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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心与血之契

周围,是灰蒙蒙的帷幕,空气仿佛凝固,好像这个世界里就只剩下他与面前的少年。零的双瞳平静的像一潭湖水,映着少年苍白的面孔。沉默了好久,他终于从牙缝中吐出了几个生硬的音节,“你是……谁?”

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少年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突然笑了,笑的很放肆…也很哀伤。

零皱了皱眉,其实他还没有搞清楚这个突如其来的空间是什么样的地方。在这里,周围的时间都会停滞,人们就像雕塑那般站立。可那把贯穿他的利刃却并不能限制他的行动,他可能已经死了,就像个幽灵一样。

“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少年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即便他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

“你到底是谁?”零大吼,“这是哪儿?”

少年收起了那放肆的笑声,缓缓抬起了头,那只右瞳有着和零一样的紫罗兰色,而左瞳却是剔透的血红色,犹如染上了一层稀薄的鲜血。

零与那异色双瞳对视着,后者仿佛散发着无上的威严,他顿时感觉到好像有一只千斤坠正压在自己的身上。

“哥哥,你想杀了他们吧?”少年突然开口,“我可以帮你的。”

“你如何帮我?”零强撑着身体回应道,眼中却依旧平静。

少年再次垂眸,那股无形的威压从零的上方陡然散去,“不过,你得先答应我的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零警惕的问道。

“哥哥……给我你那桀骜的心,我将给予你无上的力量。”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在这个世界上只能信任我了,哥哥……我们都只能信任彼此。”

少年的声音很平静,零却从中听出了几分哀伤。

“哥哥,你一定还在怀疑我吧…”少年说,“那我就先给予你一次拥抱权力的机会吧。”

“拥抱……”零的眼中泛起了一丝涟漪,“权力……”

少年猛地抬起头,一双妖艳夺目的异瞳如花般绽放,“fuse……20%”

……

鲜血铺成的红毯上,女孩撤出了自己的军刀,一蓬鲜血顺着她的刀刃飞了出去。

“这就结束了?也太简单了吧。”女孩抬起军刀,想要给这个少尉最后一击。

乒!

一名士兵突然出现在女孩面前,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绝不允许…你…伤害长官。”

女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中的军刀猛地加力,士兵的膝盖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怎么?就这点力量还想保护别人?”

士兵的刀刃生生崩断,女孩的军刀陡然落下,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从上至下的血痕。

士兵的表情变得僵硬,双眼向外突出,失去了光彩……那具冰凉的身体向下倒去,身下是坚硬的石灰岩路面。

可迎接他的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那只右手轻轻的拂过他的双眼,将那双空洞的眼睛永远的合上了。素白如雪的长发在风中优雅的飘舞着,在血泊中带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嗯?居然还活着啊,真是讨厌,又要弄脏我的刀了呢。”女孩皱了皱眉,自顾自的嘟囔着。

零轻轻地放下怀中的士兵,缓缓站了起来,紫罗兰和血红的异色双瞳冷冷的盯着她,好像猎食者般的眼神透着刀尖般的寒光。

“神谕…”零轻声呢喃,“王权。”

轰隆隆!

在他们上方,翻涌而至的黑云笼罩了这片天地,漆黑降临,宛若夜幕,天穹之上,一道又一道惊雷轰隆隆的响起,带着眩目的闪电划过长空。

“剑…”

一道闪电陡然降临在零的身边,火花四溅,留下了一柄长剑,剑刃是涌动的电流,散发着慑人的蓝紫色电弧。

“士兵,现在可不是愣神的时候啊。”零的身影眨眼间出现在了女孩的身后,电光涌动间向她刺了过去。

“你什么时……”女孩急忙回身格挡,可还是慢了,电刃带着空气凄厉的呼啸声猛地贯穿了她的肩膀,那把脱力的军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时,四道人影从四个不同的方位向零袭来,速度之快,仅凭肉眼已经无法看清了。

零的眼神依旧平静,仿佛里面是一潭死水,掀不起一丝波澜。他将剑锋调转,猛地挥剑,女孩的胳膊顺着他的动作脱离了身体,洒出的鲜血溅在那白皙木讷的小脸上,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

一圈华丽的剑弧在漆黑中似闪电划过,带着大片翻涌的电流向四周散去。

那四人同时起身弹跳,落至女孩身边。皆是一袭华丽的军装,与少将的很相似,军衔是统一的中校,手腕处有着金箔描绘的玫瑰枝。

“这就是‘Abyss’了吧?”零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神却依旧冰冷。

“小可,你怎么样?”一名略显成熟的男子关切的问着怀中的女孩,后者的右肩流出的鲜血浸红了他的衣袖,男子的相貌有着几分英俊,身姿也十分的挺拔,“你竟敢……”

“没错,我敢。”

“我要杀了你!”男子的眼中布满血丝,牙齿在剧烈地咬合下咯咯作响。

“克劳迪,配合我!”另一名面容瘦削的男子提起军刀向零冲了过去,“疾咒·切!”

“朗达尔,这次换我主攻!”克劳迪拾起女孩的军刀,手持双刀也冲了过来,“炎咒·焕!”

两道A级魂咒向零袭来,朗达尔的身形仿佛融入了空气,迅速的移动却没有带起丝毫声响,克劳迪的双刀突然燃起了熊熊烈火,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人类的情感么……”零的眼眸低垂着,兄弟间的重逢本该是相拥,是嘘寒问暖的关切,可他们的重逢却只是冷漠的对视,只是利益的互换而已,“真是无聊。”

零静静地看着逼近的两人,突然开了口,“罚。”

轰隆隆!

无数惊雷在翻涌的黑云中响起,声音交错凌乱,震耳欲聋。令人眼花缭乱的闪电从天而降,在两人的周围留下无数蓝紫色的电弧,好像长矛围起的牢笼。

零眨眼间便出现在了朗达尔的面前,一剑刺穿了后者的身体,但他并没有拔出长剑,而是猛地跺脚将那些留在地上的电弧震起,旋即他连续抓过数道电弧,刺穿了朗达尔的四肢,而后甩出手中的最后一道电弧,抬脚将电弧和朗达尔一起踢飞了出去。

看见被刺透的犹如刺猬般的同伴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克劳迪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爆发出狂怒的吼叫,手中的双刀拼命的挥舞着,甩出的火线就像两条火蛇不断地摆动着身躯。

零面无表情的看着发疯般的克劳迪,随手一道电弧刺向身后的漆黑。

“咳!你……”一名男子从漆黑中出现,踉跄着后退,腹部的电弧将流出的鲜血全部化为了焦炭。

“不!尤贝尔…不!”在克劳迪绝望的嘶喊声中,零不断地挥舞着电刃,犹如一只利爪将尤贝尔撕成了碎片。

克劳迪瞪着血红的双眼,再也不顾身边涌动的电流,强行突破电牢。

“呃啊啊啊啊!”克劳迪的身体不断地痉挛,惨白的唇角渗出了大量的鲜血。

“愚蠢。”零静静地看着克劳迪那如同自杀的行为,冷冷地开口道。

克劳迪的身体轰然倒地,谁也不知道那里面是否还存有哪怕一滴鲜血。

突然,一颗子弹携着呼啸的疾风向零疾驰而来,与空气摩擦产生的高温烫的弹头隐隐发红,宛若夜幕中闪逝的流星。

零微微侧身,子弹穿过他素白如雪的长发,断下的一缕白发悄无声息的飘落。

“戚,”一名身姿妖娆的女子见到自己一击未果,迅速开始转移阵地。

“美丽的小姐,独自走夜路可是很危险的。”零的声音突然在女子身后响起,语气中听不到一丝波动。

“我想,与心怀不轨的人在一起才更危险吧?”女子咬了咬牙,回应道。

“呵呵,不用担心,心怀不轨的人都已经死掉了。”零淡淡的说着,仿佛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可恶!”女子猛地回头,扣动手中的扳机,“枪咒·泯!”

零的电刃在手中旋转一圈,挡下了呼啸而来的子弹。

就在零的电刃即将挥下时,突然一道暗紫色剑气分隔了两人,携来的疾风吹得两人的长发凌乱的飞舞着。

“如果你杀了她,我会很苦恼啊,我的孩子。”漆黑中,男子的声音缓缓靠近,一柄闪动着暗紫色光芒的军刀正发出呜呜的叫声。

女子的眼中噙满了泪水,如同看到了救世主般,委屈的喊着,“少…少将!”

男子懒懒的伸了伸腰,打着哈欠说:“真是的,小孩子打架还需要我进来掺和吗……那么,速战速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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