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襄点点头,两人一时又有些沉默。荀襄只好又装作随口道:“对了,还不知嫂嫂闺名?”
唐氏放下箸,回道:“单名一个孚字。”
荀襄又点点头,实在不想尴尬地先开口了。只好默默将剩下的红豆包吃完。她拿了十只来,荀彧带走两只,唐氏只吃了一只,她竟把剩下的七只全都吃完了……
“如此就不多打扰嫂嫂了,若是嫂嫂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荀襄消灭完所有红豆包,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打道回府了,客套了几句,唐孚也不欲挽留,只是她起身时觉得下腹一阵坠痛之感,也不曾有疑问。还没等她走开两步,就听唐孚“呀”地叫了一声,荀襄疑惑,回头看见唐孚正盯着她方才坐的软垫,面有讶色。荀襄低头一看,只见那牙色的软垫上赫然染了一小滩血。她下意识地朝臀部一抹,一股黏腻之感,将手拿到眼前一看,手指上也沾了血!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流血!”荀襄立刻就绷不住尖叫出来,她从小就怕磕着碰着,不是怕疼,而是怕血,此时她身上却流出这么多血,当下就觉得两眼有些发昏。
“小姑莫怕,你这只是来了月事,我去给你拿月事带。”唐孚见荀襄惊慌失措的样子,猜出这小姑娘怕是来的初潮。
荀襄一听是月事,心中有了个模糊的概念。她自幼丧母,父亲也一直没有续弦,没有姐妹,都是哥哥们教导她,所以对于女孩子的事情,她了解的也不是很详细。
不过来月事大概是不怎么令人面上好看的事情,此刻竟然让荀彧刚进门的新夫人,她一直心存排斥的嫂嫂亲眼目睹了!荀襄傻在原地,只觉下身忽冷忽热,手上的鲜红也提醒着这不争的事实确实是已经发生了的。
荀襄痴傻的状态一直维持到她一身清爽地窝在软榻上,手里还捧着一碗烫人的姜糖水。她有些无所适从地挪了挪,下身多了个有些硌的布条——是唐孚给她拿的月事带。
“小姑可觉得好些了?”唐孚推门而入,带血的软垫已被她处理,荀襄新换的衣服也是她差人回去荀襄的房间取的,姜糖水倒是很好准备。
荀襄听见唐孚又唤她“小姑”,再注意到她手里拿了许多白花花的月事带,只觉得头更晕了,气若游丝地说:“怕是不见好。嫂嫂还是不要唤我‘小姑’了,阿襄便好。”一声声“小姑”让她觉得她已不是稚嫩的豆蔻少女了。
“阿襄不必担心,这几天多多休养,不沾冷水便是。”唐孚走过来轻声安慰她,又将手里的月事带包好,说:“这些你拿回去,过几个时辰换一次就好。”
荀襄沉声闷道:“麻烦嫂嫂了。”好像有人说过,女孩子来了月事就是变成熟了。
她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