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暄妍?”房门应声打开,我端着“牛鞭粥”尴尬地望着眼前一身深黄色锦衣的男子,他望着我手上的粥,耐人寻味地眯了眯眼。我感觉周围气压瞬间便降了又降。
“咳咳咳,哥我给你送粥了,我亲手做的,昨晚谢谢了。”说完还不忘朝他娇羞地一笑。
“这什么?你亲手做的?牛鞭?”他接过我手上的粥,很是给面子当着我的面尝了一口。
少年好胆色,我自己都不敢吃。他也不好让我和他干站在外边,拉着我进了房。
同他一人一边坐到他房间的木桌子旁。
我瞠目结舌地望着他,毫不嫌弃的拿着汤勺,一勺一勺地往嘴里递着。
眼看着就要见底了。
难不成真的很好吃?
“好吃吗?”
我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奇地问他道。
“妹妹,你很是为哥哥我操心啊!”他放了汤勺,颇有深意地望了我一眼。
“啥?”我被他说懵了。
难不成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我可是好心为他熬了补身子的粥,这也做错了?
“你可知道这牛鞭吃了有什么作用吗?”他说。
“什么作用?”难不成不是补身子?
“补肾壮阳,益精填髓。”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悠悠地喝起来。
补肾壮阳,益精填髓?那是什么?
我疑惑地望着他,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求解答。
我猛然想起说书先生说过“男儿便要骁勇善战,一是战场,二是塌上。”又想起第一次遇见君煜承之时,好像还有没有做完的事情。
我猛然悟了,那定是一片我不知道的领域。
女孩子遇到不知道的娇羞的事情什么反应来着?哦!对!
我顿时憋红了脸,脚底一抹油。
完了完了,我给他送这粥,岂非间接地说他不骁勇善战,这是不是相当于侮辱了身为男性的尊严?
哎呀,我死定了……
我懊悔地躺在榻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手指拽了拽毛毯子。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还指望他赶走门口那堆人呢?
怕是他不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去都不大可能了。
“吃午膳了。快来给三娘开门。”
我一跃下床,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去给三娘开门。
三娘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鸡汤,我赶紧的从三娘手上接过鸡汤,放到屋子的桌子上。
外边还有几个丫鬟端了些菜饭也都一一放上了桌。
我望着眼前皱纹遍布却依旧温柔的脸很是感叹,在多年前她亦也是风华正茂吧?
却跟了我那母亲,到如今青春不再鬓已霜白,却也跟着我和娘,苦了大半辈子。
“真!香!~三娘,这是你亲手给我煲的汤?”我吸了吸鼻子。
我体贴的把三娘扶到椅子上坐下,她朝我笑着摆了摆手。于是我挨着她坐下了。
“嗯呢,老奴年纪大了,就只能为小姐煲煲汤了。”
她为我添了饭,一脸满足的看着我狼吞虎咽一点也不顾小姐形象的吃相。
我嚼吧嚼吧嘴里的饭,心里也是甜滋滋的。
这边我同三娘正幸福满满的用着午膳,君府大门口那小姐丫鬟们顶着烈日在那蹲点。
我望了望今天这极大的太阳,心想都入秋了还这么热,还让不让人活了,哎,不知道那群娇滴滴的大小姐在门口还受不受的住。
很快便同三娘用完了午膳,三娘嘱咐了我几句,让我好好吃饭多喝水少吃肉,便走了。
走后,那些个仆人来捡走了碗。
我很是哀怨的呆在屋子里,睡又睡不着出又出不去,真是无聊极了。
君煜承现在在干什么?睡觉吗?
我突然就想看看他,推开门就朝左边走往他房间去了。
我还是同早上一样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
里边没有动静,还在睡觉吗?
我偷偷把门推开一点缝隙,往里面看。
咦?榻上没有人?
我又把门打开了一些,仔仔细细环顾了他房间一圈。
他不在房间里?
我干脆也不偷偷摸摸了,把门狠狠推开,好好参观参观起他的房间起来。
今天早上给他喝粥,光顾着看粥了哪有时间打量他房间。
他的房间挺大的,左边放着张沉香木阔床,中间摆着圆木餐桌,旁边几张圆木凳。
右边台阶上,放着一张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些关于兵法的名帖,上边的字龙飞凤舞,我识得字却也看不大懂。
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一沓厚厚的折子赫然摆在大理石的正中间,旁边还搁着一只蘸着墨水没有干的毛笔,显示着他的主人刚刚是走的匆忙,还没来得及把它清理干净。
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拿了毛笔,去门外接了水,给他冲洗干净然后重新插入笔筒里。
猛然想起,前几日刚刚入府之时,他有告诫过人不许随意进出他的房间。
可是,如今再懊悔也是徒然。
他定会发现他的房间有人来过。
我也不是个爱纠结的人,他知道便知道了。
大不了训斥我一通,几天相处下来我也慢慢了解他的脾性。
这人就是个外冷内热自相矛盾的主,其实挺平易近人偏偏要装出一副高贵冷艳来。
我望了望他那张沉香木阔床,看起来宽宽的,软软的,香香的。
莫名的困意袭来,我就赶紧的合着衣服躺上他的床,闭上眼睛就开始睡觉。
唔~他床躺的真舒服,他火急火燎的去办事情应该会很晚才回来。
所以,我睡一觉没关系吧,这么想着我也就安心的去会周公了。
“君暄妍,太阳都快落山了,你到底要赖在我床上赖多久啊?”
……
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人在叫我?我依着这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君煜承?
“别烦,让我再睡一会儿!”
我见是他,伸手虚推了一把,表示自己很困还要再睡睡。
还没躺下,耳朵又被揪住了。
呜~每次都这样,不能让我多睡会吗?
“好了好了,你快松手我起来就是了。”我猛地,坐起身来,伸手把他揪我耳朵的手一抓,狠狠咬了下去。
哼,叫你揪我耳朵,叫你欺负我。
君煜承也不推开我,任我咬着,我奇怪地望了望君煜承,突然觉得他如今好像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