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卓伸出一只手指在她面前摇晃到:“那可不对,这种失真的报道,它就不该存在,更何况它还在说我妹子的坏话呢,那我怎么还能让它在公众面前混淆视听呢?这不是误导广大的人民群众么?你等等啊,我去打电话。”他说着还真站了起来,走到窗前去,也不知拨了个什么号码,她就听见他在那里装模作样的说了几句。那通电话大概就只打了二十多秒的时间,他就一脸轻松的走了回来,翘起二郎腿坐下,又把遥控器送到良锦手上:“好啦,妹妹,你再看看。”
良锦没有去接遥控器:“无聊……”
容卓横了他一眼:“得,好心不得好报了!”他自个把电视打开了,闪开还是刚才的那个台,本来还不知到要持续多久的现场报到已经转成了无关紧要的娱乐新闻。
良锦嗤笑了一声:“大哥还真是有本事。”
容卓摸摸下巴,回味了半天:“这话,怎么也不像是在夸我,不过我就勉强把它当成夸奖来听吧。”这倒也是个会苦中作乐的人。
他又兴致勃勃的把那两只袋子挪过来一点,献宝一样的打开:“你先吃饭,你看我这个大哥当的,多称职啊。”已经不能称为称职了,良锦觉得他几乎是要上瘾了。
她顺着他打开外卖的盒子,一眼就瞄到上面印着的酒店的名称,连连大叹奢侈。
他却只顾着在一边自卖自夸:“你看我做的多好,你肚子里的宝宝就不要给我当侄子了,我认下来当干儿子算了!”
她听到干儿子这三个字就觉得心酸了:“不行,他已经给人做了干儿子了。”
容卓笑嘻嘻的道:“撒谎可不是好习惯。”
“我没骗你。”良锦很认真的道:“它的有干妈的,他的干妈是颜颜。”她哭了两天,眼睛早就肿成一只大核桃了。这回眼见又要继续了……容卓止不住的在心里骂自己蠢,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好一会儿他都没说话,过了好久他才说:“对不起。”
良锦小声的说:“没事的。”
她停了停又道:“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她在我心里都还是从其那个她,哪怕全世界的人有一天都忘记了她,我还是会记得她的。”
容卓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于是只能道:“那你就更好好好吃饭了。”
良锦嗯了一声,看也么看就端起一个外卖盒子吃了起来,也许是因为他刚才的那句话,这一餐竟然成为她最近几天吃的最多的一餐了,吃饱了之后,连脸色都变得好看起来了。
容卓像哄小孩一样夸她:“这才像做妈妈的样子。”
他自己都没个正形,还一本正经的教育她。良锦瞥了他一眼:“我一直有做妈妈的样子。”这已经是她的唯一了,她怎么可能不珍惜。
他又问:“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良锦想了想,真的无言以对:“我也不知道。”
他笑了起来,像是等她这句话等了好久了:“要不跟我出去散散心吧。我正准备去法国一次。”
法国么?一提起法国,良锦就想起了满目的薰衣草,紫色的薰衣草,她一直想去却没有机会去的地方。
她其实是满肚子的惆怅却实在不想在容卓面前表现出来,她笑道:“这么远的地方,我可没钱,我得好好的攒孩子的奶粉钱呢……”
容卓扬眉拍拍胸脯道:“诶,我这个大哥是做什么吃的啊,有我呢。”
良锦微微笑了:“大哥,我可不想做寄生虫。”他们其实算来算起也没比非亲非故好几分。
容卓咧开嘴来笑着随口就道:“就你这食量,我还是养的起你的。要是觉得实在不好意思,你就嫁给我算了,要钱有钱要名分有名分。习风杜仲亨给不起的东西我通通给的起!”这一副痞子样,说起话来都心不在焉,任谁听见都会觉得他在开玩笑,良锦只当他是想逗笑自己,可是这个逗乐的方式也实在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刚刚还说是我是你妹子,现在又说要我嫁给你,得了得了,谁不知道东区容少的口头禅是:取次花丛频回顾,除了巫山都是云么。你不是还说说过,如果那个女人让你要死不活的,你肯定一刀子把她给宰了省的闹心,我可还想好好活着。”
竟然用这些话来敷衍他,容卓竖起眉毛来骂她:“严肃点好不好!我这是在求婚呢!”
这一句话更是让良锦想起了当年习风求婚的情景,那个人当时的表情也和容卓现在的好相似,严肃点,我这是在求婚呢,多熟悉的一句话啊。
她于是又没了精神:“谁信谁是傻瓜,戒指有没有,玫瑰有没有?!”
容卓拍着大腿悔不当初:“哎呦,现在的小妹妹真是不好骗了!”
良锦瞪了他一眼:“我不是小妹妹!”
容卓忙忙点头改了口:“对,我说错了,现在的大婶也不好骗!”
良锦不搭理他了,把桌上的外卖盒子都收拾起来了。走到楼外的垃圾桶里,容卓的目光顺着她移动的声音就移动到门口放着的一双男士拖鞋上。
又看着自己脚上没有换下来的皮鞋。
他很无奈的想,也许自己说的话,良锦都不会相信吧,或许就算她相信了,也会装作是他在开玩笑,就像她的家里,始终留着习风的拖鞋。
她的心里位置始终还留着习风的位置。
不过有些事,你不去做,就永远不会知道到底做不做得成。容卓越挫越勇决定做那只传说中的小强,在良锦回来的时候,他又带上了一脸的笑意的再次跟她提起了法国之行。
容卓是什么人?纵横花丛多年,从无失败的记录。当然,这也就是目前为止。
他不是习风那种楞头小子,整个一个情圣级别的人物,只花了一天多的时间,就窜梭着良锦同意了去法国,再用一天的时间订机票和酒店,一天的时间安排行程,到第三天签证办下来的时候,良锦拿到护照的时候还觉得自己跟做梦一样……怎么就迷迷糊糊的答应了呢?
法国?!
那个对良锦来说,不是一直都只存在于小说和电视剧里么?
接连几天,良锦面前出现的最多的人就是容卓,她也没弄清楚自己怎么就和这个人勾搭上了的,可是他一口一个妹妹倒让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兄弟姐妹感情的良锦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感。
而容卓的解释便是:你是我妹子啊,我对你好,那是必须的,何况,我不也就只有你一个妹子么!良锦一向都不是聪明人,她便也觉得,这个解释……好像也过的去。
所以,三天之后的晚上,她就在为法国之行做最后的准备了。
而容卓自然也没闲着,不过这个晚上并没有去打扰良锦,而是问了小子习风的所在。容卓想,你她妈的习风,我最后去提醒你一次,你再不清醒,我就把你老婆拐到法国去了。
小子的回答是,习风在酒吧。
酒吧!还真他妈的有情调!小子们还给他带来了另一个消息,这几天习风频繁的去酒吧,为此,薛叶奎已经过去闹了几次了。其实这件事情,容卓一直觉得,做得最浑的还是薛叶奎,这就充分的印证了一句话,再聪明的女人碰上自己爱的男人也是会犯浑的!
白义最近事儿多,习风一个人在酒吧里也没人陪着他,他也没开包厢,就坐在卡座里点了一桌子的酒,盯着舞台上妖娆的表演,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进去了。
容卓进去的时候看到这个倒是很惊讶,习风只是在酒吧里喝酒而已,那小四儿闹什么闹啊。容卓坐在高脚座上近观其变,想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服务员送了一扎啤酒过来,容卓甩了甩头看着习风问:“习风那小子这几天都跟这待着么?”
酒保见容卓提到习风就忍不住要诉苦:“是啊,风哥在哪里都做了三个晚上了,也奇怪,从来没喝醉过,不过薛四小姐气的差点要把我们这里给掀了!”
容卓这两天心情好,便故意和酒保开玩笑:“肯定是你们服务不周到了,把薛小四给得罪了,她气起来说不定还真把你们这里给掀了。”
酒吧连连附和,一脸的惊恐:“是啊,那位姑奶奶不是个好惹的人啊!”
“不过按理说,如果小风只是来喝酒小四儿也犯不着发这么大的脾气?”酒保嗤笑道:“容少真会开玩笑,谁到这里来是只为喝酒的啊。”
酒保朝习风那边努努嘴道:“容少你瞧。”容卓当真顺着酒保的话往卡座那边瞧了过去。
“风哥……”女人温柔得能滴出水的声音在习风耳边飘来荡去,她叫了两声习风听到了。
“哦……”他收回目光来,看着逐渐靠近的女人问:“你说什么?”女人咬了咬唇,刚才自己已经被妈妈桑叫过去训了一顿,她于是下定决定,自动的把身子靠了过来,他记得她好像刚才是去洗手间补妆去了,谁知回来的时候把挽起的头发放了下来,乌黑的头发披在肩膀上,她靠过来的时候那头发就出现在他眼底,让习风觉得有点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