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焕洲知道她口中的“你们”说的是他和项弘,于是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自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你和别的女子不一样。”
这话听得木心儿心中一抖,手随即也一抖,随后她放下冯焕洲的衣服,“好了,这药算是上乘,不出意外的话,两天就能痊愈。”
“哦,谢谢你了。”冯焕洲说道。
“嗯,不用谢,我谢你才对。”
话完,两人对视了一眼,仿佛是冰与火相碰,没有互相毁灭,而是产生了不可思议的效应。一种感情在两个人的心底里涌动着。
气氛特别奇怪,也特别尴尬。木心儿偷偷看去,见到冯焕洲的喉头不断动着,这证明他很紧张。而她也好不到哪里去,手心不断的出汗。
“嗯,谢谢你的晚膳,没事的话,我回去了,怕皇上再有事。”冯焕洲费了好大勇气才说出这句话打破尴尬的局面。
“哦哦,那我送你。”
“不……用了。”
两人你推我让的走到了浣溪阁的院子里,突然间,他们的手相碰了,顿时,两个人像是触电一点缩回手,木心儿脸通红通红,急忙跑回了房中,紧紧的关上了门,心扑通扑通狂跳着。
该死的!她从禹城出来时就发誓,不再有任何感情,但是为什么此时此刻会对一个侍郎感兴趣呢?她看着自己的指尖,感受着刚刚和冯焕洲相碰时的紧张心情,顿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袭来……
“摄政王,祝玉瑾已经被押到刑部了。”摄政王府曹禄中的书房里,刑部尚书张宽汇报道。
曹禄中点了点头,随后问道:“你说的祝玉瑾是女子的事当真吗?”虽然祝玉瑾来自祝府,但是他的表现曹禄中还是颇为放心的,但是如今传出她是女子,那么这事情就多有疑点了。于是曹禄中本着“宁愿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个”的原则,先把祝玉瑾抓到了刑部。
张宽点了点头,拱手道:“摄政王,在下和吴上卿吴广忠素有交情,据吴上卿说,祝府里自来只有祝玉梁一个独子,其他的都没有准确的记录。臣觉得疑点多,所以今日就让刑部侍郎赵施在城门口以搜身为由摸了祝玉瑾的身体,他此刻就在门外候着……”
曹禄中道:“让他进来。”
喊了一声,赵施便走了进来,曹禄中让他把今天的事说一说。
赵施拱手道:“回摄政王,男子的身体与女子的身体有极大差别,微臣对这个颇有研究。今日摸了祝玉瑾的身体,发现他除了胸部与男子一样,其他部位都十分的温软,与女子的极为相像,再加上祝玉瑾眉目清秀,且没有胡须,微臣断定,她一定是女扮男装!”
曹禄中听了此话,站起身,道:“既然你说的这么头头是道!那咱们就去刑部走一趟!”
张宽与赵施听命,跟在曹禄中身后,朝着刑部走去。
他们却不知道,这一番谈话,被来给曹禄中请安的曹芙蓉全都听到了。曹芙蓉躲在窗口,待他们说完之际,就跳上了房顶。如今这个算是祝玉瑾的大难了,倘若被当众脱衣,那么不但会被拆穿是女子身份而被判欺君之罪,更会丢失了姑娘家的贞洁名声啊!一瞬间,曹芙蓉想了很多,到底该不该去救祝玉瑾呢?按照人之常情,她应该去救,但是之前在梁城,祝玉瑾那般的折磨她,不但让她变成了丑八怪,还把她折磨的痛不欲生,既然祝玉瑾有着这样厉害的本事,还需要别人救吗?
这样想着,曹芙蓉就跳下房顶,漫步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黄昏落日,晚霞格外的红。
晚风吹过帘布,这个宫殿像它的名字一样冷。
冷宫。
“娘娘,祝少傅已经回来了,但是事情似乎发展的脱离了控制。”明萱恭敬的说道。
芳妃娘娘身穿素袄,但依旧遮盖不住秀美的容貌。她脸上露出一抹担心,“脱离控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既然祝少傅回来了,我就相信她有能力渡过难关。”
明萱点了点头,随后发出一声疑问,“要不要把祝少傅被关押的消息告诉皇上?”
芳妃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深沉的光,“应该告诉他,看看他是什么反应,如果反应剧烈的话,你要守住祝少傅是女儿身的消息。”
“那如果皇上反应平淡呢?”
“那就只有告诉他祝少傅是女儿身了。”
明萱听了这话,欠了欠身,在夜幕降临这一刻,回到了储秀宫。
第七节。
项弘能够轻松的救出祝熹等人,一方面是自己机智,另一方面是明萱在一旁支持和鼓励,虽然明萱并没有提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但是明萱总是有意无意的提醒项弘:夫子是怎么教你的?
当项弘听到“夫子”两个字时,顿时想起了祝玉瑾那平和的面庞,他有时候就很怀疑,为什么夫子能够总是这样处事不惊呢?对!处事不惊!想到了处事不惊,他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当他把这个办法说给明萱听时,明萱吓了一大跳,担心万一成不了反而被曹禄中反咬一口怎么办,但是项弘做出了决定,就不会改变了,也正是他坚定的信心,让他救出了祝熹等人。项弘原本想着对项闵和祝熹亲切一些,但是转念一想,此等非常时期,对他们越好越亲切,反而是害了他们。
且说祝熹,他与闵亲王从刑部出来后,互相嘱托了几句,便坐着马车朝着梁城走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觉得终于可以回府了,但是在半道突然被杀出来的官兵截住,一下被带到了西梁城的吴府,也就是吴上卿吴广忠的府邸。吴秀林自那一晚回府后,就大小便失禁,请了宫中的太医看后,才勉强止住了他的大小便失禁,但是太医对吴广忠说,恐怕他都无法做上爷爷了。
吴广忠听了这话后,心都凉了,顿时问起儿子缘由,吴秀林直言不讳的说出了是祝家的两个人把他害成这样的,并且编造了一个理由:他不过是把酒杯洒在了他们身上,就被他们狠狠的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