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吐白,后院的公鸡精神充沛的鸣叫起来,洪亮的噪声划破宁静的上空,新的一天拉开了帷幕。
一向浅眠的宋逸澜起了个大早,束起披肩长发,身长八尺,一身黑色里衣遮盖不住他孔武的身躯,风姿特秀,举手投足间,无不彰显着他优雅与和谦的气度。唇角似有若无的笑意,深凝片刻,一不小心便让人沦陷,防不胜防轻易拜倒在他的盛世美颜下。
“主人,昨晚程依依被金大成的妾室虏到了府内废弃之地。”一阵清风拂过,身穿墨绿衣衫的男子悄然站立在宋逸澜身前,浓眉大眼,鹰鼻挺立如钩,抿着双唇面无表情道。
宋逸澜翩然而起,回旋之处无不劲风狂起,翠绿的竹叶不禁嗖嗖成片掉落。
“继续盯紧情况便是,别把人丢了。”宋逸澜唇角微弯,纤长的手指轻轻一扬,一片翠绿粗糙的竹叶便被他捻在手里,程依依于他而言,不过是片面之交,如若不是为了可儿那丫头,他宋逸澜向来不管闲事,岂会为了区区一个黄毛丫头耗费人力去护她安全。
“是,主人”
骤然清风起,两抹颀长的身影翩然而去,卷起一地枝叶。
“娘不放心你自个去把程姑娘接回来,唉,你这丫头毛毛躁躁的,等逸澜回来再去”换下汗衫,一身白衣胜雪的宋逸澜墨发绾成半髻,唇角含笑得望着正欲出门的萧可。
翩翩公子颜如玉,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葛大娘无不感叹道,宋逸澜是越发的俊俏了。
“哼,我才不要他陪我去。”萧可见眼前的宋逸澜双眼含笑,一派悠然自得,她就气打一处来,再说她还要去弄清楚,程依依是否嫌贫爱富,甘心跟随金大成回去享荣华富贵,才考虑接不接她回来。
“我不去,不知师妹能否找到程姑娘”宋逸澜不怒反笑,步履轻盈地往屋里走去。
聪明如萧可,闻言,自然领悟到宋逸澜话中之音,急忙返身跟随宋逸澜进去屋里询问道“师兄,所谓何意?”清澈的眼神满是疑惑,紧张之色溢于言表。
“逸澜,程姑娘出事了?”葛大娘也急忙跟着进去拉着宋逸澜衣袖问道。
原本只想逗弄萧可,好解几天来所受的冷眼,可宋逸澜低估了程依依在葛大娘心中的地位,或者可以说是葛大娘的善意。
“大娘,放心,她很安全。”宋逸澜执起茶杯,一饮而尽,余光瞥向绷着小脸似布满冰霜的萧可丫头,宋逸澜眉眼微微上挑,摇头苦笑,真拿这丫头没办法。
在葛大娘眼里,宋逸澜素来沉稳自若,只要他说一,葛大娘都不会怀疑是二。闻言,葛大娘悬着的心可算是沉了下来,自昨晚萧可丫头诉出实情,她的心揪紧,彻夜难眠。
“可儿,逸澜,待会就去把程姑娘接回来罢,人在屋檐下,难免会为难了那丫头。”葛大娘和蔼的说道,虽然她家也不富裕,但多一双筷多一个碗,她还是满心欢喜的。
此刻,富丽堂皇的金府可谓是乱成一团,以巧儿为首分成几队的人马可谓是把金府翻了个遍,就差掘地三尺了。
而此时程依依却依靠在一片漆黑,分不清昼夜的木屋里静坐着,自打她醒来便凭着直觉摸索着这片深手不见五指的区域;由于太过于黑暗,尽管小心翼翼也难免会磕磕碰碰,这可是程依依第一次经历类似于盲人的体验,黯然神伤道“啊,盲人还有盲道和导盲犬”程依依心情难免低落,边摸索边小声啜泣,不知转了多久,程依依磕到碰到次数越发多起来,腿也由痛变得麻木了。总算受不了的大声嘶吼“万恶的古代,谁来救救我啊,本美女都快成睁眼瞎了。”窗外隐约传来动静,此时深处黑暗中的程依依耳力竟然变得格外好,可以依稀听到行人的脚步声,“帅哥,美女,”程依依兴奋的高声呼喊着,如同溺水之人寻得浮木;可天不如人意,她越是大声呼喊,脚步声却越发微弱直至消失。一番折腾,本就空空如也的肚子越发饥饿,体力不支的跌坐在地上,呢喃道“帅哥,美女,大帅哥,大美女,谁救我出去谁就是在世观音在世仙人。”
屋外废墟处,左焦含着随处摘来的狗尾巴草,惬意的斜躺在草地上,灵动的双眼滴溜溜的转,依着主人交代,时不时不发一言的在程依依所关之处溜达几圈。任由着程依依力竭声嘶也强忍着不去理会,心善如他,但每当一想到宋逸澜那副翩翩公子容颜却极度腹黑,他都浑身打颤,自然不敢回应程依依。
晌午的阳光如火般炙烤,漆黑的室内却一片阴凉,程依依不禁抱着有些寒冷的身子搂紧衣衫。
也难怪金府一行人无人找到此处,程依依所在之处虽隔金府不远,可每个地方一旦被赋予神秘色彩,以讹传讹,久而久之,它便成了人们眼中的禁区。
“师兄,快点,快带我去找依依姐。”萧可握紧马缰,两脚前掌踩紧马蹬飞身而跃上马背,急速前进,身体随着马的步伐摇动。
一路上,萧可丫头督促宋逸澜急速前进,好赶在日落之前到达金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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