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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她的房间——古雪(2)

A·类似檀香那种淡淡的香味。

Q·能推荐一部电影给我们吗?它讲了什么故事?你的评论?

A·《我的秘密之花》。

讲一个失去爱情的女人,当她摆脱了对感情的依赖和绝望之后,就重新获得了生活的力量,也重新获得了更好的感情。这是阿莫多瓦更早的片子,上大学的时候看过,前阵子找出来重新看了一遍,色彩很鲜艳、很美,感情的爆发很有震撼力,比他后来的片子更多一些温情。

Q·请用一句话来描述你心中的爱情。

A·平等,温柔和热烈兼有,能使双方在其中有所获益,变得更加成熟完整。

Q·你做过最疯的事情是?

A·一个人跑到一个遥远的地方见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算不算?

Q·给我们介绍一件你的旅行纪念品。

A·从法国带回来的圣心教堂的铜十字架,上面有受难的耶稣,虽然我并不信基督教,但是这种悲哀的姿势很美,简单而动人。

Q·你养宠物吗?讲讲你和它的故事。

A·养了两只猫,都有七年多了。一只是从成都带到北京的,一只是在北京时收养的,现在又从北京带到了厦门。它们陪伴我度过了这七年中所有欢乐和孤独的时光,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知道,它们总是在家等我,等着给我温柔的爱。

它们生病的时候,我常常害怕就这么失去它们,那这个房间里将会有一个无法填补的空洞。

平时我画画、看书、看电影的时候,它们都会来挨着我,或者趴在我腿上,睡觉的时候也会钻进被子让我楼着。它们那么温暖、迷人,随时都有新鲜的天真的小花招哄我开心,有时我觉得不是我守护它们而是它们在守护着我,让我免于悲伤,在这个动荡的世界给我一份忠诚可靠的感情。

我知道总有一天它们会离开,我只希望能让它们平安幸福直到终老。

Q·上一次和爸妈在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

A·去年八月底回成都的时候。毕业后就离家,回去的次数很有限,基本都在过年或者国庆的时候。我想,我有我爱他们的、属于自己的方式,别人不一定能理解,但那也没关系。

Q·请用一句话来总结自己。

A·一个总是不肯放弃精神幸福、热爱海和各种小动物、想要生活得更加热烈和深厚的人。

Q·说说你最难忘的一次旅行。

A·大学毕业前和最好的几个朋友一起去四姑娘山,骑马上山时,山上全是雪,冻得直哆嗦。在山顶上烤火、吃牛肉,走出去能看见很大一个银白色的湖,被包围在白茫茫的群山和树木中间。住宿条件很简陋,但是能和那么亲密无间的人一起出游,实在是稀有的幸福。

Q·是什么让你选择留在这个城市?

A·海,南方的风土人情以及小城市的慢节奏。我的童年是在海南度过的,这里和海南的城市很像,都有许多热带植物,有略带腥味的空气,人们的长相和生活习俗也很相近。有时下班回家,我会误以为是小时候放学,那种与回忆重叠的感觉很美好。

Q·来个自问自答。

A·最近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自从上次有朋友买来榴链吃了以后,突然变得很喜欢这种争议很大的水果。

Q·给我们看几首你写的诗吧。

A·请看。

释迦

白色小铃铛响

你总是睡不醒

把梦中单脚站立的鹳

当成真的

沿着海岸线

我描画出半张脸

它柔软的白浆果的心

是甜蜜的,不带一点苦

如果那也可以是我

镜子里黑色的光

照不到我

我的小姑娘

坐在门廊上

数她的星星

他们在黑暗中唱歌

剔鲸鱼骨的人走进来

拔掉我心上的刺

如果我放弃泪水

你会放弃我吗?

海浪声不止

灯灭之前

我又犹豫了

你寻遍古代的河流

才找到这个

虚掷的荣光

他在一盏小月亮里

摇晃着无辜的花朵

而我把鹿角

抵在纸灯笼上

不用到南山

只要继续划水

只要飞过去

我看到你

收拢的灰色调

布满梦中的房间

旋转楼梯

小鸽子,小鹰

瓶子碎了不捡

不渡

但不妨种下

看杂志

早上起来,头发像爱因斯坦,跌跌撞撞走进洗手间,坐下来。不管眼睛有多么迷蒙,脑袋多不清醒,一定要把旁边的杂志拿起来。

有时在沙发上,把杂志双手举起,腿搭在沙发扶手上,是很舒服的。

吃饭的时候,把杂志放在碗旁,一边吃,一边翻,绝对不会发生把饭喂进鼻子的情况。

杂志,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但是,一旦你订了,它不来,你就有点不太自在了。

我曾经订过一年的时尚杂志,后来它们成了我搬家的累赘。

现在的时尚杂志可真厚啊!还全是铜版纸印刷,有一期,我居然要用双手才抬得起来。

这样的杂志,不适合在厕所里看,是个沉重的负担,让人不放松;

也不适合在沙发上看,举不动;

更不适合吃饭的时候看,味太大!

时尚杂志的特点就是:翻完了,就翻完了,完全记不得它的内容,

就记得是大幅大幅的图片和广告。

一页页的美女摆出摄人魂魄的动作和神态,角落里标着她穿的裤子和鞋子是什么牌子。有时候,那条裤子,只能看见极小一角。

还有就是,人物访谈里,明星们一个个都活得特明白。

我承认我是一个十分不时尚的人,看时尚杂志,是希望让自己能时尚起来,但是.看了一年,作用不大。

难怪有人说,时尚杂志是办给我们这种想时尚又时尚不起来的人看的。

算了,只要不怕被人认为不时尚,就无所谓了。

第二年,哪怕他们还送大量赠品,也不订了。

搬了新家以后,那一年的时尚杂志无处可放,丢了可惜,于是灵机一动,用两根帆布带把它们捆起来,上面再捆一个小坐垫,就成了一个舒服结实的杂志凳了!别说.家里来个朋友,还挺喜欢坐的!

小学时,喜欢看《少年文艺》,有时候还看我爸爸的《啄木鸟》,看得似懂非懂的。

上中学的时候,我喜欢看《女友》,经常把《女友》里面美女的图片揭下来,贴在墙上。记得那时候,有同学订了一本《人之初》,她成了班上最受欢迎的人,大家都传着看,经常是这个月新杂志到了,上个月那本已经快散架了。老师对我们看这个杂志的态度,也不是很明朗,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知道现在《人之初》杂志还有吗?)

十八九岁的时候,开始喜欢看《读者》和《青年文摘》。

有一段时间,很喜欢看《三联生活周刊》,后来觉得软文多了,不订了,只是在机场路过的时候,买上一本,偶尔还是能看到几篇好文章。

从来没有喜欢过《知音》。

现在看杂志,已经不喜欢去订阅了。

想到了,就去报刊亭买两本。

今年,看得比较多的是《青年视觉》《读书》和《心理月刊》。

它们带给我视觉的享受、文字的感动.以及各种正能量。

但是对我来说,看杂志,不等于看书。

它们之间最大的区别就在于:

只有很少很少的杂志值得一读再读。

棉被

时光的河水,在床下流过。

棉被,是托住她的船,

轻飘飘地,飘过梦境。

她蜷住身体,

全然不知。

每天躺下去的时候,是她感觉最舒服的时候。

她仰面躺着,把棉被拉在腋下,

想:如果我早就知道会把他忘记,我就不会那样傻傻地,咬着被子,哭整整一个星期……

她笑了。

女人的一生,就是不断负伤、疗伤、缠绵、撕裂的过程。

曾经多么幼稚啊!

她又一次翻身,把棉被抱紧。

还好,

终会清醒的,

终会明白:

一切美好的东西,都不会停留。

啊!还是有点孤独呢。

她还想。

寂寞好大,大得填满了整个屋子。

她甚至能听见血液在血管里流动。

尽管竹窗外,暴雨滂沱。她的心,早就冷了。

早已不会汹涌的哀伤。

冷掉的心,只会在棉被之下,

暖和起来。

再也没有更多的时刻,

更让你,想把它拥入怀中。

雪自的棉被,会呼吸。

它悄悄盖住泪痕、孤独、噩梦、心悸、悲哀……

它们褪色模糊后,

她只想要一次安然熟睡。

不想了,不想了。

管它明天要上演什么呢!

她渐渐进入梦境。

在将睡未睡的那一瞬间,

她再次提醒自己:

你知道

你不再是一个

容易受伤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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