孔的主人总是带着轻蔑的笑意。“柳如云?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如云盯着项弘粗粗的眉毛,“走开!这里不欢迎你!”
项弘的脸色也转为阴沉,“你是谁?你说不欢迎就不欢迎吗?朕相见夫子还要通过你的同意吗?给朕让开!”他能从柳如云身上感到一种强烈的敌意,他知道这种敌意来自什么。
柳如云冷冷一笑,“你喜欢祝玉瑾吗?”
在项弘眼中,或者是在他的所有记忆里,‘喜欢’这个词不但懵懵懂懂羞于提起,且不会那么容易的说出口;如今柳如云突然的发问,让他不知所措,想回答,但却不知如何回答好,只好默不作声。
柳如云见此,道:“皇上不回答?那就是不喜欢了?”
项弘眼中闪烁着光芒,道:“喜欢一个人应该是用行动证明的,不是嘴上说说就算了!”
柳如云吃了一惊,他不知道项弘还能说出这样的话,随后笑了一下,道:“很好!那你用什么行动证明了?接连让玉瑾受伤,这就是你喜欢她的证明吗?”说到这里,柳如云上前一步,揪住项弘的领口,“你知不知道,玉瑾脸上的伤如果再多一分力,下半辈子可能就要戴着面具生活了!这就是你用行动证明的吗?”
项弘没有回答柳如云的一番话,只是有些着急的道,“夫子受伤了吗?”说着,一把推开柳如云,就要往清雅阁里走。
柳如云没有料到项弘会有这么大的蛮力,在被推开后,随即一步上前,微微用力,抓住了项弘的肩膀,目光阴冷的道:“皇上,臣的话还没说完!”
项弘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种说话方式是他没有遇到祝玉瑾以前的说话方式。
柳如云不以为意,道:“我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玉瑾,但是,项弘,今天我告诉你,我喜欢玉瑾!”
项弘倒抽一口凉气,柳如云说他喜欢夫子?可是夫子是男的啊?怎么可以……
柳如云看到项弘脸上吃惊的表情,心中微微得意,随即道:“并且,我不会再让玉瑾因为你受到任何伤害!”他要把以前欠她的全部还上。柳如云话完,就推了一把项弘,项弘连连后退,退出门去,差点摔倒,幸好有小太监及时扶住。
“夫子他到底怎么了?是受了风寒吗?”项弘站稳脚,又往前两步道:“我不信夫子不肯见我!”这话完,便大声喊:“夫子!夫子!项弘来看你了!可是柳如云不让我上去!”
柳如云露出一丝冷笑,掩上门,并送上一句话。“如果想知道玉瑾怎么了,先管好你的后宫吧!如果你管不好,臣愿意代劳!”
一句话听得项弘云里雾里,但是细细想来,又觉得有蛛丝马迹可循,于是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清雅阁的二楼,带着小太监脸色沉重的离去。
五个时辰前。
小太监把项弘昨夜在清雅阁淋雨得病的事向皇后司马洛柔禀告了,司马洛柔本来没有什么意思,但是转念一想,这个帝师对皇上来说非比寻常,如果加以利用的话,不但可以排除异己,更可以使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司马洛柔自小在宰相府长大,并且深得父亲宠爱,在司马宰相那里学习了许多看人待物的道理,她能从项弘身上看到希望,所以才开始费尽心机。
在众宫妃嫔来请安时,司马洛柔唯独把这个事和羽妃说了,并且道:“妹妹,你是皇上唯一赐了字的妃子,深得皇上宠爱,皇上昨夜在祝少傅的清雅阁就寝了,但是少傅仗着自己为师,让皇上跪在了雨中几个时辰!”
“什么?”羽妃脸色瞬间被气得通红,没等司马洛柔说完,便十分气愤的站起身,道:“他祝玉瑾以为自己是谁啊?居然敢那样怠慢皇上!”
司马洛柔在一旁道:“也怪皇上太宅心仁厚,对待臣子非常的和蔼,所以才会因此病倒啊!”
羽妃眉头紧皱,连连摇头,道:“不不,这不怪皇上!皇上宅心仁厚是好事!怪就怪那个祝玉瑾太得寸进尺!”这话完,她眼眸转了转,随即跪下身道:“臣妾愿为皇上分忧解难,去惩罚一下那个放肆的祝玉瑾!”
照理说,妃嫔没有资格私自对臣子动刑,司马洛柔身为皇后也应该劝阻,但是她却道:“本宫无法定夺,妹妹身为皇上宠爱的羽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把‘宠爱’两字说的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